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蘇某弟兄三個,在家排行老三,小名就叫蘇三兒,這個確實不假,”


    蘇臨風一見“寡嫂”出現,明白今天已經是水落石出、到了拔刀亮劍的時候,於是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韓玉婧,然後淡淡地笑著回答說,“不過,蘇某的大名麽,卻是叫做--蘇--臨--風!”


    “啊呀,好賊!”龍浩天見蘇臨風倒是坦然承認,氣得大吼一聲掀翻了桌子,刷地一下抽出腰中佩臉,咬牙切齒地叫道,“惡賊殺吾兄長、滅吾同門,龍某正愁尋你不著,惡賊你倒膽大包天,竟然在此談笑自若,欺龍某寶劍無刃麽!”


    韓玉婧見狀趕快抽出自己的佩劍,迅速護在了蘇臨風的麵前。


    “韓姑娘不必擔心!”蘇臨風仍舊是高坐不動,若無其事地安慰韓玉婧不要緊張。


    龍浩天一聲怒喝,早有數十名身穿玄袍勁裝的手下執刀挺劍地衝進帳來。


    “慢著,”原本怒火中燒、雙目充血的龍浩天突然渾身一顫,刹那間像換了個人似的衝那些手下叫道,“都給龍某滾出去,沒有龍某的號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動手!”


    那幾十個提刀拿劍的漢子本以為應該衝上去將那個書生砍成肉泥的,結果竟然突發如此變故,一個個驚愕地瞧了瞧龍浩天,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聽不懂人話嗎?滾出去!”龍浩天見一幫手下們愣在那裏不知所措,於是咆哮如雷地瞪眼叫道。


    一幫凶神惡煞的漢子雖然滿腹疑雲、麵麵相覷,卻是以為主公受到了什麽要挾,或者是想要親自手刃仇敵,故而隻得相互看了看,連忙躬身告退。


    “韓姑娘,你且帶婉兒她們先行離開這裏,蘇某處理妥當自會出去!”蘇臨風使出“神定命魂、木偶一線”的絕技,把龍浩天控製得像個木偶傀儡一般,連忙示意韓玉婧帶婉兒與其他無辜之女盡快離開鶯燕堂。


    韓玉婧再次關切地看了看蘇臨風,見對方目光平靜而且堅毅自信,於是一咬牙,手持佩劍急忙向帳外走去。


    “快,你們別聽浩天兄弟的,浩天他肯定是被那個惡賊控製住啦!”那個龍浩然的“寡嫂”匆匆忙忙帶了一幫手下迎了出來,一邊指揮眾人將韓玉婧團團圍住,一邊向手下們傳達命令。


    那些人不是傻子,雖然見龍浩天吼叫他們滾開,但心裏麵很是不解:主公早就想要將惡賊蘇臨風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並為兄長龍浩然報仇,為何今天偏偏要放過姓蘇的那個惡賊?


    這裏麵肯定是事出有因、暗藏玄機!


    如今聽“寡嫂”這般一解釋,一個個均是恍然大悟,連忙高舉利刃長槍圍住了韓玉婧。。


    蘇臨風聽到外麵的動靜不對,於是忙與龍浩天一塊走出帳來。


    “你們,全都給龍某退下!”龍浩天依舊陰沉著臉指揮眾人讓開,“龍某自己的私事龍某自己解決,用不著你們動手!”


    “不,大夥兒暫且別聽浩天兄弟的,浩天兄弟被那惡賊用妖術迷住啦!”那個“寡嫂”大聲嘶叫道,“一齊上,大夥先殺了那個惡賊再說!以後浩天兄弟若是怪罪下來的話,一切由老身承擔!”


    “膽敢不聽主公的話,留你何用!”蘇臨風拔出防身所用的短刀,迅雷不及掩耳般甩手出去,一下子正中那個“寡嫂”的心窩要害!


    “啊--”隻聽一聲慘叫,“寡嫂”低頭瞧了瞧胸口的刀柄,很快就氣絕身亡!


    “看到了嗎?哪個膽敢不聽主公的號令,這就是下場!”蘇臨風大喝一聲。


    “對,趕快滾蛋!莫非爾等還敢造反不成?”龍浩天雖然神情有些呆滯,卻也中氣十足地隨聲附和道,“想活命的都給龍某滾遠點兒,沒有龍某的號令任何人不準動手!”


    龍浩天的那幫手下們雖然心裏麵感到還是“寡嫂”言之有理,本待上前將蘇臨風亂刀分屍的,可主公他,他的號令誰敢不聽啊!


    故而一幫人雖然執刀挺劍地將蘇臨風、韓玉婧團團圍住,卻也不敢擅自上前--除了龍浩天的嚴令禁止以外,“寡嫂”的下場也是擺在眼前的!


    “再不滾開的話,老子親自宰了你們!”龍浩然麵無表情地慢慢抬起手中的長劍,衝著那幫手下晃了晃。


    眾人見狀立即退避數步--畢竟要是龍浩天親自動手砍殺他們的話,無論原因是什麽,他們都不敢與主公相抗,更是不敢擊殺主公龍浩天!


