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更是急得連連搓手,說是此去不鹹山有數千裏之遙,而且岔道極多,這下蘇公子你怎麽可能會找得到婧兒啊.


    蘇臨風則是稍驚即定,一邊請袁方將軍為他準備快馬等物,一邊表示自己需要獨居一室歇息半天,最遲明天起程一定能夠找得到韓姑娘她們。


    袁方知道蘇臨風是有些異術在身的,於是立即不再多問、馬上照辦。


    在安靜的客房內,蘇臨風緊閉門窗之後迅速上榻盤膝而坐,使出第三階攝神之術,很快就一縷元神離體而去.


    蘇臨風知道韓玉婧已經離開數天,而且路上岔道極多,除了這個神有所思、須臾可至的元神離體之法以外,再快的馬匹也不可能追得上韓玉婧她們的。


    “南喬妹妹且停一停!”正在縱馬疾馳的韓玉婧突然叫了一聲。


    “怎麽了呀,玉婧姐姐?”南喬與逸塵急忙提韁勒馬,很是不解地問道,“知道姐姐掛念蘇公子,恨不得一下子追上去,為何卻要停一停呀?”


    “婧兒怎麽老是好像聽到蘇公子他在讓我們停下來,說是他還在後麵沒有趕上來呢.”韓玉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嘻嘻,玉婧姐姐這是思念蘇公子出現了幻覺唄!”南喬姑娘見韓玉婧俏臉緋紅,掩口笑了笑,“姐姐不必害羞的嘛,馬上就要奉旨成婚了,還有什麽好害羞的呀!”


    隻是南喬姑娘臉上的笑意眨眼間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檀口微張、一臉的驚愕之色:“咦?真是怪事兒、怪事兒呀!妹妹好像也聽到蘇公子在叫我們找個地方暫住,說是他並沒有在前麵!”


    一向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的逸塵姑娘也插嘴表示,她好像也聽到了蘇公子的聲音.


    這一下,三個姑娘立即是你看我、我瞧她,知道此事必有蹊蹺之處,於是商量了一下,覺得事情可能有變,於是隻好就近找了家客棧.


    蘇臨風的一縷元神見她們三個駐馬停下,認準了這家客棧,這才迅速趕往洛陽。


    元神歸位以後,蘇臨風顧不得休息,立即告辭袁方一家,騎上快馬迅速離府而去.


    “呀,蘇公子真的從後麵趕過來啦!”南喬姑娘在客棧門前的驛道邊上采了幾朵不知名的小花,剛剛放到瓊鼻下立即驚叫了起來。


    “在哪兒、在哪兒?”韓玉婧聽到南喬姑娘的叫喊之聲一下子不顧形象地衝了出來。


    “咳,蘇某日夜兼程總算趕上你們了!”蘇臨風風塵撲撲地躍下馬來,一臉的如釋重負。


    “快,小書.蘇公子先進去洗漱歇息一下再說吧。”韓玉婧心疼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蘇臨風,二話不說連忙把蘇臨風讓進了客棧,先洗漱稍事歇息,這才問起了其中的緣由.


    由於不鹹山不但不在晉國境內,而且還要穿過趙國,故而他們四個隻好跟著那些販賣香料綢緞的商隊,充當商隊的免費鏢師,這才一路奔向了不鹹山.


    蘇臨風他們一行到達積寒凝翠的不鹹山腳下時恰值傍晚時分,由於一路上並未發現可以容歇的客棧,蘇臨風決定找個房屋寬裕的大戶人家暫住一晚再說。


    “咦,那戶家好像房舍不少呀?”南喬姑娘率先指著一處背陰向陽、炊煙飄飄的地方叫了起來。


    蘇臨風順著南喬姑娘手指的方向仔細瞧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幾個人興致勃勃地拍馬而去。


    來到那戶築石為牆的山民院前,還沒有來得及敲門,就聽到一陣犬吠之聲,很快就有一個五旬左右、一臉滄桑的老漢喝住了狗叫,慢慢打開了木門。


    “老人家,晚輩蘇某.”蘇臨風衝那位五旬左右的老漢拱手施了一禮,還沒有容他把借宿一晚的話說完,那老漢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老人家,您這是?”蘇臨風以及身後的韓玉婧等人皆是大吃一驚--莫非這老人家把自己當成了打家劫舍的山賊土匪不成?


    讓蘇臨風他們更為吃驚的是,那老漢跪在地上並沒有口稱大王首領大當家的那一套,而是直呼大仙:“大仙多多寬恕,離老朽上路還有兩天,讓老朽與兒孫再多聚聚吧.”


    那老漢跪倒在地,衝蘇臨風他們頻頻磕頭,一臉的驚慌與悲傷之色--雖然口音相差甚大,卻也是正宗的漢家語言,蘇臨風他們亦是勉強能夠聽懂。


    “老人家快快請起,真是折煞晚輩了,蘇某不是大仙,更不是什麽歹人!”蘇臨風急忙上前一步將那老漢扶起,心裏麵卻是頗為奇怪:這老漢既然口稱大仙,怎麽又是如此悲傷害怕呢?


