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八個小姑娘皆是十三四歲的樣子,一個個縮著手低頭看著腳尖身體微微顫抖著顯得很是局促不安,卻又不敢逃走像一個個待宰羔羊似的讓人心疼。


    “嗬嗬,看來徐大姐果然是名不虛傳,”蘇臨風見那七八個小姑娘都是穿著天藍色的袍子,而且胸前皆是綉有“縣女子書院”的字跡,於是衝著“徐大姐”拱了拱手,“當然今天暫時是不用了,還是讓她們先回去罷。”


    徐大姐已經聽那客棧夥計說過這兩個巨富行商可能需要很多處子進行“送禮”,知道第一次見麵對方可能是想要見識一下自己的辦事能力,於是擺了擺手示意幾個地痞無賴先將那些書院的小姑娘帶了出去。


    “喏,多花一些金銀倒是無所謂的,隻是要麻煩徐大姐到時多帶一些書院的女子出來,”蘇臨風打開包袱取出幾塊五十兩重的金錠擺在了桌子上麵,“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啊,就是萬一那些女孩子報官了的話如何是好?”


    “蘇公子盡管放心好了,這個問題全部包在徐姐的身上,”徐大姐見對方果然是實力雄厚出手很是大方,立即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那些小姑娘就算是再借給她們幾個膽子也是沒有人敢報官的,再說就算她們萬一報官了的話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徐大姐幹這一行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麽麻煩?”蘇臨風想要打聽一下究竟有哪些人曾經用這種方式“升官發財”。


    “咯咯,蘇公子你也太謹慎了!徐姐在這兒不妨給你交個底兒,經過徐姐的手至少有百名小姑娘給人家催財旺運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對了,用這個法子催財旺運到底靈不靈啊?”蘇臨風裝出有些不信之色。


    “嗨,蘇公子你盡管放心好了,要是不靈的話徐姐這生意還怎麽做得下去?”姓徐的女子像男人那樣拍了拍胸脯,“人家有道術的人還用這個法子采陰補陽益壽延年呢!”


    “這個倒也是,”蘇臨風見對方並不肯輕易透露究竟有哪些人曾經如此“催財旺運”過,再次試探說,“其實,其實對那麽小的女孩子下手蘇某真是有些於心不忍、良心上過意不去呢!”


    “咯咯,蘇公子真會開玩笑,徐姐幹這行那麽久還從來沒有碰到哪個男人會說這些話,一個個見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哪個不是眉開眼笑啊,”徐姐不以為然地看著蘇臨風說,“什麽道德良心的,狗屁!徐姐也不相信那些不值一文的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蘇臨風和韓玉婧已經是心中有底,不再是隻聽那兩個女子書院小姑娘的一麵之辭,知道可以動手了。


    “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那些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其實像你這種二十多歲的倒也頗為不錯,”蘇臨風盯著徐大姐慢慢說道,“你自己出場的話需要多少銀兩,開個價吧!”


    那個徐大姐聽蘇臨風這樣一說立即咯咯笑了起來,以為蘇臨風是在拿她開玩笑。


    “不,蘇某從來不開玩笑,你就趕快開個價吧!”蘇臨風的臉上果然是一本正經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蘇公子當真哪?”徐大姐眨了眨眼睛心裏麵琢磨了一下覺得果然是老話說得對--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自己這三分姿色終究還是有人看得上的,於是遲疑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如果真是有人看得上徐姐的話,那就十兩銀子吧!”


    “十兩銀子?”蘇臨風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喏,外麵樹上拴的那頭公驢隻不過才值幾兩銀子而已,讓它用你發泄一下就要十兩白銀,真是太貴了!”


    “公驢?蘇公子你.”徐大姐還沒有見過這種繃著臉一本正經開玩笑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就愛看書網)


    “像你這種無良無恥的爛貨估計外麵樹上拴的那頭公驢都對你不感興趣,”蘇臨風冷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你要真有本事侍候好外麵那頭公驢的話,蘇某倒也可以賞給你十兩銀子!”


