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敢拈花惹草,小心找打!”韓玉婧當然知道蘇臨風是在與她開玩笑,等蘇臨風鑽進被窩時立即嬌笑著在其胳膊上輕輕擰了一下。


    小別重逢的兩個人盡享一通魚水之歡以後,蘇臨風與韓玉婧這才平靜地在被窩中相擁而談,將分別這幾天的情況聊了起來。


    當蘇臨風聽婧兒說那歸元道人已經棄惡從善、而且將畢生所學傾囊授予、甚至連在玉寨山中所獲的異物法寶也送給了韓玉婧時,蘇臨風不由得直歎人心難測、人性複雜.


    “那歸元道人雖然回頭向善,但她畢竟造孽甚多,以後若是遇到她時蘇某仍舊不會放過她的!”蘇臨風並沒有因為歸元道人有恩於愛妻而忘其罪過、因私廢公。


    “小書生,其實師尊她也是挺可憐的.”


    韓玉婧告訴蘇臨風說,那歸元道人將道法仙術、異物法寶盡數相傳以後,本來是心如死灰、想要散去修為、舉火自盡的,是韓玉婧勸她不如用餘生多做善事、以贖其罪,這才讓歸元道人答應活了下來。


    “嗯,婧兒這樣做也是頗有道理的,畢竟一死容易、贖罪更難,讓她盡力做些慈善之事也好!”蘇臨風撫摸著嬌妻滑膩的玉體輕聲問道,“那歸元道人現在何處?”


    “師尊知道大晉雖大卻無她容身之地,所以恢複元氣以後已經前往不鹹山靜修去了,”韓玉婧說著突然一臉嬌羞地推開了蘇臨風,“小書生這麽快你就.”


    “嗬嗬,這次不急,待為夫好好瞧瞧婧兒再說!”說著,蘇臨風一下子掀開了被子。


    “呀!”韓玉婧驚叫一聲急忙雙手捂住了緋紅發燙的俏臉,嬌軀微微顫抖個不停。


    朦朧旖旎的燭光下,肌膚如雪的韓玉婧曲線玲瓏、曼妙窈窕,修長的美腿緊緊地並在一起,隻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下麵一片可愛的稀疏.


    “巫山會神女、本為天倫事,你我乃是夫妻,自當盡享閨房之樂嘛,”蘇臨風一邊欣賞撫摸著如脂如玉的嬌妻美體,一邊小聲說道,“夫妻之間、帷帳之內,婧兒不必害羞的。”


    雖然肌膚越來越燙,雖然心裏麵如同旱苗盼甘霖一般,但俏臉如霞的韓玉婧始終沒敢放下捂著眼睛的雙手。


    這一次,蘇臨風沒有了新婚夫妻小別重逢後的迫不及待、渴漢奔泉,而是耐心愛撫、輕挑細抹,讓身下的嬌妻終於忍不住輕啟櫻唇呻吟了起來.


    “小書生快起來,人家,人家尿床啦.”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韓玉婧又羞又氣地細聲說道,心裏麵深感自責又頗為奇怪--人家明明根本沒有小解的意思,為什麽這個時候在夫君身下會丟人現眼地尿床呀!


    “不會的,那不是尿床!”


    蘇臨風俯在上麵一邊忙碌著一邊小聲回答說,“這個時候婧兒就是想尿也尿不出來啊--除了習武練箭以外,婧兒以後也要抽空多看一些書嘛.”


    冰雪聰明的韓玉婧聽蘇臨風如此一說,這才恍然大悟,趕快緊緊地摟住了蘇臨風,很是羞赧地將頭埋在了蘇臨風的胸前。


    次日一早,看著睡得正香的蘇臨風,韓玉婧悄無聲息地穿衣起床、準備親自洗手作羹湯以慰勞小書生,卻發現一夜之間外麵瑞雪紛紛、碎玉鋪地,窗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外麵下這麽大的雪,看來今天是不能去鎮東將軍那裏了,”蘇臨風洗漱過後一邊吃飯一邊對韓玉婧說,“至少得等雪停以後再去。”


    “嗯,婧兒聽小書生的。”韓玉婧點了點頭,不停地給蘇臨風夾菜盛湯侍候著。


    “嗬嗬,蘇某哪裏能吃這麽多嘛,婧兒也趕快趁熱吃吧。”蘇臨風看著明豔俏麗的嬌妻,亦是提箸給韓玉婧夾菜相敬。


    “人家不是怕.不是怕小書生累著嘛。”韓玉婧說著俏臉便紅了起來。


    “哦,那個啊,蘇某不累的,反而感覺是更加神清氣爽、渾身舒服!”蘇臨風明白了韓玉婧的意思。


    二人吃過早飯收拾停當後呆在室內又閑聊了片刻,覺得冷嗖嗖的。


    “婧兒冷嗎?”蘇臨風看著韓玉婧問道,“怎麽了婧兒,為何走神兒犯愣啊?”


