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風雖然又是好奇又是憤怒,卻是絲毫不敢大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畢竟那家夥既然能夠幻化成人形,道行修為肯定不淺,如果自己冒然動手的話,一旦攝神無效,很有可能會命傷其手--自己還從來沒有對這種精怪之物試上一試。


    更何況還不知道它究竟是正是邪、是良是惡。


    蘇臨風遠遠地跟著那位書生,既不能距離太近、讓對方發現自己,又不能離得太遠、一不小心跟丟了它。


    好在當時一輪圓月高掛,照得空曠無人的山野如同白晝一般,身在明處的目標易被發現;而山裏麵又是高高低低、荒草荊棘到處都是,身在暗中的蘇臨風便於隱藏。


    蘇臨風與它保持大約十丈左右的距離,悄無聲息地隨之前行。


    那個巨鱉幻化而成的書生,雖然是身材高大、頗為肥壯,行走起來卻是一搖三擺、極為迅速。


    好在蘇臨風修魂煉魄、身輕力大,一直盯著那八個光點兒,絲毫不覺得累。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已經出了望山縣界,進入平陽郡內,前麵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村寨的輪廓,那巨鱉幻化而成的書生在一處大莊園前麵停下腳步,四下瞅了一圈,見周圍並無他人,這才身形一閃便進了院內。


    蘇臨風看到那廝似乎熟門熟路地進去,知道它肯定不是第一次前來,想必禍害這家已經不是一天半天的了。


    既然它已經進院,蘇臨風便從暗中走出,到那莊園跟前查看一番。


    隻見這片莊園很是不小,黑漆漆的大門銅獅銜環,兩側又有石獅鎮守,看上去很是氣派。


    蘇臨風查看一番,卻是徘徊不前。


    這深更半夜的,自己不宜冒昧敲門打擾人家,如果就此回去的話,又不忍心看著這家遭受那巨鱉的欺淩--況且就算是進得門去,自己對那精怪又沒有手到擒來的把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略一沉吟,蘇臨風幹脆攀到附近一棵大樹上盤腿坐於樹杈之間,默默地繼續修煉起攝神之術。。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隻聽得一陣金雞報曉之聲,蘇臨風這才收功停下,睜開眼睛掃視一番,發現東方已經朦朧泛白、天已將亮。


    正在這時,那個肥肥胖胖的書生一下子越牆而出,匆匆忙忙地掉頭往南就走。。


    蘇臨風暗暗記下了,原來這個精怪夜間出來迷惑害人,等到雞啼報曉之時,方匆匆趕回那落星潭。


    跳下樹來,伸展活動一下手腳,將少時學的那套伏虎拳打了一遍,等到天色放亮之時,蘇臨風這才邁步上前,敲響了那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睡眼惺忪的老管家,長得慈眉善目的,略略瞧了蘇臨風一眼,這才開口問道,這位公子此時敲門,是為何故啊?


    蘇臨風回答說,蘇某路過此地,見貴宅似有不祥之兆,故而前來問問,府上是否有人患有怪病抑或是有失常之舉?


    那老管家一聽蘇臨風這樣說,立即眨了眨眼睛精神一振,上上下下打量了蘇臨風一番,頻頻點頭,連忙引領蘇臨風到廂房稍坐,一邊吩咐丫環上茶伺候,一邊去通知張員外。


    蘇臨風明白,看來自己並沒有猜錯,這戶人家果然是有怪事兒發生。


    過不多時,老管家匆匆趕來,說是員外有請,請公子隨老朽到正堂拜茶。


    蘇臨風隨著那老管家穿廊走榭來到正堂,這才看到一位中年男子降階而迎,簡單寒暄過後,卻表示自家並無問題,想必是蘇公子看錯了罷。


    蘇臨風很是驚訝,因為自己明明看到那個精怪化成書生公子的模樣進得府來,而且這老管家已經點頭承認,為何作為家主,這張員外卻是不肯承認?


    扭頭看了看老管家,老者也是一臉不解地看著張員外。


    “既然蘇公子路過舍下,想必還未曾用過飯罷,待會兒讓管家安排公子用飯,張某有事在身,就恕不奉陪了。”張員外與蘇臨風聊了數句,就要起身告辭。


    “嗬嗬,蘇某隻不過是正巧看到有邪物進入貴宅,不忍坐視不管罷了,哪裏是為一頓飯啊,既然如此,蘇某這就告辭。”蘇臨風見張員外不肯承認,立即起身,拱了拱手轉身就走。


    “先生且請留步!”蘇臨風剛要轉身離去,就見屏風後走出一位衣著華麗卻麵帶愁容的中年婦人,急移蓮步對蘇臨風說,“我家老爺怠慢之處,還請先生多多見諒!”


    “蘇某見過夫人,”蘇臨風住腳停步,“不知夫人有何見教?”