    “你?”徐大姐這才發現對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立即是勃然大怒。


    “你什麽你?你自己想賣的話就算是脫光衣裳在大街上狂追野豬、折騰公驢,蘇某也懶得多管閑事;但你這個爛貨居然喪盡天良逼迫人家小姑娘失去貞潔,蘇某卻是絕對不會輕饒於你!”蘇臨風坐直了身體很是鄙夷地看著對方。


    “哼哼,兩個外鄉佬放著舒服不舒服,原來是想要找碴兒的啊,也不瞧瞧自己那小身板兒有幾斤幾兩!”


    徐大姐絲毫沒有懼怕之色,而是冷笑著盯著蘇臨風和韓玉婧,“老娘既然敢幹這行、既然敢來這裏就不怕你們。識相的話金子留下趕快滾蛋,否則老娘不管你們兩個是誰,在這地盤上都教你跪在地上乖乖地從老娘的胯下爬過去!”


    旁邊的“韓宇靖”見對方這個無恥爛貨還敢貪財威脅,二話不說將眼一瞪,直接抓起桌上的茶碗一下子砸到了那個爛貨的臉上,姓徐的爛貨刹那間鼻骨斷裂、臉上開花。


    “唔.打女人.”那個賤人爛貨還以為對方會報官抓人,沒有料到斯斯文文的韓宇靖韓公子居然膽敢對她動手,惱怒之下大聲叫著來人。


    “女人?你這賤貨根本就不是人何來女人之說!”韓宇靖怒罵道。


    姓徐的那廝自然不會獨自一人前來,很快就有三個壯實的無賴地痞破門而入。


    “大姐!”三個破門而入的地痞無賴見狀大驚,急忙叫了起來。


    “唔.打死他們.”姓徐的女子左手捂著鼻子,右手指著蘇林峰和韓宇靖尖叫著,“打死他們大姐自會把這事兒妥善處理掉!”


    “大姐放心,小弟這就捅了他們!”三個地痞無賴見蘇林峰和韓宇靖不過兩個斯文公子而已,迅速從腰間掏出了明晃晃的短刀。


    “但凡參與此案的統統該殺、一個不留!”蘇臨風扭頭對韓玉婧說了一聲,提起旁邊的木凳將衝在最前的那個地痞無賴當頭砸了下去,一下子把那廝砸得腦漿迸出,要想作惡隻能等下輩子了。


    與此同時韓玉婧早已飛起右腳,將另一個無賴之徒踢得橫飛起來撞破了窗欞從三樓直墜於外麵的石板之地,想是也已無有命在。


    最後一個無賴地痞實在沒有料到兩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會有這等身手,更沒有料到對方會出手狠辣、直接殺人,居然嚇得懵在了那裏。


    “你也投胎去罷!”蘇臨風早已暗下決定要把所有參與逼迫人家失去貞潔的東西全部砍殺殆盡,故而並不肯饒過第三個無賴之徒,迅速當胸抓住那廝猛地將其頭下腳上朝窗外摜了下去.


    那個姓徐的賤人爛貨倒是機靈,一見蘇林峰和韓宇靖當真是殺人不眨眼,急忙奪門而出、厲聲高呼救命。


    蘇臨風留下幾兩碎銀權當酒錢,然後收好桌上的金錠依舊將包袱背在肩上,這才和韓玉婧躍下樓去不緊不慢地跟在那個姓徐的女子身後。


    酒樓周圍雖然行人不少,但當他們看到高聲呼救的是那個姓徐的女子時,一個個暗暗叫好並沒有人出麵相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周圍的不少百姓們對她所做的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隻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蘇臨風和韓玉婧之所以並沒有出手殺了那個姓徐的女子,就是為了讓她引出身後的爪牙,所以雖然跟在對方的身後卻也並沒有繼續動手。


    姓徐的女子踢掉腳上的鞋子一溜煙兒地拚命而逃,當她跑到一個胡同口時果然有十多個漢子拿刀提棍地護住了她。


    “大姐休慌,弟兄們一定生擒活捉那兩個東西,讓大姐親自動手開剝解氣!”為首的一個袒胸露腹、雙臂刺有青龍的漢子挺身擋在了徐姓女子的前麵。


    那個“徐大姐”這才定下心來,也顧不得鼻子的疼痛咬牙切齒地抬手指著蘇臨風和韓玉婧,含糊不清地尖叫著,表示一定要把他們兩個大卸八塊、拋屍喂魚!