    “婧兒不冷,隻是,”韓玉婧將頭俯在蘇臨風的肩膀上,幽幽地說道,“隻是婧兒一直小腹平平,怎麽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呀?”


    “哦,這個麽,”蘇臨風瞧了瞧小小的室內一沒有書卷可閱、二不能伸展拳腳的,確實是無事可做,於是順口說道,“可能還是耕耘得少吧。”


    “小書生你又.”韓玉婧抬頭看了看蘇臨風,長長的睫毛忽閃著,“真的是因為太少嗎?”


    “那當然,”蘇臨風瞧了瞧窗外大雪紛飛,深感傻坐在床邊甚是冷而無聊,於是笑著說,“這樣吧,反正無事,你我不如到床上暖和暖和?”


    韓玉婧一看蘇臨風的眼神兒就知道小書生是什麽意思,立即抿著櫻唇一臉嬌羞地低下頭來.


    第三天雪後放晴,早早起床的韓玉婧看著賴在被窩中的蘇臨風,輕聲問道:“小書生,今天要不要去那鎮東將軍的大營呀?”


    “不去了!蘇某得好好休息一天再說,”蘇臨風拉了拉被角,“這一天一夜真是太累了!”


    “嘻嘻,昨天白天那樣幾次,晚上婧兒不讓小書生.小書生偏偏不聽人家的。”韓玉婧伸出白生生的素手掩口竊笑個不停。


    “咳,今天還是去張將軍那裏吧,要不然整天麵對小嬌妻,蘇某可能更累!”蘇臨風瞧了瞧嫵媚俏麗的韓玉婧,趕快穿衣起床。


    由於是雪後初晴、道路結冰,蘇臨風與韓玉婧雇了輛馬上走得很是緩慢,直至近午時分才走了不足三十裏。


    “喏,到前麵那家小飯館停一下,吃過飯再走不遲。”蘇臨風撩開車簾對車夫吩咐道。


    “好嘞!”健壯的中年馬車夫很是爽直地答應了一聲,慢慢提韁朝著那家畫有“劉伶醉酒圖”的飯館靠去。


    蘇臨風與韓玉婧下車以後,見那位車夫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於是蘇臨風便衝對方邀請說:“天寒地凍的,這位大哥一塊進去喝兩杯暖暖身子唄!”


    “哦,不了,二位盡管去吃,小人帶有幹糧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憨厚的中年車夫搖了搖頭,並不願意破費喝酒。


    “嗨,這大冷天兒的吃什麽幹糧嘛,走,蘇某請客,與工錢無關!”蘇臨風瞧了瞧頭發淩亂、衣衫破舊的中年車夫,知道對方擔心受邀影響工錢,於是不由分說地將那車夫拉進了飯館裏。


    由於飯館不大,裏麵也沒有什麽包間雅閣,蘇臨風他們三個人就在大堂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


    “小二,多燙兩壺好酒把來暖身!”蘇臨風有葷有素地點了幾道菜以後吩咐店夥計說。


    小店客人不多,所以酒菜上得甚是麻利。


    蘇臨風與那位車夫喝了幾杯熱酒,頓感暖和了起來。


    “嗯?你也怕冷啊,”蘇臨風瞧了瞧旁邊一隻二尺來長、毛色金黃的小狗,“喏,給你一根肉骨頭啃去吧。”


    瘦瘦弱弱的金黃色小狗瞧了瞧熱騰騰的肉骨頭,竟然沒有撲了過去,而是輕輕搖了搖頭。


    “這位客官不用喂它,那家夥挺古怪的,無論再好的東西隻要扔到地上,它都不肯去吃。”旁邊的店夥計見狀,衝蘇臨風笑著解釋說。


    “咦?這倒是怪事兒!”蘇臨風放下酒杯看著那個店夥計,“怎麽,平常你們是如何喂它的啊?”


