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厲尋川看著發呆愣神的樂聲開了開口,「工作沒結束,別幹站著發呆。」


    他輕輕推了推樂聲的後背,帶著人往裏走。


    樂聲順著厲尋川的動作走著。厲尋川的手掌很大,夏季衣物輕薄,能讓樂聲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厲尋川手掌上的溫度。溫度很熱,似乎能把人的皮膚灼紅的那種熱。


    他抬起手摸了把後背,想要把厲尋川的手掌拍掉。可當指尖隻碰到厲尋川的手背時又緊忙把手收了回來。這瞬間隻覺得指尖發麻,像是被電了一樣。


    厲尋川把樂聲的反應盡收眼底,他知道樂聲的性格也有點別扭,而且感覺得出來樂聲現在對他算是有點好感。可能是因為樂聲太年輕,再加上兩人之前的誤會所以讓樂聲有些認不清楚自己的心。


    他可以等,也願意多花些心思一點一點闖進樂聲的心。


    「那個...」樂聲轉身,見厲尋川盯著自己後開口提醒,指著身後的錄音室,「我是不是,可以去錄歌了?」


    厲尋川點頭,伸手把耳機遞給樂聲。


    終於要有屬於自己的歌曲了,樂聲緊張得雙手緊攥衣角,根本沒有注意到遞到麵前的耳機。


    「別緊張。」厲尋川在樂聲耳邊安撫樂聲的情緒,還不忘把耳機幫樂聲帶好,「輕輕鬆鬆地唱,把這當ktv就行。」


    「我...沒緊張。」樂聲還在嘴硬,眼睛盯著麵前的歌詞,生怕一會唱錯了詞。


    「沒緊張就成。」厲尋川拍拍樂聲的肩膀,打算出去看著他,「行了,好好唱,我在外麵看著你。」


    他話落後就往外麵走去。


    「厲尋川!」


    就在厲尋川步子邁出門半步的時候,樂聲開口叫了他一聲。


    厲尋川回頭,發現樂聲的樣子有些無措,便柔聲問:「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想和你說聲謝謝。厲尋川,謝謝你。」樂聲說完飛快地低下了頭,繼續看著眼前的歌詞。


    厲尋川隻是笑笑,沒說話。隔著透明的玻璃,樂聲錄歌的樣子就那麽刻進厲尋川的眼睛裏,他一秒鍾都移不開放在樂聲身上的視線。


    餘飛語說的對,他陷的很深。深到看不到樂聲就想他,看到了樂聲就想逗他。


    每次樂聲跟著自己較勁時,那張牙舞爪的模樣都像是一隻小野貓。伸出來的爪子一遍又一遍地撓著他的胸口,卻毫無殺傷之力,隻會讓這種磨人的感覺日益加深。


    就像是,中毒了一樣。胸口的抓痕,他永遠都不想它下去。


    錄完整首歌,樂聲感覺自己的命要沒了一半。除去緊張不說,錄的時候他一直繃著一根弦生怕出錯,給厲尋川添了麻煩。


    透過玻璃傳來的視線也像一張網,緊緊包裹住樂聲,讓他說不上來是不自在,還是難為情。導致他錄歌時,臉頰升溫,熱得不行。


    和厲尋川一同下樓找何靜琳的時候樂聲也沒能緩過勁來,壓低著腦袋就好像被厲尋川欺負了。厲尋川心裏想笑,特想用手揉一揉樂聲的小腦袋。


    何靜琳見兩人忙完了便站起了身子,等看到樂聲的時候眉頭直接皺到了一起,指著樂聲問:「你錄個歌,臉紅什麽?」


    餘飛語湊過身來:「靜琳姐,您能不您識趣一點啊?」


    何靜琳都快鬧心死了,推開餘飛語就想帶樂聲離開。


    「等會。」厲尋川拉住樂聲的手臂,「已經不早了,要不一起吃個飯?」


    樂聲也不是不想拒絕厲尋川,但是人家又是熬夜幫著作歌,又是教他唱歌,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那就...一起吃吧!」


    何靜琳:「......」


    樂聲這句話幾乎是在何靜琳絕望的眼神中說出口的。算了,她也不想加以阻攔了。無奈的沖樂聲擺擺手:「去吧,我不管了。左右今天沒什麽事,吃完你就回家好好休息,不用回公司了。」


    厲尋川搶在樂聲開口前回答:「吃完我送他回去。」


    他說完就帶著樂聲往停車場走,還不忘詢問:「想吃什麽?」


    樂聲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吃什麽好,便隨口一答:「吃什麽都行。」


    厲尋川替樂聲開了車門:「路口新開了家餐廳,還不錯,去那?」


    「可以。」樂聲雖然這麽回,卻覺得餐廳是情侶約會的地方。就那麽和厲尋川去餐廳,心裏還是有點別扭。


    這個時間趕上下班點,平時開到路口不過十五分鍾的路程硬是堵了四十分鍾才開到。


    厲尋川停好車的時候發現樂聲看著車窗外發呆,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


    「樂聲?」厲尋川叫了叫,見他依舊沒什麽反應就想湊近瞧瞧樂聲在看什麽。


    樂聲一心想著來餐廳就像是在和厲尋川約會這個事,突然感到耳邊傳來溫熱的呼吸才從猛地回神,一扭頭就看到了厲尋川離他極近的那張臉。


    「餐廳到了。」厲尋川笑了,幫樂聲按開安全帶,「該下車了。」


    「知道了...」樂聲舉止有些慌張,下車時甚至被自己的腳辦了一跤。好在底盤穩,及時站住了身子。


    兩人跟著服務員往座位上走,餐廳燈光發暖,中央還有歌聲,琴聲一同傳來。


    樂聲往中央看了看,見彈琴的人側著身子對著他們。但是這身影沒有厲尋川彈琴的身影好看,他曾經在節目上看到過厲尋川彈琴,修長的手指就像在琴鍵上舞蹈。這人的嗓音也沒厲尋川的迷人,總覺得飄忽,差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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