    “那個賤人爛貨喪盡天良,但凡與她無關的速速閃開免得後悔!”蘇臨風擔心萬一誤殺無辜,所以衝著那十多個漢子高聲提醒道。


    “呀呸,死到臨頭還敢猖狂!”十多個無賴地痞在他們的“徐大姐”麵前紛紛張牙舞爪叫囂著以表忠心。


    “看來你們都有參與逼迫書院女子失貞一事,那就以血清洗你們所犯下的罪惡吧!”蘇臨風和韓玉婧既然在這兒開了殺戒就做好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準備,故而迅速淩空而起各奪長刀在手,好像猛虎闖入羊群一般砍瓜切菜了起來,很快就將那十多個無賴地痞要麽是攔腰揮成兩段、要麽是一刀梟首.


    “殺殺,殺人.殺人啦.”姓徐的女子看著遍地的屍首鮮血,牙齒捉對廝殺、渾身顫抖個不停,眼睜睜地看著蘇林峰和韓宇靖這兩個太歲凶神緩緩而來,居然嚇得兩條腿根本邁不開步子。


    “殺人?哼哼,你想多了!”蘇臨風丟掉了手中沾滿血跡的長刀緩緩走到了徐姓女子的麵前,“你這種爛貨根本就不是人,再說你也休想一刀而去,天底下沒有那麽便宜的事兒!”


    韓玉婧也隻是冷冷地盯著對方,一樣並沒有出手取其性命--對於這種東西讓她遍嚐人間各種酷刑亦不為過。


    “剛才有個機靈的小廝跑掉了,估計應該是去找同夥或是報官,不妨在這兒且等一等!”蘇臨風衝韓玉婧小聲說了一下,兩個人就若無其事地等待著。


    不一會兒工夫,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見一群捕快朝蘇臨風他們奔了過去。


    當那些捕快們近前發現到處都是血跡斑斑、屍身頭顱,而兩個年輕的書生公子卻是站在那裏不驚不懼更不逃跑時,一個個戰戰兢兢、握刀不穩--平日抓個尋常百姓逞逞威風、或者是逮個小偷小賊還差不多,他們畢竟不是府兵將士哪裏曾經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麵。


    “諸位不用害怕,蘇某與這位兄弟也絕不會逃!”蘇臨風抬頭看了看那群捕快,示意對方不必驚懼。


    “這,這些人可都是你們兩個殺的?”為首的捕頭壯著膽子喝問道。


    “沒錯!”蘇臨風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既如此,還請兩位跟隨牛某到縣衙去一趟為好。”牛捕頭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明白對方區區不過兩個人居然能夠砍了十多顆腦袋在地而又不逃不懼,那肯定皆是江湖豪俠之輩,對於這等人隻可好言相請而不能像對尋常百姓那樣大聲喝斥、魯莽捉拿,故而立即雙手抱拳施了一禮。


    “隻抓蘇某與這位靖宇兄弟麽?”蘇臨風淡然平靜地問道。


    “壯士的意思是?”牛捕頭暗暗告誡自己,隻要將這兩個殺人凶手哄回縣衙就算交差,反正是絕對不能激怒了對方非要拚個魚死網破。


    “那個爛貨呢?”蘇臨風轉身指了指姓徐的那個女子。


    “徐,徐大姐?”牛捕頭這才看到蘇臨風身後的那個娘們兒,立即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大名鼎鼎的徐大姐居然麵色如紙、一臉血跡,好像嚇傻了似地愣在那裏。


    “她是你徐大姐?蘇某還以為她是你親娘呢!”蘇臨風見堂堂一縣之捕頭居然會稱呼那個爛貨為徐大姐,心裏麵就更加堅信自己以前的猜測了--這種東西若是無人給其撐腰的話早就待在大牢裏而不會囂張至今。


    “你?”牛捕頭在眾人麵前被蘇臨風如此一嘲諷馬上臉色黑紅,隻得壯著膽子義正辭嚴的朗聲說道,“朗朗青天白日居然殺人如麻,莫非你以為堂堂大民沒有了王法不成?”


