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風以為張員外夫婦得罪了王靈、或者是王靈想要詐取張員外夫婦的巨額金銀,這才使用邪術妖法將其幼子化為牲畜之身的,所以蘇臨風幹脆將“王大師”帶回了張府以徹底解決此事。


    回到張府以後,蘇臨風依照前言將從王靈家拿回的銀票全部歸還張員外,並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講了一番。


    不過,讓蘇臨風與張員外一家意料不到的是,疼痛難忍、徹底崩潰的王靈承認張員外的小兒子確實是他施法所害,但他卻是隻有害人之術、沒有救人之法,不能讓張員外的小兒子恢複原身。


    無論是打罵哀求還是威逼利誘,王靈隻是一個勁兒地痛哭流涕、磕頭求饒,這讓蘇臨風心裏麵很是疑惑不解。


    “既然你與張員外一家無怨無仇,又沒有打算以此詐取金銀,那麽你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蘇臨風見王靈絲毫沒有撒謊的樣子、再說現在他也根本沒有撒謊的必要,知道繼續打罵威逼下去並沒有什麽意義,於是略略沉吟了一下從根源處問起。


    對於這個簡單的問題,王靈卻是吱吱唔唔地目光躲閃,並不肯如實交待,隻是表示自己真的沒有讓張員外的小兒子恢複原身的法術;自己大錯鑄成、罪有應得,求張員外把他送官問罪算了。


    “要是打算把你送官問罪的話,蘇某就不會把你帶到這兒了。今天你若不如實交待,蘇某會親自操刀把你淩遲處死!”


    蘇臨風麵色平靜地對張員外說,“去拿把利刃過來,反正蘇某犯有弑君大罪,早晚也是難逃淩遲三千刀,今天不妨在這廝身上先試上一試。”


    張員外稍一遲疑猶豫,蘇臨風立即怒目一張、暴喝一聲:“快去!”


    震耳欲聾的霹靂暴喝讓張員外心頭一顫,急忙轉身就走的同時,也把王大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雙腿之間一陣暖流溫熱。(.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蘇某從來沒有相信過官府,唯一相信的就是手中的利刃,”蘇臨風接過張員外戰戰兢兢遞來的短刀,眯起雙眼盯著王靈說道,“放心,三千刀之內,蘇某不會讓你斷氣兒的!”


    炸雷似的一聲怒吼、閃著寒光的短刀,特別是蘇臨風那如同刀鋒箭鏃般讓人不敢直視的冰冷眼神,令王大師終於顫動著叫了起來:“饒,饒命,王某,王某願招.”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貨!既然刀已拿來豈有不見血的道理?”蘇臨風一刀將王靈的耳朵削掉了半截兒,“再不老實交待的話,就是再想交待蘇某也不聽了!”


    麵白如紙的王靈慘叫一聲,知道再不交待真有可能被蘇臨風這個惡魔剮上三千刀,這才顫抖著講了起來--


    原來,王靈從未進入過佛道之門、自然也是並沒有法術在身,隻是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一個口音極怪的女子。


    那個女子告訴王靈說,秦朝大澤鄉之變以後,一代方士奇人南宮異就預知大亂將至。


    為躲天下亂,南宮異率弟子、引鄉民遁入了一處幽穀秘境與世隔絕。


    在南宮異的引領下,幽穀秘境的人們皆習巫術異法,不立帝不設官、不爭鬥不積財,唯願巫術大成、飛升而去,把眾人引入人類發展的另一條異路分枝.


    那個口音怪異的女子教給了王靈一套秘術,說是可以讓王靈富貴終生、不缺錢花,隻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在他解人惑、積財物的時候,必須找夠九個四柱八字特別的人,然後施展法術,將其化為牲畜之身。


    至於目的何在、如何解之,那女子並沒有說,王靈亦是不敢多問。


    王靈學會那套秘術以後,果然像那女子所說的一樣,很快就名揚鄉裏、財源滾滾,過上了夢寐以求的日子。


    去年三月,那個口音怪異的女子不期而至,給王靈留下一套四柱八字,要他務必履行前言,否則的話必將渾身潰爛、痛苦哀嚎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死去。


    王靈不敢違逆那女子之言,再說也舍不得眼下花天酒地的好日子,於是就遵照執行。


    上個月恰巧碰到張員外夫婦為小兒算命,其生辰八字偏偏與那女子的要求完全一致,於是王靈就依照前言、念咒施法.


    “妄想從妖魔那裏得到好處,最後必將付出更大的代價!”


    蘇臨風聽王靈說到這裏,不由得長歎一聲,“釣魚還得先舍點兒魚餌呢,你這廝就不會用腦殼兒想想,那女人憑什麽要授你巫術異法、讓你終身富貴?再說既然她有提條件在前,你這廝竟然為了自己而不惜去害別人,這與魔鬼又有多大的區別?”


