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嶼垂眸看著她的小動作,眼神能膩死人。


    「壞死了。」關寧襄最後嘀咕一句,忽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上去。


    祁西嶼也順勢摟住她的腰,將人往自己懷裏壓。


    這一次誰都沒有矜持,爭相去掠奪對方的呼吸。


    米佳嘉陪著關寧襄上來後,原本就站在旁邊看戲,這會兒也不好意思了,默默跑到人群裏,順便打手勢叫攝影師也退開,隻遠遠拍了個背麵。


    知道還有很多人等著,兩人也沒吻太久。


    祁西嶼鬆開懷裏的人,修長手指抹去關寧襄唇邊一點痕跡,居然還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管口紅,替她補了下妝。


    關寧襄想起他第一次給她畫口紅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滿到快要溢出來。


    當時不懂菲菲的感受,現在倒是明白,這事確實曖昧,所以……那時候祁西嶼應該不僅僅是細緻吧?


    「跟我來。」祁西嶼補好妝,牽住關寧襄的手,帶著她走向那扇花拱門。


    他倆沒有舉行過婚禮,上次蹭別人結婚的紅毯,關寧襄走的時候很激動,感覺像自己結了一次婚。


    這會兒真走上屬於自己的專屬紅毯,才發現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她現在反而沒有那麽激動。牽著祁西嶼的手,她更多是安心和滿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也不怕。


    關寧襄忍不住側頭看了祁西嶼一眼,祁西嶼恰好也在看她,他牽著她的手忽然動了動,隨後分開手指,由握著她的手改為十指緊扣。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朝前走去。


    他們自己尚且不覺得有什麽,紅毯外圍觀的眾人飛快舉起手機相機,紛紛抓拍這甜到爆炸的一幕。


    關寧襄什麽都沒發現,她現在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眼裏隻有祁西嶼。


    兩人走過花拱門,關寧襄分神看了眼剛才祁西嶼彈的鋼琴,這才發現譚客一直坐在那裏伴奏。


    關寧襄:「……」


    剛才一路走來,她隱約覺得有音樂聲,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原來並不是。


    「別看他了,看我。」祁西嶼拉著關寧襄站到臨時搭的舞台中央。


    譚客:「……」


    關寧襄:「……」


    人群第一次爆發出輕笑聲,前麵無數次想說話,又怕打擾他們之間的氣氛,都不敢出聲。


    「襄襄。」祁西嶼停下來,握著關寧襄的手微微轉?,跟她麵對麵站好,「前兩年的結婚紀念日,很抱歉我沒有在你?邊陪你過。其實不止結婚紀念日,情人節、生日……所有有紀念意義的日子,所有你遇到困難麻煩的日子,所有你開心的日子、難過的日子……我都不在。每次聽到別人說你運氣好,遇到我的時候,我都很羞愧。我真的不是一個好丈夫,不,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是我幸運,遇到你;是我幸運,即便我做得不合格,你也包容我,沒有嫌棄我;是我幸運,到現在還能擁抱你。襄襄,謝謝你。」


    別人不知道,關寧襄自己清楚,祁西嶼從來就沒有對不起她,更不欠她什麽。


    本來就是協議婚姻,她也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麽。如果非要說這段婚姻裏有人不及格,那他倆都不及格。


    可祁西嶼今天這樣一說,就等於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了自己?上。


    以後不管他們走向什麽樣的結果,即便分手,即便關寧襄爆出什麽不好的事情,有今天這段視頻為證,罵她的人也會少很多。


    關寧襄一開始以為祁西嶼隻是想給她一個浪漫的表白,後來以為他還想安網友的心,現在她才明白,他那麽細緻周到的一個人……這是在給她鋪路,他在盡可能地保護她。


    關寧襄眼眶都紅了,他怎麽這麽好。


    她剛想說話,祁西嶼又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麵是兩枚戒指。


    關寧襄眼神一動。


    因為是協議婚姻,他們結婚的流程,肯定跟正常夫妻不一樣。


    一開始是祁西嶼找到她,表達了合作意向。


    兩人將條件一一列出來,很快達成共識。


    爺爺病重,關寧襄不敢拖太久,兩人商量好後,很快就去領了證。


    中間所有環節都省略了,婚房還是爺爺一直追著問,他們才去買的。


    領完證那天中午,他們去祁西嶼父母家吃了頓飯。祁西嶼媽媽看她手指空空,斥責祁西嶼不懂事、沒規矩。


    關寧襄當時幫著他解釋:「主要怪我最近沒心思,我們商量好了,過兩天就去買,趕得上婚禮就行。」


    「那怎麽行?」但祁西嶼媽媽顯然沒有被說服,「正好你們結婚我也沒送禮物,戒指就由我來買吧。」


    吃完飯,品牌方就將戒指送到家裏來了,幾乎所有款式都準備齊全。


    關寧襄跟祁西嶼卻都沒什麽心思挑選,隨便選了一對兩人都能戴上的。


    應付完長輩,那枚戒指便被關寧襄扔在家裏吃灰。


    這次參加真人秀,她才又翻出來,戴過兩次後也摘了。


    有網友因此斷定他們就肯定是協議婚姻,關寧襄還跟祁西嶼說過,要不要重新去買一對。祁西嶼當時推脫過去了,關寧襄以為他不想戴,便再也沒提過。也因為這個,她之前一直覺得,祁西嶼並不喜歡她。


    沒想到他隻是有自己的打算。


    祁西嶼將那枚魚尾造型的鑽戒套入關寧襄手指,尺寸剛剛好,他戴好後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才抬眸看關寧襄:「老婆,以後我們所有紀念日都在一起過,不要再分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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