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就算儲備有異能者血,蘭波還是會選擇咬魏爾倫。


    可中也和他之間沒有交易,也不願意與他交易,這或許是他一生僅一次的美味。


    想到如同嚼蠟的未來,羽狩整個人都灰暗了,亮晶晶的眼睛暗沉下來,


    「想傷到我可沒那麽容易!啊,解開了。」


    蘭波和魏爾倫出來的時候,中也正在教羽狩係領帶。結果羽狩因為他的示範,成功學會幫別人係,輪到自己身上就又不忍直視。


    中原中也隻好從房間裏又拿一條領帶,讓羽狩跟著他的動作重新學。


    蘭波當然也聞到了中原中也短暫的血味,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卻並未多說。


    聖誕大餐稍後會有餐廳送來,但四人仍然決定動手做點什麽,最終決定做法國聖誕節桌上的常客——形似木頭,直譯也叫法國木頭的樹樁蛋糕。


    四人分頭準備食材,中原中也和魏爾倫的重力異能十分適合打發雞蛋和奶油,還不會有飛濺。


    羽狩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兄弟兩個把蛋糕送進烤箱,也興致勃勃地將巧克力塊放在麵前的案板上,用上自己的意念粉碎異能。


    擺脫虛弱期之後,他已經能夠精準控製力量,硬邦邦的巧克力塊眨眼間就變成了碎末。


    於是,三個人默契地看向老老實實用刮刀隔水融化巧克力的蘭波。


    蘭波:……


    蘭波露出無可奈何的笑意,金色的亞空間方塊籠罩住巧克力。他是空間的主宰者,亞空間內的一切都受他操控。


    巧克力液體無需手動操作,就在失重的狀態下自主攪拌調溫,變得細膩順滑。


    除了烤製,他們幾乎沒花什麽時間製作,隻在最後一起捲起蛋糕卷,裝飾木樁。


    然後,一起度過一個溫馨愉快的聖誕節。


    -


    聖誕節之後就是跨年,四個人一起看了紅白歌會。星名歌唄身在白組,聖邊琉璃身在紅組,這讓羽狩十分苦惱應該支持哪一邊。


    中原中也沒他那麽糾結,率先支持白組,羽狩正好支持另一邊。


    今年是白組獲勝,押中的中原中也高興地把瓶中酒一飲而盡。明天開始終於輪到他休息了,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喝醉。


    然後徹底放鬆的他就一覺睡到新年第一天的下午,連身為吸血鬼的羽狩和蘭波都早早起來。


    「明年再一起去神社祈福吧!」羽狩對他說道。


    「神社?」中原中也臉色詭異起來,一旁的蘭波也沉默了。


    「日本新年的早上不是要去神社祈福的嗎?」羽狩不解地問道。


    中原中也看了眼同為人造神明的魏爾倫,含含糊糊地對羽狩說道:「也不是一定要去的,反正你也不信這裏的神道教。」


    對這裏的新年習俗一無所知的羽狩輕易就被忽悠過去,不再提及此事。


    除此之外,他們新年這天最大的活動就是晚上一起觀看羽狩之前拍攝的《精釀啤酒屋sp》。


    看到劇裏眼中仿佛凝聚著絕望的黑川小少爺,強烈的反差讓中原中也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羽狩。


    「演技不錯嘛……」他轉頭對羽狩說,卻見羽狩已經揪著他的衣角睡著了。


    聖誕節後好像變得更粘人了。


    但中原中也到底沒有把衣角抽出來。


    是在為明天那什麽觀摩學習養精蓄銳?


    他猜測著,順手把電視音量調到最低。


    之前羽狩說,為了飾演好下一個角色,從明天開始要去一家橫濱本地的大企業觀摩學習。


    正巧1月1日到10日都是自己的新年假日,中原中也本想開車接送他,卻被羽狩以步行就能到為由拒絕,還不告訴他企業名字。


    橫濱的大企業和港口mafia都有點關係,還算規矩,羽狩又恢復了力量,中原中也沒什麽不放心的,隨他去了。


    中原中也專心看劇,而一旁的蘭波臉上顯出一抹憂愁。


    他心知,電視上羽狩的表演那並不全是演技。


    他想起自己獲得的記憶片段。


    尚在繈褓中就被親人奪走獻祭的孩子,帶著被吸幹血液而亡的不甘與憎恨,化為遊魂,在日復一日的孤獨中,期盼著有人能替他報仇,卻又目睹父母被自己的仇人追殺、戰死。


    沒有人能教導他、引導他,他便帶著絕望,在無人知曉的地方逐漸瘋狂。


    再之後的記憶蘭波並沒有得到,但僅是那和記憶片段一同襲來的孤獨感和陰冷感,就讓他體會到幾分魏爾倫遠離人類的孤獨。


    如果羽狩心中依舊保持著那種狀態,那就有些危險了。


    給橫濱造成危險倒不算什麽,可純血種的血和他的轉化能力,在這世界上有不少人在暗中覬覦。如果太高調怕是會進入那些人的眼裏,處理起來有點麻煩。


    電視裏,sp的故事快要結束。等待著被打回原形、淪為一無所有流浪漢的男主此時才發現,法律上他早就成為黑川家的養子,寡居的黑川夫人帶著全家福來找他一起過年。


    收養他是當初全家人的決定。


    揮去復仇的陰霾,男主重新回憶起那段相處時光,小少爺臉上不是深深的絕望,而是明媚且溫柔的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蘭波也靜靜地望向在中也身旁酣睡的羽狩。


    失憶……也是件好事。


    -


    羽狩站在橫濱市中心最醒目的五幢大樓前,今天是他觀摩學習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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