薑易維看了樂聲一眼,沒說話。


    厲尋川也看了樂聲一眼,但是說話了。


    他說:「追你是一回事, 和他的友誼是另外一回事,二者不衝突。」


    「不衝突嗎?」樂聲啞然,「可是你們這樣對峙著,感覺下一秒鍾就要打起來了一樣好不好?」


    薑易維聽樂聲這樣說,才淡然開口:「打起來倒不至於, 就是不想你便宜了他。眼看著他就要把你追到手,他苦頭吃夠了嗎?」


    樂聲避開薑易維的視線,猶猶豫豫地說:「還沒要被追到手呢!」


    薑易維一聽這話,就知道樂聲已經動了想和厲尋川在一起的心思。他恨不得拽著這個不爭氣的臭小子離開秀場。


    厲尋川畢竟清楚樂聲對他的好感, 知道自己有戲,所以底氣更足一些。


    他對著薑易維搖搖頭,拍著薑易維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公司人性化一點, 樂聲是個成年人, 感情的事應該由他自己決定。」


    薑易維剛想回復些什麽, 秀場的工作人員便示意大家到座位上做好。他最後看了看厲尋川和樂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模特開始走秀,一個接著一個的進場。但厲尋川的心思完全不在模特身上, 時不時的用餘光去看樂聲的側臉。


    樂聲無法忽視掉厲尋川那炙熱的目光,胳膊肘懟了懟厲尋川,說:「你看秀,別看我。」


    「秀沒有你好看。」厲尋川恬不知恥地說,絲毫不隱瞞內心的想法。


    樂聲乍舌,瞪了厲尋川一眼:「那你逼著自己去看...」


    厲尋川雖然點頭,視線卻依舊定格在樂聲身上。秀場上那麽多的模特,台下那麽多的藝人,隻有樂聲讓他捨不得移開眼睛。


    整場秀下來,厲尋川隻記得樂聲爬上紅暈的耳尖。


    散場後,台下的觀眾起身離場。人太多,樂聲被旁邊的人撞得往厲尋川身邊倒了倒。


    厲尋川及時扶住樂聲的肩膀,樂聲雖然渾身僵直,卻不想讓這個擁抱結束得太早。


    宋雅清回頭瞧見,朝著兩人眨巴下眼。安圖見宋雅清這副表情,瞬間明白了什麽,瞭然地對著兩人點點頭。


    樂聲知道安圖誤會了他和厲尋川的關係,卻沒有上前解釋。隻是瞟了眼低聲笑著的厲尋川,鬱悶地說:「別笑...」


    「好,我不笑。」厲尋川收回笑聲,一臉嚴肅的看著樂聲。


    厲尋川這副表情,反倒讓樂聲心生笑意。他也沒想到厲尋川百般順從,幾乎是他說什麽,厲尋川就答應什麽。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被捧到了心尖上,就是覺得這樣的感覺似乎還不錯。有個人能時時刻刻關心你,愛護你。


    你說的每一句話,他會悉心傾聽。你提的每個要求,他都會全力以赴。


    樂聲心動了,他心裏不止一次因為厲尋川的行為和言語,變得如同被風吹過的海麵,泛起漣漪,不再平靜。


    「厲尋川...」樂聲深吸一口氣,拉著厲尋川的手臂把人往衛生間的方向拉,「你跟我來。」


    他走的很急,背影看起來有些緊張無措。


    厲尋川不知道樂聲突然拽著他有什麽事情要說,邁著步子緊跟樂聲身後。


    看著樂聲橫衝直撞,厲尋川伸手扶住樂聲的肩膀,步子一轉把人帶到沒人的角落,說:「這裏沒人,你想對我說什麽?」


    周圍確實沒人,遠離了嘈雜,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樂聲心如鼓聲,又亂又吵。他嘴唇動了動,還未等發出聲音,對麵的人倒是先出了聲。


    「看你這架勢,似乎是要和我告白?」厲尋川彎腰,一手撐著樂聲身後的牆壁,一手搭在樂聲的肩膀。


    他直視樂聲的雙眼,把樂聲閃躲的目光和漸漸微紅的表情看在眼裏。


    厲尋川笑了,那隻搭在樂聲肩膀的手移到樂聲的頭頂,輕輕揉了揉。他用滿是溫柔的語氣輕輕開口:「告白的話應該由我來說。」


    「樂聲。」厲尋川叫著樂聲的名字,而後說,「我喜歡你。」


    這句話字字清晰地傳遞到樂聲的耳裏,帶有溫度,讓他渾身發熱。


    「我...我沒想和你告白。」樂聲如實答道,「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好像已經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你了。」


    「如果你別放棄,繼續追我...」樂聲說這話的時候連頭都不好意思抬起來,總覺得說出口的話像是在吊著厲尋川一樣。


    「如果我繼續追你,你會怎麽樣?」厲尋川明知故問,他壓低了頭與樂聲的距離很近,幾乎貼著樂聲的鼻尖。


    樂聲腦袋都要冒煙了,伸出手擋在麵前,隻露著一雙眼睛,垂著眼瞼說:「我可能會...同意和你在一起。」


    「總之我還沒想好,隻是才對你有那麽一點點心動。」他補充道,緊張得連手心都在冒汗。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表現,繼續追你。」厲尋川沉吟片刻,開口回復。


    「一直追到老怎麽樣?」他又在樂聲耳邊這樣問。看到樂聲閉語不回時隻是輕輕笑著,繼續說,「謝謝你肯給我追你的機會,我會珍惜的。」


    厲尋川的話,真的太犯規了。


    樂聲完全抵抗不住厲尋川的這番話,呼吸變得越發急促。


    兩人說完這些都滿心歡喜,激動得不行。結果一走出拐角處,就發現薑易維正站在角落,目光灼灼,定定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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