    “哼哼,聽到了吧,想多活兩天的話,就聽主公的號令!”蘇臨風對此也是心裏麵稍稍感到有些著急--那個“寡嫂”的出現真是打破了原來的計劃。


    雖然自己與韓玉婧以及婉兒要想離開這個鶯燕堂,肯定不是什麽難事兒;但要想斬草除根、救出像花若塵那樣的姑娘們,卻是有些麻煩了。


    正當眾人相持不下的時候,隻聽一個蒼老孤傲而且冷若冰霜的聲音破空傳來,“阿彌陀佛,有老衲在此,小施主還不趕快束手就擒,更待怎地?”


    蘇臨風與韓玉婧抬頭一看,隻見十多丈遠近的地方,一個三尺侏儒正端坐在青羊之上;


    而那個侏儒老僧的旁邊,則是一個麵罩黑紗、一襲黑衣的女人,也看不出來她麵貌如何、年紀幾許。


    “伏鹿蹬天!”


    韓玉婧一見來者竟然是在棲雁城外,曾經一個回合就讓蘇臨風束手就擒的那個侏儒胡僧,急忙持劍護在了蘇臨風的前麵!


    韓玉婧極為緊張,雖然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那個侏儒胡僧的對手,卻毫不猶豫地像護著幼鳥的大鵬一般高舉利劍,將蘇臨風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福生無量天尊,那個猖狂小賊就多有麻煩蹬天道友了!”伏鹿蹬天身邊那個麵罩黑紗的女子開口說道,“蹬天道友多多小心,那個小賊頗懂妖術的!”


    “阿彌陀佛,道友盡管放心好了,那小賊雖有妖術在身,卻是無法奈何老衲!”伏鹿蹬天頗為自負的昂首答道,“不過是一合之敵罷了。”


    “小書生,你快走,婧兒在這兒攔住那廝!”韓玉婧突然想起了替蘇臨風擋毒針而死的柳青嫣,一時心潮澎湃,決定讓小書生瞧瞧,婧兒為了小書生一樣能夠視死如歸、毫不猶豫。


    “韓姑娘不必如此!”蘇臨風當然明白韓玉婧的意思!


    不過,蘇臨風更為明白的是,當初柳青嫣為了自己而芳魂歸天,已經讓蘇臨風刻骨銘心、痛苦不堪;如果這個韓玉婧再步其後塵的話,那簡直是讓人生不如死、死亦不安!


    蘇臨風抬頭冷眼瞧了瞧那個三尺侏儒,發現那廝果然不同尋常,其命魂之光很是熾烈明亮、大異常人。


    但是,真正的男人可以失手、可以落敗、可以不是天下無敵,卻一定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自從上次在棲雁城敗於伏鹿蹬天之手以後,蘇臨風雖然並沒有捶胸頓首、臥薪嚐膽,表麵上風平浪靜,但心裏麵卻是引以為恥、刻骨不忘!


    每當夜晚臨睡之前,蘇臨風總是苦苦修習攝神之術,希望有朝一日再遇伏鹿蹬天時,能夠一雪前恥!


    如今見曾經一個回合就讓自己束手就擒的伏鹿蹬天再次前來,蘇臨風麵色冷靜如水,心裏麵卻是熱血澎湃,知道自己盼望的時刻終於到了!


    不過,蘇臨風並沒有大意輕敵,雖然自己已經不是吳下阿蒙,現在的自己已經遠非當初在棲雁城時可比,有把握大敗伏鹿蹬天,卻不知伏鹿蹬天旁邊那個麵罩黑紗的女子究竟有何異術大能!


    “小書生,你快走,快走呀!”韓玉婧見蘇臨風不肯逃跑,急得一邊持劍相護,一邊連連小聲催促著。


    “韓姑娘,你來看好這個龍浩天,蘇某前去會會那個侏儒老僧!”蘇臨風示意韓玉婧以龍浩天為質,令其手下投鼠忌器、不敢妄動,自己好放手一搏、對付伏鹿蹬天。


    “不!小書生你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呀!”韓玉婧不允蘇臨風上前冒險--畢竟,韓玉婧當初見識過那個侏儒老僧的厲害。


    “韓姑娘聽我一言,蘇某這次不會重蹈覆轍的。”蘇臨風聲音低沉、不容商量地再次讓韓玉婧趕快製住龍浩天。


    韓玉婧扭頭看了一眼蘇臨風,知道小書生心意已決,於是不再多說廢話,立即把劍架在了龍浩天的脖子上--聰明的女人在男人心意已決時,應當果斷放手,婆婆媽媽的隻會讓男人束手束腳、徒增累贅!


    韓玉婧持劍逼著龍浩天,好讓蘇臨風放手一搏;已經不再緊張,也不再擔心害怕,心裏麵已經作好了最後的打算:小書生今日獲勝,皆大歡喜;小書生今日落敗,婧兒以命相隨!


    見韓玉婧已經製住龍浩天,蘇臨風立即收掉攝神術,準備全力對付那個侏儒老僧!


    “伏鹿老僧,蘇某與你家師父烏月禪師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你又何必助紂為虐與蘇某作對啊?”蘇臨風一邊慢慢向前走去,一邊平靜地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老衲本是帶藝投師、棄道從佛,這次既然道友相邀,理當助其一臂之力!”伏鹿蹬天依舊目空一切地叫道,“小施主如果識相的話,不妨盡快伏地求饒,或許還有可能留得命在!”


    “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還說什麽棄道從佛啊,依蘇某來看,老禿驢你純粹是棄道從魔!”蘇臨風見伏鹿蹬天依舊頑固不化、極為自負,於是便不再多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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