    “先生勿怪,我家老爺為了小女一事,請了很多高僧神漢,卻絲毫不見其效,故而。。還請先生不要誤會才是。”那夫人倒是實誠,一邊請蘇臨風就座看茶,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講了一下。


    原來,這劉員外的千金女兒喚作劉玉嬋,今年剛滿一十八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又是苗苗條條、白淨秀氣,本來正是媒婆踏破門檻兒的年齡,卻不知被什麽妖邪之物給迷住了;


    劉府上下對此自然是憂心忡忡,也請了不少神漢巫婆、高僧半仙,錢花了不少,又是畫符驅邪、又是作法鎮鬼的,折騰了很多回,可那劉玉嬋的病不但不見半點兒好轉,卻慢慢弄得劉府聲名狼藉,沒有一家再來劉府提媒說親。。


    更為令人不安的是,那邪物很是厲害,每當劉府請人前來驅邪,那廝都會報複似的把劉府攪得雞犬不寧、人心惶惶。。


    故而劉員外對此很是頭疼無奈,再加上見蘇臨風不過是一介少年文人,就更加不願如實說了!


    “嗨!真是頭發長見識短,人家一個書生文人,你和人家說這麽多,除了讓人家看笑話外,還有什麽用?”劉員外數次打斷夫人的話,見夫人不肯聽從,仍舊向一個陌生的文人大倒苦水,氣得連連搖頭。


    “劉員外不必生氣,蘇某雖是一介文人,卻也未必不如那些神漢巫婆!”蘇臨風笑著安慰道。


    “咳咳,蘇公子一片好意,劉某心領了,”劉員外咂了咂嘴,“可是,不是劉某看不起文人,而是,人家那麽多高僧神漢都對此束手無策,你說一介文人又濟何事?弄不好惹得那邪物大發脾氣,我劉家上下又該雞飛狗跳、神鬼不安了!”


    劉員外又抬頭瞧了瞧斯文儒雅的蘇臨風,是連連搖頭,一臉的不信任。


    “老爺別急嘛,既然人家蘇公子不是這兒的人,又能夠看出我家有不祥之兆,何不讓他試上一試。”女人嘛,總是喜歡病急亂投醫。


    “嗨,我說夫人你呀你呀,真是。。”劉員外跺了跺腳,並沒有當著蘇臨風的麵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根本不相信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文弱書生。


    “老爺,嬋兒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一輩子毀在妖孽邪物手裏呀。。”兒女都是娘的心頭肉,那夫人說到這兒,眼淚直往下淌,顯得極為傷心。


    蘇臨風最是見不得這般場景,於是決定無論如何自己都當出手一搏--否則的話,自己以後肯定會為自己的膽小怯懦深感自責。


    當然,這件事必須得到一家之主劉員外的同意支持。


    “劉員外,如果蘇某能夠解決令千金的問題,又當如何?”蘇臨風正色說道。


    劉員外再次上下打量了蘇臨風一番,“嗯,如果蘇公子你比那些高僧神漢還厲害,能夠降伏邪物、治好小女怪病的話,劉某我情願以一半家產相贈!”


    “蘇某也不要劉員外什麽家產,”蘇臨風搖了搖頭,“念經畫符,隻是針對鬼魂陰物,如果作祟害人的是那成了精的怪物,當然不會有什麽作用!”


    “嗯?蘇公子你是說,在我劉府作祟害人的是?”劉員外追問道。


    “多年的老鱉成了精,化作書生模樣作祟害人而已!”蘇臨風表示,那個通靈開竅、能夠幻化為人的老鱉,足有兩丈見方,確實是極為龐大。


    “足有兩丈見方?”劉員外一臉的驚愕與難以置信。


    “是真是假,今晚便見分曉,劉員外隻需按蘇某所說就行。。”蘇臨風輕輕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盡管劉員外對蘇臨風並不相信,無奈兒女連心,再加上夫人垂淚相求,於是隻好權當再賭一次,按照蘇臨風的話安排下人速去準備。。


    到了晚上,蘇臨風手執一把利刀藏於閣樓廊下,單等那個肥肥胖胖的“公子”前來。


    大約到了亥時人定時分,蘇臨風果然發現那個家夥影影綽綽越牆而入、落地無聲,進得院來立即很是熟練地直奔閣樓閨房而來!


    蘇臨風不敢遲疑,立即使出攝神之術,牢牢地定住了那廝的命魂!


    那個肥肥胖胖的“公子”猝不及防之下突然頓住了身體,像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直打轉。。


    蘇臨風見自己無法像控製黃武德那樣,讓對方如同木偶一般聽從指揮,不過至少能夠定住其命魂,於是咬了咬牙,趁其醉酒一般原地亂晃之際,立即持刀衝了過去,想要結果了它!


    不料,當那肥肥胖胖的家夥見暗中有人持刀衝來,隻是稍露驚詫,卻是並無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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