    “哦,小家夥不挑好壞,就是特別愛幹淨,必須給它放到幹幹淨淨的缽子裏它才願意去吃。”店夥計指了門口旁邊的一個土灰色的陶缽子說。


    “還有這種事兒!”蘇臨風一時好奇心起,再次夾了根肉骨頭走到門邊,輕輕丟到了那個缽子裏。


    正像那個店夥計所說的一樣,毛色金黃的小狗這才迅速來到門外,低頭啃了起來。


    蘇臨風從小也喂過不少貓貓狗狗的小家夥,其中有幾條很是聰明懂人性的好獵犬--但它們再聰明伶俐,也不曾像這個毛色金黃的小狗那樣愛幹淨,連熱氣騰騰的肉骨頭隻要沾地它便不吃。


    “這小家夥倒真是頗為奇怪。”


    蘇臨風暗暗思忖著皺了皺眉定睛一看,馬上心裏麵就是凜然一動:這條金黃色的小狗魂魄之光與普通犬類絕不相同,其天衝魄與靈慧魄明顯要亮於其他犬類.


    “小二啊,這狗是自家養的還是買來的啊?”蘇臨風心裏麵雖然相當震驚,表麵上卻是沒有顯露出來,故而漫不經心地問道。


    “嗨,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跑來的,到這店門口就不走了,攆也攆不走.”


    快言快語的店夥計告訴蘇臨風說,這條毛色金黃的小狗是半個月前自己跑來的,掌櫃的見它凍得瑟瑟發抖便收留於它。


    最初幾天也是這樣,還以為它有什麽怪病呢,後來無意間發現,這小家夥竟然非常愛幹淨,就把那個陶缽子洗幹淨用來喂它.


    “哦,原來是這樣啊!”蘇臨風也不說話,慢慢回到桌前再次夾了一根肉骨頭,走到了外邊。


    等到店夥計去給其他客人送酒上菜,門口附近並無他人時,蘇臨風蹲在地上直直地瞧著那條金黃色的小狗,突然壓低嗓門兒小聲說道:“莫非你已經成精了不成?”


    毛色金黃的小狗好像沒有聽見蘇臨風的話一般,根本不動不抬頭,隻顧自地啃著那根肉骨頭。


    “別裝了,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蘇某這雙眼睛!”蘇臨風再次小聲說道。


    這一次,那個毛色金黃的小狗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蘇臨風,但眼神並無任何異樣。


    “既然已經成精,為何賴在這裏不走?莫非是想要害人不成?”蘇臨風神色冰冷地盯著那條二尺來長、毛色金黃的小狗,依舊小聲說道。


    蘇臨風此言一出,那條小狗立即迅速扭頭朝周圍及店內掃視了一下,見附近並無他人,這才衝著蘇臨風輕輕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並沒有打算在此害人?”蘇臨風壓低嗓門兒再次問道。


    那個金黃色的小狗一臉委屈地點了點頭。


    “那你留在這裏幹什麽?”蘇臨風對此很是不解。


    毛色金黃的小狗再次搖了搖頭.


    蘇臨風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發現對方眼神中絲毫沒有凶惡之色,反而是充滿了濃濃的悲哀之意,不由得暗自吃驚。


    因為這條小狗頗有靈性,但它並沒有像山雉精一樣魂魄之光極是明亮;而它隻不過僅僅是天衝魄與靈慧魄較為明亮而已。


    觀察了一會兒、思索了一會兒,蘇臨風仍舊想不通這條毛色金黃的小狗究竟是怎麽回事。


    “莫非你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成?”蘇臨風再次小聲問道。


    金黃色的小狗突然之間眼神清亮了起來,衝著蘇臨風點了點頭。


    “能開口說話嗎?”蘇臨風追問道。


    毛色金黃的小家夥輕輕搖了搖頭。


    “願意跟蘇某離開這裏麽?”蘇臨風思忖了一下說道。


    對方頻頻點頭,表示願意。


    蘇臨風這才起身走回到酒桌旁邊。


    “在外麵幹什麽呀,飯菜都快涼了。”韓玉婧輕聲嗔怪道。


    “沒事兒,沒事兒!”蘇臨風再次勸車夫喝了兩杯酒,然後與其一塊吃飯.


