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被冷水給凍的還是怎麽回事,劉公公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被押入中軍大帳時並沒有喊冤叫屈,隻是低著腦袋一言不發--雖然,他的下巴已經給裝了回去,完全能夠開口說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諸位將軍,”鎮國將軍鄭義彪衝帳下各位將校抱了抱拳,神色極為鄭重地說道,“諸位跟隨鄭某多年,鄭某一向視諸位如同手足兄弟,可曾有虧待諸位之處麽?”


    帳下眾將自然是連連搖頭。


    鄭義彪這才話鋒一轉抬手直指王佑民,一臉悲痛地說道:“可是,王佑民這廝竟然與劉長榮那個閹貨設計欲謀殺鄭某,諸位將軍認為應該如何是好?如果諸位認為鄭某該死的話,鄭某這就拔刀自刎,謝罪於諸位老弟兄!”


    鎮國將軍聲情並茂、言辭懇切,讓人很是動容。


    “將軍不可,王佑民那廝狼心狗肺,罪該萬死!”


    “王佑民膽敢如此欺心犯上,殺了他!”


    “對!殺了王佑民!”


    “殺了王佑民!”


    帳下眾人皆是鄭義彪的心腹愛將,一個個對王佑民怒目而視,紛紛叫嚷著要殺了欺心犯上的東西!


    鎮國將軍見一幫將校如此同仇敵愾、與己同心,眼神中那抹得意的詭笑一閃而過,終於徹底放下心來--畢竟要想誅殺麾下大將與監軍大人,絕對不是一件小事兒,如果不能取得上下一心的話,極有可能會釀成大禍!


    “王某冤枉!王某對將軍一向忠心耿耿,絕對沒有打算謀害將軍!”王佑民一見這等情形,急得額上青筋暴起,拚命地掙紮著大聲嘶叫道,“將軍萬萬不可聽信讒言,冤枉了兄弟啊!”


    “哼哼,冤枉了你?”鎮國將軍臉色鐵青,抬手一指劉長榮,“兀那閹貨,你且告訴那廝,本將軍可是冤枉他王佑民了麽?”


    劉長榮麵容呆滯地瞧了瞧王佑民,終於開口說話了:“咳,我說王將軍哪,咱家可是被你給害苦了,事到如今王將軍你恐怕是抵賴不過去啦!”


    “你?劉公公你這是什麽意思?”王佑民沒有想到監軍大人竟然如此信口開河,急得再次拚命掙紮,若不是身邊兩個膀大腰圓的刀斧手將他按得死死的,看樣子他恨不得衝過去咬劉長榮兩口。


    “嗨,咱家真不該貪圖王將軍你那一萬兩銀子啊,”劉長榮搖了搖頭一臉的悔意,“咱家這次被王將軍你連累得不輕,王將軍你就別再想要狡辯了!”


    “劉公公你糊塗了嗎,王某何時曾送你一萬兩銀子啊?”王佑民急切地大聲辯解道,臉上的冷汗卻是刷地一下淌個不停--劉長榮這話分明是想要把自己往死裏推啊!


    “王將軍不是說早就想要高升一步、取代鎮國將軍嗎?那一萬兩銀子咱家分文未動,咱家比你還冤枉呢,你就別再企圖蒙混過去了!”


    劉公公好像要坦白交待、以求活命似地開口說道,“是王將軍你想要殺掉鎮國將軍,咱家隻是沒有及時向鎮國將軍提醒而已,如今。。”


    “閹貨!你這個無恥閹貨!竟然如此血口噴人、誣陷王某!”王將軍王佑民麵對劉長榮的指責,感到自己好像比昨天無故慘死的老弱婦孺還要冤枉!


    “夠了!如今連劉長榮這個閹貨都供認不諱,王佑民你這廝還再狡辯、妄圖蒙混過關!”鄭義彪猛地一拍案幾,指著王佑民大聲喝斥道,“虧我鄭義彪一直把你王佑民當成心腹兄弟,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欺心!”


    一陣喝罵之後,鄭義彪對帳下眾將環視一圈,拱了拱手朗聲說道:“現在是事實如山,絕非鄭某無中生有,諸位兄弟認為應該如何處理王佑民這個王八蛋?”


    “把那欺心賊五馬分屍!”


    “亂刀砍死那廝!”


    “如此欺心,淩遲處死!”


    “砍死那廝、砍死那廝!”


    帳下眾將皆是鎮國將軍的心腹故舊,自然是強力要求立即處死王佑民。


    看到眾多將校同仇敵愾、異口同聲地紛紛要求處死王佑民,鄭義彪這才假惺惺地抬了抬手,“謝謝諸位兄弟、謝謝諸位兄弟!諸位靜一下,且聽鄭某一言!”


    “王佑民欺心犯上、罪該萬死!”鄭義彪咳嗽了一聲,先定性再說如何處理,“不過,鄭某也不是無情之輩,念及多少年的手足之情,鄭某不忍將其淩遲處死,幹脆剖腹挖心、給他個痛快吧!”