    “王法?嗬嗬,那個爛貨逼迫很多女子書院的小姑娘失去貞潔,你這當捕頭的不會不知道吧?那個時候你可曾想起世上還有‘王法’二字?”蘇臨風知道作為捕頭的下麵自然是有許多眼線,不可能對這等大事一無所知。


    “這?”牛捕頭愣了一下,“敢做敢當方為壯士,還請兩位不要為難牛某速速前往縣衙一趟,自有縣令大人明察秋毫!”


    說罷,牛捕頭示意兩個捕快率先架著“徐大姐”準備一塊帶回縣衙。


    “既然如此,那就前麵帶路吧。”蘇臨風這才與韓玉婧一塊並肩朝縣衙走去。


    小小縣城居然發生了這等大事,很快就有許許多多的百姓夾道看起熱鬧來了。


    蘇臨風一邊走一邊衝著那些路旁的百姓們說,姓徐的爛貨已經被抓,那些女子書院受害的百姓們可以前去縣衙鳴冤了.


    “大膽狂徒居然白日行凶殺人,還不速速跪下!”小小縣城居然發生了這等血案大事,作為一方父母官的縣令大人劉明方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即扶了扶頭上的烏紗匆匆升堂。


    “嗬嗬,聽縣令大人的意思好像是說夜晚殺人就無妨了,是這個意思麽?”蘇臨風不但不跪反而笑著反問道。


    “你?”縣令劉明方怔了一下明白自己剛才那番話確實是有些口誤,馬上一拍驚堂木喝令左右以水火棍打得他們二人跪地。


    “慢著!”蘇臨風抬手叫道,“蘇某與這位韓宇靖兄弟皆有功名在身是可以見官不跪的--再說蘇某若是跪拜於你的話,恐怕你也承受不起啊!”


    “尋常小事自是可以見官不跪,但你們兩個如今當街殺人、已是死罪,還談什麽功名!”劉縣令冷笑著再次猛拍驚堂木。


    “看你們誰敢動手!”蘇臨風睜大眼睛衝著想要近前動手的衙役吼了一聲,這才朗聲說道,“殺人並不一定有罪,更何況蘇某所殺的隻是一些豬狗不如、根本算不得人的東西呢!”


    與此同時,牛捕頭立即向師爺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避免縣令大人萬一激怒了兩個江湖豪傑恐有不妥,那個師爺匆匆附耳對劉明方嘀咕了一番,劉明方渾身哆嗦了一下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一身正氣地表示本縣一定會秉公斷案、絕不循私。


    韓玉婧也示意蘇臨風暫且瞧瞧情況再說,畢竟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縣令大人究竟為官如何,更不清楚他是否參與徐姓女子之事。


    蘇臨風這才平心靜氣地向劉縣令訴說了一下自己殺人的動機,表示隻要能夠還那些無辜女子一個公道,自己甘願承擔應當承擔的責任。


    劉明方沉吟了一番,立即吩咐衙役了解清楚此案的來龍去脈特別是徐姓女子究竟有無做出那等罪行再作決斷。蘇臨風見這個縣令倒也一身凜然正氣並未當場胡亂斷案,這才願意入獄等待。過了三天,經過充分的調查了解,再加上接過一些女子書院學生家長的訴狀,官聲口碑素來不錯的劉縣令明察秋毫、秉公行事,終於給本案定性下來了:縣女子書院的個別學生道德敗壞、有傷風化,私自外出賣銀違犯了大民王朝的律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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