    酒足飯飽以後,蘇臨風從袖中掏出幾塊碎銀進行結賬的同時問那店掌櫃說:“敢問掌櫃的,這條小狗賣麽?”


    “嗬嗬,那小家夥也不知是從什麽地方跑來的,若是它跟客官你去的話,盡管帶走好了!”飯館的掌櫃倒是一個爽快人。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掌櫃的了!”蘇臨風見對方如此爽直,立即朝店掌櫃的拱了拱手,表示剩下的銀子不必找零。


    “請教掌櫃的,這附近可有客棧麽?”蘇臨風問道。


    “噢,往前十裏左右就是白塔集,到集上才有客棧,這個小地方哪有客棧啊!”


    蘇臨風謝過店掌櫃,立即衝那條毛色金黃的小狗吹了聲口哨,招呼它一塊上車離開。


    蘇臨風話一落音,那條小狗立即非常敏捷地躍到了馬車上,引得店掌櫃與夥計們的一陣驚叫.


    “小書生,你要帶上這條小狗幹什麽呀?”韓玉婧瞧了瞧俯在最邊緣的那條小狗,“不過,這小家夥倒是挺愛幹淨的。”


    “嗬嗬,愛幹淨就行!”蘇臨風笑了笑,並沒有多作解釋。


    到了白塔集,蘇臨風在韓玉婧極是不解的神色中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小書生,這才不過是申時初刻,為何這麽早就停了下來呀?”韓玉婧對此很是不解。


    “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蘇臨風一臉神秘地朝韓玉婧眨了眨眼。


    溫柔賢淑的韓玉婧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一進客棧房中,蘇臨風立即衝著那條小狗正色問道:“如果蘇某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不是得道成精,而是另有隱情,是這樣的嗎?”


    “嗚嗚.”毛色金黃、極愛幹淨的小狗突然衝著蘇臨風跪了下來,烏溜溜的大眼睛刹那間淚珠滾滾而下,嘴裏麵嗚嗚地悲鳴著頻頻點頭。


    “呀,這是?”隨後進來的韓玉婧見到這一幕立即驚愕得愣在了那裏。


    “別害怕,婧兒!”


    蘇臨風朝韓玉婧作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神色鄭重地蹲在地上看著那條小狗,“究竟是怎麽回事兒?這裏並沒有外人,若是能夠開口說話你盡管講來。”


    “嗚嗚.”金黃色的小狗神情悲淒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能開口口吐人言。


    “這可如何是好?”蘇臨風見狀很是無奈地搓了搓手,然後思索了一會兒,“你既非年深日久修煉成精,卻又如此深諳人性,莫非,莫非是你投胎時未曾喝那孟婆湯麽?”


    金色小狗再次搖了搖頭。


    “嗯?總不成你是當世之人變成的吧?”猜測數次均不正確的蘇臨風信口說道。


    “嗚嗚.”


    這一次,那條深懂人性的小狗竟然潸然淚下地連連點頭,再次跪在了地上衝著蘇臨風頻頻作揖個不停!


    蘇臨風與韓玉婧見狀皆是麵麵相覷、極為震驚!


    “怪不得如此愛幹淨、懂人性呢,原來竟然是這樣,”蘇臨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那麽你還記得家在何處嗎?”


    毛色整潔的小狗連連點頭。


    “距此遠不遠?”蘇臨風緊緊追問道。


    等看到對方搖頭表示距此並不遠時,蘇臨風看著韓玉婧正色說道:“婧兒不妨在此暫住下來,待蘇某跟它前去瞧瞧究竟是怎麽回事。”


    “嗯,小書生不可大意,小心行事!”韓玉婧點了點頭.。


    蘇臨風這才跟著那條小狗出了客棧一路向北,大約行有七八裏地的樣子,來到一處紅磚青瓦、門樓高大的莊園跟前。


    那條小狗悲喜交集一般再次熱淚滾滾。


    蘇臨風不再多說什麽,立即上前敲門。“這位公子是?”黑漆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瞧了瞧蘇臨風,不等蘇臨風開口說話,立即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嘴裏麵嘟囔個不停,“狗哭貓笑、不祥之兆,哪裏來的野狗又跑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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