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回覆:「我知道你為什麽發火行了吧!可是你想想你從前對我的態度行不行?」


    樂聲破罐子破摔,打算跟厲尋川把話說明白:「我是得多賤才會喜歡上曾經對我那麽惡劣的人?厲尋川,喜歡我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著。但是至少我現在對你一丁點的喜歡都沒有。」


    厲尋川聽完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樣,甚至都能聽到滴血的聲音。


    但他絲毫沒有半分想要放棄的想法,反而越挫越勇,說:「現在沒有,也許以後會有。」


    「樂聲。」厲尋川放輕了聲音,手掌在樂聲的肩膀捏了捏,動作柔情,像是觸碰著珍寶,「我是真的挺喜歡你的,以前我幹的那些混蛋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對不起。」他說完這三個字揉了揉樂聲的頭。樂聲不硬不軟的髮絲讓他掌心發癢,捨不得鬆手。


    樂聲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雖說兩人從前不太對付,但現在想一想他似乎也沒有那麽氣憤。況且厲尋川幫過他,今天也替他出了頭。


    再者就是這句「對不起」,讓樂聲的心一下子亂了套,思緒全亂了。


    「...都過去了。」樂聲沉默片刻才回答。


    厲尋川的姿態都放得這麽低了,他再矯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便緩聲說,「感情上的事...順其自然吧!」


    厲尋川想了想,覺得也是。樂聲現在接不接受他其實無所謂,左右都妨礙不了他對樂聲的喜歡,又何必把樂聲逼得那麽緊。


    厲尋川的麵色緩和了一些,樂聲知道自己的答案似乎讓他很滿意,懸著的心才安然落地。


    他拉了拉厲尋川的衣角,抬眼去問:「那我們...現在回去嗎?還有多粉絲等著呢,別讓他們等太久。」


    厲尋川看著拽住自己衣角的手,心情瞬間好了一些,點了點頭就要拉著樂聲往回走。


    樂聲躲了躲:「不許拉著我!」


    厲尋川笑了兩聲,說:「不拉。」


    樂聲忽略厲尋川笑著的帥臉,突然道了一聲:「你說,剛剛那個變態會不會是微博對我黑轉粉的神經病?」


    「嗯?」厲尋川差點沒給樂聲跪了,心裏叫苦連天。


    「當然不會是他!」厲尋川差點自曝馬甲,幸好他理智尚在,知道不能給自己找麻煩。


    「也是...這個變態是一直喜歡我。那個神經病是中途黑轉粉。但也沒什麽差別,反正都不是什麽正常人。」樂聲忍不住吐槽。


    厲尋川站住腳步,鬱悶不止。


    「怎麽了?走啊!」樂聲回頭,發現厲尋川神色鬱悶,「你怎麽了?表情就跟要哭了似的。」


    厲尋川四十五度仰望上空,悲傷地問:「有嗎?」


    樂聲冷汗都要流下來了,回問:「沒有嗎?」


    兩人重新回到場地,有條不紊地繼續握手,簽名。這回片場的工作人員增多了一些,對每個上前的粉絲進行了嚴格的把關。


    剛剛那名舉動出格的男粉也被主辦方送到了局裏,之後對他的處罰需要交給警方判定。


    活動舉辦完成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樂聲揉著肩膀攤在座位上,嘆了一聲:「這種活動也太要命了,我的手都要沒有知覺了。」


    「是挺要命。」厲尋川淡定地回答。


    看著厲尋川表情平靜,樂聲說:「我記得你剛出道的時候辦過挺多次簽名會,粉絲人山人海的,那時候一定很累吧?」


    「累,但是和你拍戲比,應該輕鬆不少。」厲尋川回完,話鋒一轉,問道,「樂聲,你在心疼我?」


    「你是怎麽聽出來我在心疼你的?」樂聲伸了個懶腰,起身要走,「我撤了。」


    厲尋川跟著起來:「我送你。」


    樂聲推脫:「不用了,查理開車直接就把我送回公司就行了。」


    厲尋川哪裏肯聽,把人按進自己的車裏,說:「給我個表現的機會,讓我追你。」


    這句直白的話讓樂聲拒絕的舉動變得遲疑,老老實實地坐在副駕駛。他給查理髮了條微信,讓查理自己回公司。


    查理的微信很快便回了過來,說:機智如我,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樂聲收起手機,靠著椅背有些犯困。車裏放著厲尋川前不久發行的新專輯,性感的嗓音不停地往耳朵裏鑽。


    他心中感概,厲尋川的歌聲真的好聽到讓耳朵懷孕。


    「我喜歡這首歌。」樂聲半眯著眼睛,聲音有些懶散,「尤其是「在我麵前的人是你,我才會說出我愛你」的副歌那部分,我特別喜歡。」


    「你喜歡就好。」厲尋川得到誇獎,有些高興。他餘光掃過樂聲,遞了件外套蓋在樂聲的身上,生怕他像前幾天那樣著涼生病。


    「你那部電視劇的片尾曲也製作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我通知你,你直接來我錄音棚裏錄歌就行了。」厲尋川沒告訴樂聲,他甚至找好了百萬調音師。


    他要做一個默默為樂聲付出的好男人。不邀功,不奉承。等把樂聲追到手後,再告訴樂聲他所做的一切,感動死這個可愛的小傢夥。


    可能是太困,樂聲聽完厲尋川的話點點頭就窩著身子歪頭睡著了。


    睡著之前還呢喃兩聲:「真好...我也要有自己的歌曲了...」


    厲尋川聽完難受,想起了自己曾經在樂聲還沒開口唱歌時,就按下了淘汰鍵的混蛋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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