    莫非大仙也會害人不成?


    聽到外麵的動靜,屋裏麵很快就衝出男男女女八九個,那些人稍稍愣了一下,同樣撲撲通通跪在了地上。


    “晚輩真不是什麽歹人的,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呀!”韓玉婧與南喬姑娘同樣是一臉的驚愕之色,連忙上前幾步,將幾個跪在地上的女眷給攙扶了起來。


    那老漢一家人雖然站了起來,卻也一個個很是驚駭地看著蘇臨風他們。


    “大仙真地不是來催老朽上路的?”年過五旬的老漢一臉難以置信地打量著蘇臨風。


    “老人家誤會了,晚輩幾個不過是趕路之人,想要打擾老人家,在此借宿一晚而已。”蘇臨風認真地解釋說。


    韓玉婧與南喬姑娘亦是連連點頭,表示蘇臨風所言不虛,除此之外並無他事。


    那一家人仍舊是將信將疑、一臉驚恐地看著蘇臨風,眼神中充滿了懼怕與不信之色。


    “咳,沒有想到晚輩此來竟然如此驚擾了老人家,既然如此,晚輩這就告辭,恕罪恕罪!”


    蘇臨風衝那老漢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然後招呼韓玉婧她們離開,打算另找投宿之地,或者是寧可露宿一晚,也不能讓人家如此懼怕。


    “多多見諒!”韓玉婧也是抱拳施了一禮,與南喬、逸塵邁步向外走去。


    “幾位真不是來催老朽上路的?”那老漢見蘇臨風他們竟然真的轉身邁步,就要離去,這才一臉疑惑地問道。


    “過路之人借宿一晚而已,老人家真的不必害怕!”蘇臨風再次安慰了對方幾句,然後就要躍馬離開。


    “幾位且慢,這荒山野嶺的萬一碰到猛獸或者胡子什麽的,那就麻煩了!幾位若真是過路之人的話,如今天色之晚,不妨在老朽家住上一宿!”


    那老漢見蘇臨風他們真的不像壞人、就要上馬離開,急忙上前挽留道。


    “哦,那就多有麻煩老人家了!”蘇臨風見狀,再次衝那老漢拱了拱手。


    “快,你們幾個把人家的牲口牽到後院上些草料去!孩子他爹,快請人家到屋裏坐吧!”後麵的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愣了一會兒,趕快催促幾個年輕人道。


    幾個年輕的後生小夥這才上前幾步,將蘇臨風他們幾個的坐騎牽到了後院。


    “謝謝老人家,多有打擾啦!如果有熱水飯食的話,還請一並賞賜,所需銀兩費用,晚輩如數相奉!”


    蘇臨風他們幾個趕了一天路,隻以幹糧飲水充饑,蘇臨風自己倒是無所謂,但不能讓她們幾個姑娘家太過委屈,幹糧冷水對女孩子不好的。


    “咳,什麽錢不錢的,快到裏麵炕上坐吧,馬上飯菜就燒好了!”那老漢一邊把蘇臨風他們讓到裏屋炕上就坐,一邊大聲叫道,“孩子他娘,多燒幾個菜啊,對了,小黑你去把那燒刀子弄過來兩壇!”


    不一會兒工夫,炕上的矮桌上就擺滿了熱氣騰騰的山雞蘑菇、豬肉鹿肉等菜肴,老漢又拍開了一壇燒刀子,頓時屋內酒菜飄香、頗有過年的味道。


    “喏,趕路之人最是辛苦,多吃點兒、多吃點兒!”老漢極是熱情地勸道,“這山裏的燒刀子有些紮嘴,你們可喝麽?”


    “嗬嗬,謝謝老人家,交友當交重義之人、喝酒當喝醇厚烈酒,越烈越好!”蘇臨風連幹三碗以後,這才開口問道,“敢問老人家,晚輩剛來之時,老人家為何那般驚恐啊?”


    “咳,反正老朽也活不了幾天啦,說起來全是那參王招來的災星凶神!”那老漢搖了搖頭,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參王?”蘇臨風放下酒碗,很是吃驚地看著那位老漢,“晚輩聽說這不鹹山盛產人參,也聽說過人參娃娃、人參姑娘的種種傳說,可那參王?”


    “那可不是傳說!老朽姓趙,世世代代都是以挖棒槌為生,祖祖輩輩都是放山的把頭,除了萬年參王以外,那人參娃娃、人參姑娘都曾親眼見過,”


    老漢一臉正色地說道,“隻可惜,就是因為那個萬年參王的事兒,才讓多少放山的老把頭送了命啊!”


    “老人家是說,那萬年參王成了精在害人嗎?”蘇臨風頗感好奇地追問道。“嗨,那棒槌從古至今救了多少人,又讓多少人祖祖輩輩兒以放山為生、養活了多少老百姓,那種靈物哪裏會害人啊,”姓趙的老漢搖了搖頭,“真正害人的,是去年剛剛來到這不鹹山的‘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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