    張員外夫婦聽王靈這樣一說,心裏麵就更加冰涼了:看來小兒他這輩子都難以恢複原身。


    王靈則是耷拉個腦袋追悔莫及,卻是毫無辦法將功贖罪。


    “既然你這廝隻會害人、不能救人,那麽就告訴蘇某,當初授你巫術的女子姓甚名誰、住在何處?讓蘇某前去會會那廝!”蘇臨風見王靈確實沒有辦法亡羊補牢、將功贖罪,於是隻好打算自己去找那女子。


    “小人如今真是悔之晚矣,那女子確實沒有提及她姓甚名誰、住在何處,小人亦是不敢多問.”王靈一個勁兒地向張員外夫婦磕頭認錯,卻對那女子的情況一無所知。


    “看來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麽驚天陰謀,否則的話那女子根本沒有必要謀害九個特定的四柱八字之人!”


    蘇臨風見王靈確實說不出那女子的身世蹤跡,隻得仰天長歎一聲,衝著張員外拱了拱手,“真是非常抱歉,蘇某心有餘而力不足,暫時沒有辦法救人救到底。蘇某已將此事牢記心中,以後有機會時蘇某必定再來處理。”


    由於讓愛妻韓玉婧在客棧中等了兩天,再加上必須盡快輔佐皇帝重返京師,所以蘇臨風在張員外家不敢久留,立即起身告辭。


    無論如何,張員外夫婦至少找到了小兒的下落,再也不會由於“狗哭貓笑”之事打跑那條小狗,所以張員外夫婦對於蘇臨風自是感恩戴德。


    見蘇臨風設宴強留無效、重金厚贈不收,張員外夫婦隻好感激萬千地將蘇臨風恭送好遠,這才揮淚作別.


    “小書生為何一去這麽長時間才回來呀?”在客棧中苦苦等候的韓玉婧見蘇臨風回來,於是急忙迎了上去,“咦,那條小狗呢?”


    “唉,真是一言難盡呐.”蘇臨風稍稍洗漱了一番,便把這兩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對韓玉婧講了起來。


    “亂世之中人人相害相侵、魑魅魍魎遍地,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澄清宇內、重整河山,讓天下子民能夠安居樂業呀!”韓玉婧與其父雲麾將軍一樣,頗有憂國憂民之心地柳眉微蹙、搖了搖頭。


    “物極必反、否極泰來,如今這大晉內憂外患不斷,估計得有雄主明君降世方能重整河山、匡正天下吧!”蘇臨風心裏麵明白,就算把當今聖上從二龍山迎回京師,他也不是那種力挽狂瀾、安世濟民的君王,故而甚是有些失望。


    看著蘇臨風憂鬱迷茫的眼神,韓玉婧自然知道蘇臨風的心思,於是就勸慰蘇臨風說,盡人事聽天命,天降明君雄主與否那是上天要做的事,婧兒與小書生隻管將皇帝送回京師重登大位即可。


    韓玉婧並且告訴蘇臨風說,小書生此次盡量不要過於以異術示人,否則的話,皇上歸京以後肯定又是對小書生心懷忌憚,恐欲除之以絕後患--畢竟那“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曆代君王都不可避免要做的事。


    “嗯,家有賢妻夫禍少,多謝婧兒提醒,為夫記下了!”蘇臨風捧起韓玉婧的俏臉,在其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不管如何,天下不可久無君王,以免大權旁落、小人得誌,於是蘇臨風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便與韓玉婧一塊朝鎮東將軍張超群的大營趕去.


    自從鎮東將軍張超群親自將聖上以及袁方一家從二龍山接至軍營以來,聖上一直是悶悶不樂,心裏麵甚是惦念著宮內的三千嬪妃佳人,但見蘇臨風終於前來見駕,立即催促著蘇臨風與張超群盡快兵發洛陽,不必再聯絡其他諸侯將軍。


    “啟稟聖上,末將手下隻有兵馬五萬,而那拱衛京師的禁軍卻有二十多萬,況且此去京師必須路經衛龍關,懇請聖上再等一些時間,盡量多聯絡一些兵將前來勤王更為穩妥。”


    鎮東將軍張超群身經百戰,深知行軍大事務必小心謹慎不可大意輕敵的道理,故而向皇上建議不妨穩妥起見。


    蘇臨風亦知京師之內的百官將領多為乘風真人的心腹,雖然國師已逝,但他們難免再起二心,故而對張超群的建議表示認同。


    但是,以前在宮中嬌娥相伴、列鼎而食的君王哪裏願意再忍軍營之中的清冷生活,所以堅持要讓鎮東將軍與蘇臨風立即兵發洛陽,說是隻要有他出麵,哪路將軍膽敢有違聖意雲雲。


    張超群無奈之下隻好躬身領命、劍指京師,帶領麾下五萬將士盡皆而出。蘇臨風與韓玉婧見聖上一意孤行,也隻好一塊隨同前往。果然不出鎮東將軍所料,大軍來到衛龍關時,扼守關隘的朱少龍將軍堅決不肯開關放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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