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好。」筍媽陰陽怪氣地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忘了你爸有多久沒回家?如果我和你爸是一種妖,他就不會走,你也就可以有一個美滿幸福的童年。」


    筍媽語氣很差,但朵思雯能感覺到她對她滿滿的愛,朵思雯笑了一下:「那大不了我以後就不生孩子了唄。」


    筍媽皺起眉,打量了朵思雯一會,傾身看她:「你又喜歡上那個野男妖了?別否認,如果不是,你不會問我這個問題。」


    「不算是喜歡,就是有點好奇……」朵思雯不看筍媽的眼睛,眼神到處飄忽,「我和他以前是什麽樣子的。而且,如果以前的我會喜歡他,那就算以後我喜歡上他,也不是很奇怪吧?」


    「你知道他是個狐狸精麽?」筍媽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而且還是妖界最能蠱惑人心的那種九尾妖狐?」


    朵思雯看向筍媽,她還真不知道。


    筍媽冷笑:「真想讓你看看他以前憑一己之力把妖界,仙界,魔界折騰成什麽樣子,就連天君魔王都被他魅惑,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跑。我就沒見過比他更不正經的狐妖了,你能確定你是真的喜歡他還是被他魅惑了心智?」


    朵思雯在心裏哇塞了一下,野男妖本體到底多妖孽才能有筍媽說的效果,她確實想像不出來,也不知道筍媽問她的問題答案是什麽。


    但是……


    「就算是被魅惑,隻要享受到了不就好了麽?如果他真的那麽誘人,我應該也不吃虧。」朵思雯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感覺自己就要被筍媽一口吃掉了。


    「你個笨蛋!」筍媽在朵思雯腦袋上敲了一下,「你以為九尾狐妖是那麽純良無害的?被魅惑就被魅惑了?」她頓了一下,用非常嚴肅的口吻說,「如果被九尾狐妖魅惑無法清醒還得不到他的真心,你會被他一點點吸走魂魄,你根本發覺不了,隻能在最終魂飛魄散的時候才知道,你再無轉世的機會了。」


    「這樣啊。」朵思雯明白筍媽的意思了,「但是他如果不是真心對我,為什麽要來救我?」


    「狐妖本來就是很邪惡的生靈,想要你的心,想要你的魂魄,想要你魂飛魄散,這些都不需要原因,可能隻是因為好玩,也可能是因為你是混血妖,魂魄與眾不同,他覺得有收藏的價值……」筍媽不高興,「你問我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狐妖。」


    「那我爸是什麽妖呀?」朵思雯感覺再說這個話題筍媽要炸,於是轉移了話題。


    筍媽好像被人點了穴位,整個人都凝固住了,還是朵思雯自己反應過來,看著筍媽的臉色慢慢地問:「我爸不會也是狐妖吧?」


    筍媽:……


    朵思雯很默契地也沒有說話了。


    很久,筍媽才再次開口:「我和你爸在一起,是用我自己的人生去賭,我敢賭,後果我也可以自己承擔,但是你。」筍媽聲音放得很輕,「媽媽不敢。」


    朵思雯看著筍媽,突然感覺她好像老了一些,雖然妖的很長,歲月的痕跡很少,但她還是覺得現在的筍媽和她小時候的筍媽不一樣了。


    朵思雯理解她的想法,也感激她對她的保護,不過……


    「筍媽,你要相信我,我也有自己承擔後果的能力。」朵思雯拉住筍媽的手,目光堅定,「我不會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如果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逼著自己放棄,而且。」她沖充滿擔憂的筍媽眨眨眼,「我覺得他這些切片沒有魅惑到我,反而是他們對我愛而不得難以自拔要死要活……」


    筍媽被朵思雯的厚臉皮氣笑了,還想強硬地說些什麽,卻猛然發現自己女兒此刻的眼神是那麽熟悉,她想了一會,才想起。


    那樣的眼神,也曾經出現在她的身上。


    「算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自己想好就行,別到時候找我哭鼻子!」筍媽白了朵思雯一眼。


    「媽,你真好。」朵思雯把腦袋靠在筍媽肩上,病房裏溫馨的氣氛愈加濃鬱卻沒有保持太久。


    朵思雯清了個嗓子:「筍媽,我要上廁所,你抱我去唄。」


    筍媽麻利地推開她:「找那個臭小子抱你,他在外麵沒有走。」


    「那我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朵思雯嚇一跳。


    筍媽不屑:「就他那個腦子,聽也聽不懂。」跟朵思雯犀利地吐槽,「我怎麽感覺這片好像不怎麽聰明樣子,是不是切開的時候,沒分到腦子?」


    朵思雯感覺筍媽實在太銳利,才和池曜相處這麽一會,就發現他的本質了。


    朵思雯手骨折還是有好處的,一來不能上學,二來不能再排練,更不可能表演節目了。


    朵思雯趁白天有陽光,把被子掀到一邊,指使池曜把窗簾拉開,攤開在床上曬太陽。


    池曜看著像一灘餅似的的朵思雯露出複雜的表情。


    她怎麽可以這麽懶,還這麽……可愛的?


    朵思雯也沒忘記池曜:「你都照顧我一晚上了,快去上學吧。」


    池曜麵無表情地把可愛兩個字劃掉,換上欠扁。


    心裏這麽想,但人卻很誠實地拿起司機送來的雞湯,幫她手動晾涼:「我也請假了。」


    「就為了照顧我麽?」朵思雯有點驚訝地抬起頭。


    「不是。」池曜沒好氣,「我是自己懶得去上學。」


    朵思雯不信:「我能上學的時候,你怎麽天天都在學校,你怎麽不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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