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那天,周雲輕和沈研也趕飛機去了海邊,北方是幹冷的隆冬,到了海邊,在二十多度的溫度裏吹著海風,特別的舒服宜人。


    大年三十的晚上,六口人在海邊沙灘上吃的年夜飯,酒店在海邊搞了個春節的party,在這邊過年的家庭都參加了,光著腳踩在沙灘上,旁邊就是海浪,還有小螃蟹在沙子上窸窸窣窣的來回爬行,到處都是紅色的燭光,大紅的燈籠掛的滿哪都是。


    當半夜十二點到來時,酒店服務員在海邊上放起了煙花,掛在外麵的投影裏也在同步直播春節聯歡晚會,每一桌的客人們這時候突破了家庭的界限,互相握手恭賀新春。


    party結束後,沈研和周雲輕一起坐在沙灘上聽海浪的聲音,聽累了,沈研靠在周雲輕肩膀上,「雲輕,我們又長了一歲,真的是大人了。」


    周雲輕低頭在他頭頂親了一下,「當大人好嗎?」


    沈研靠著他仰頭深呼吸了一口氣,「以前年紀小的時候,總覺得當小孩沒自由,什麽都說了不算,也沒能力改變自己改變環境,現在真成大人了,就發現,其實大人也有很多無奈和糾結,不過呢,總體來說,長大很好,我們終於長大啦!」


    長大了的周雲輕和長大了的沈研,他們在海灘上坐到了淩晨,直到天亮才回房間睡覺。


    初一起床就已經中午了,他們一起吃了飯,兩對老人要跟船出去釣魚去,周雲輕和沈研對這種活動沒什麽興趣,就留在海邊躺著曬太陽。


    沈研去海裏遊了一圈,回來拽躺椅上的周雲輕,「我有點兒累,咱們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周雲輕自然依他,兩人一起回了房間。


    兩人先後沖了個澡,沈研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周雲輕掀被子的動靜驚醒了他。


    周雲輕回身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沒事,接著睡吧。」


    沈研搖搖頭,臉埋在枕頭裏嘟囔,「不行,我還有事呢。」


    周雲輕低頭在他耳邊邊上親了一口,「放年假了還能有什麽事?」


    沈研掙紮著終於清醒了,「有,而且很重要。」


    周雲輕不明白他的意思,仰靠在床頭看他從被子裏爬出來,跪坐在他身邊,低聲說,「周雲輕,我們做吧。」


    一時間,屋子裏安靜極了,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過了好半晌,「你是認真的嗎?」周雲輕的聲音有些嘶啞。


    沈研點頭,掀起背心的一角,讓他仔細看自己的肚皮,周雲輕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在他肚臍側邊有個非常小的白色的痕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那是個已經癒合的很平滑的切口。


    周雲輕向來沉著冷靜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如此震驚的神情。


    沈研咬了咬牙,「上個月我聯繫了天勤哥,他幫我疏通關係,我去醫院植入了孕囊,現在就是最佳受孕期。」


    周雲輕坐起身來,攬著沈研的肩膀讓他靠近自己,手指在他臉頰上摩挲,低聲說,「我們的婚期在今年十月。」


    沈研臉紅的厲害,「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很急,我不想再有任何的變故,我要盡快確定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大年初一的下午,房間裏的空調嗡嗡的工作著,房間裏的溫度調的本來非常適宜,隻是這會兒汗水不斷從額頭流下,熱的快喘不過氣了。


    ......


    周準他們回來以後,沒見沈研和周雲輕出來吃晚飯,沈安泰想去房間叫人,周準攬著他,「都是大人了,餓了知道自己出來吃,你就別管了,安泰,你得學會享受生活。」


    李思源也在旁邊勸,沈安泰隻好放棄了去找兩個年輕人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周準他們在餐廳遇見了出來吃飯的沈研和周雲輕。


    沈研在座位上坐著,精神頭兒不太足的樣子,一個勁兒在打哈欠,周雲輕在取餐區,托盤裏托著滿滿一大盤食物,還在用夾子不斷往裏夾。


    裘洛看見了拍了他兒子一把,「這麽多能吃完嗎,別吃太多,一會兒咱們跟漁船出去打漁,中午直接在船上吃海鮮,那個新鮮,你和研研都留點兒肚子。」


    周雲輕回頭看了他媽一眼,「沒事,中午還正常吃,研研現在需要多補充營養。」


    裘洛沒明白他的意思,附和道,「研研是該補充營養,這孩子上班累壞了吧,這次見麵比上次瘦了,等回家我去找你奶奶要她補身體用的方子,回頭給研研好好補補。」


    周雲輕搖搖頭,「他現在不能吃中藥。」


    裘洛這回聽出不對來了,「怎麽了?為什麽不能吃中藥?」


    周雲輕低頭在他媽耳邊說了一句話,裘洛嘴巴張的大大的,好半天才合上,她回頭看了眼在不遠處桌子上坐著和李思源聊天的沈研,目光在他肚子上流連了很久,表情逐漸從驚訝茫然到極度的興奮和高興。


    「這麽說,我快當奶奶了。」裘洛簡直喜出望外。


    周雲輕點頭,「先別告訴沈叔叔他們,我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


    裘洛趕緊降低音量,湊近了說,「你說的對,等過陣子再慢慢跟他們說,不過這次回去,你可得多注意了,好好照顧研研,回頭我跟你爸去趟京北,你們租的那房子太小了,我們幫你們挑個大房子買下來,裝修什麽的我們來操心,都按你們喜歡的弄,你可別說不讓我們出錢,孩子出生以後我們總得時不時過去看看吧,你們難道讓我們去住酒店嗎,再說保姆肯定是要請的,房子小了根本住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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