    鎮國將軍如此一說,帳下一幫心腹親信立即摩拳擦掌、大表忠心,紛紛向鄭義彪表示,自己願意親自將王佑民那廝剖腹挖心以解心頭之恨。。


    “將軍,將軍不要,王某冤枉、王某冤枉啊!”王佑民一聽鄭義彪要將他剖腹挖心,臉色瞬時變得蒼白起來,顯得很是驚駭--凶神惡煞的王將軍,遠遠沒有他屠殺平民百姓時那麽英勇無畏!


    “事到如今爾還絲毫沒有悔罪之意,”鎮國將軍搖了搖頭,從牙縫中迸出冰冷的三個字,“推出去!”


    幾個膀大腰圓的刀斧刀立即半推半架地將王佑民掂出了中軍大帳。。


    “操你娘的,閹貨!鄭義彪!你們兩個不得好死!”王佑民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被推出帳後高聲怒罵個不停,深感自己比昨天擄來的那些嬰兒小孩兒還要無辜、還要冤枉!


    很快,幾個刀斧手就端來一付血淋淋的心肝回到帳中,向鎮國將軍繳令--他們已經完成了把王佑民剖腹挖心的任務!


    “閹貨,現在該輪到你啦!”鎮國將軍兩眼冒火地死死盯住監軍太監劉公公,“鄭某不想殺你,是你把鄭某逼到這一步的!”


    “哎喲喲,疼死咱家啦!”劉長榮、劉公公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好像如夢方醒似地叫道,“鄭將軍,你這是何意啊,不怕咱家在皇上麵前。。”


    “無恥閹賊,事到如今還想著到皇上麵前告鄭某麽?”鎮國將軍咬牙切齒地罵道,“想告鄭某,那就到陰朝地府裏靠狀去吧!”


    “剖腹挖心、剖腹挖心!”


    帳下一幫將校好像明白了鄭義彪的愛好一般,這次並沒有叫囂著要將劉公公五馬分屍或者淩遲處死,而是投其所好地紛紛表示要將劉公公同樣剖腹挖心處死!


    “你,你,你們這是要造反不成?”


    劉公公這個皇上麵前的紅人近侍見眾人如此大呼小叫地表示要將自己剖腹挖心,立即嚇得小便失禁,一下子癱軟在地,渾身顫抖個不停,再也沒有了昨天向鎮國將軍獻計時的得意與冷酷!


    “拖出去剖腹挖心!”鄭義彪瞧了瞧褲襠下麵濕淋淋的劉長榮,一臉厭惡地揮了揮手。


    “啊?將軍饒,饒了,咱家。。”渾身癱軟在地的劉長榮一聽主將下令,立即麵無人色地苦苦哀求。


    凶神惡煞的刀斧手們哪裏容他繼續羅嗦,立即把劉公公像拖死狗一般拖出了中軍大帳。。


    視山民百姓為螻蟻賤民的劉公公,終於難逃剖腹挖心的下場!


    打蛇不死、反被其害,既然已經酷刑處死了劉公公與王佑民,鎮國將軍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再傳一道領箭,將王佑民麾下百夫長以上之人盡皆處死。。


    雖然說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鎮國將軍這一不奉詔、二不上表,就敢私自誅殺大將與監軍太監,讓帳內眾多將校一個個深感有些疑慮擔憂。


    “諸位勿需多慮,鄭某自有安排!”


    鎮國將軍當然知道眾將的意思,於是笑著對身邊的主簿吩咐道,“替鄭某書一奏折,向上請罪--就說監軍劉公公不聽末將苦苦相勸,恣意求功心切,與王佑民將軍孤軍深入,不幸被匪人設計斬殺,末將鄭義彪阻攔不住、救援不力,懇請皇上責罰!”


    眾多將校聽鎮國將軍這麽一說,立即開懷大笑,放下心來:


    薑是老的辣,鎮國將軍不愧是人老成精,他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個奏折,表麵上是誠惶誠恐地認罪求罰,實際上卻將劉公公、王佑民他們的慘死推得一幹二淨,而且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誰讓他們不聽鎮國將軍的良言相勸、而非要求功冒進呢!


    “將軍英明!”


    一幫親信立即對鎮國將軍大表佩服。


    其中一個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直接正色說道,“末將親眼所見監軍大人與王將軍貪功冒進、不幸身死!”


    “哈哈哈哈--呃!”正當鎮國將軍為自己的妙計洋洋得意之時,卻沒有料到身邊的副將趙二虎猝不及防地拔出佩劍,對準鎮國將軍的後胸一劍將其穿了個透心涼!


    穿胸而過的利劍迅速被拔了出來,隨著一股滾燙熱血的噴湧而出,心髒中劍的鄭義彪沒有來得及說出話來,便氣絕身亡!


    帳下眾將沒有想到突有此變,一個個瞪大眼睛驚駭地愣在了那裏,等到眾人明白過來,想要拔劍動手、替鎮國將軍報仇雪恨時,卻發現動手者不是別人,正是大軍副將趙二虎!


    監軍與主將已經身死,動手者又是頗有威望的副將趙二虎,眾人一時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諸位勿慮!”副將趙二虎朗聲說道,“趙某隻誅元凶,與眾家兄弟無幹!諸位且聽趙某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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