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坐在位子上的霍淩然慢慢抬眼，露出的神色，肉眼可見的緊張，擱在桌上的胳膊，緊繃得近乎僵硬。
什麽淡定什麽如常，都是裝的。
他從早上當著封銳的麵說完那句「喜歡你」之後，整個人都跟踩在雲裏似的飄飄蕩蕩。
此刻他甚至有點慶幸封銳找藉口跑了，因為再不跑……
專業倒鞋人士餘錢端著飯坐到了斜對麵：「怎麽就你一個。」
「咦，你耳朵怎麽紅了？」
半秒後，餘錢：「臥槽，你這是過敏嗎，怎麽整個臉紅成這樣？」
當天午休時間，封銳的位子空著，霍淩然的也沒回來。
午休結束，下午第一節 課課前，兩人才陸續回了教室。
一坐下，霍淩然便道：「中午的話還沒說完。」
封銳板著臉：「先上課。」
霍淩然往封銳臉上看了眼，忽然不太確定他的態度。
封銳：他能有什麽態度。
他現在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跳舞，邊跳舞邊叫囂：雙箭頭啊這是！這不就結了！上啊！快上！給爺沖——！
封銳：冷靜。
冷靜下來，封銳又怎麽都想不通，霍淩然嘴裏那句「有幾年了」從何而來。
他近幾年去霍奶奶那兒去的不多，房租也都是通過轉帳，幾乎沒見過幾次，平時沒事霍淩然連消息都不會給他發。
在這種幾乎沒怎麽見過也不怎麽聯繫的情況下，到底哪兒來的「有幾年」？
封銳心道他中午不該尿遁，就該聽霍淩然把話說完。
又一想：不對，霍淩然馬上保送麵試，這麽關鍵的時候，無緣無故聊什麽感情？
還有鄭遠帆，這人和霍淩然有關係嗎？他沒事幹嗎，找霍淩然做什麽？
封銳冷靜下來，理智地想了想，覺得什麽都該放下，無論如何，這個時候最關鍵的都是學業。
於是課後，封銳讓霍淩然還是別說了，也別亂想別的，專心準備保送的麵試，有什麽麵試之後再說也不遲。
封銳：「沒什麽能比學業重要。」
霍淩然回視封銳，神色後藏著話。
封銳：「？」
霍淩然問：「麵試結束了，就能說了？」
封銳：「是啊。」搞定了保送，等於一切都穩了，還有什麽不能說不能做的。
霍淩然鄭重點頭：「好。」
於是後麵幾天，「誰喜歡誰」這件事被暫時按下不表，霍淩然專心準備麵試，封銳天天晚上回家放飛思緒。
——上輩子拯救了地球，這輩子才能雙箭頭。
——脫單遲早的事了。
——霍淩然喜歡他哪裏？
——年紀輕輕就彎了，是不是不太好？
——年齡差得有點大。
——霍淩然畢竟小，要不還是等麵試結束，他來捅破窗戶紙？
封舒文納悶地看著他哥這副「飄飄蕩蕩」「欲仙欲死」「快樂神仙」的表情：「你是不是早戀了？」
封銳糾正他：「我這個年紀，還能叫早戀？」晚戀差不多。
封舒文心道不對啊，換平時早拿雞毛撣了，今天關注的重點怎麽是早戀這個詞。
封舒文：就很不對。
周五，霍淩然不在班裏，去參加麵試了。
這一整天，班裏都不停有人在聊霍淩然的這場麵試。
封銳跟著小小地提起了心口。
放學的時候，封銳往霍淩然的位子看了眼，笑笑：他連家屬都不是，家屬的心倒是沒少操。
希望一切順利。
封銳獨自往一樓走，走著走著，忽然覺得身邊少了什麽。
他這才意識到在育仁上學的這段時間，霍淩然一直在他身邊，連放學都是一起。
封銳腳下一頓，忽然想到，霍淩然說喜歡的是封銳，那他們這麽久校內校外的相處，霍淩然對換了殼子的他，又是什麽樣的感覺？
封銳覺得這其實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因為喜歡一個人，總不能是隻喜歡他的外在，既然喜歡，就該是被內在的那個靈魂所吸引。
也就是說，霍淩然的喜歡，無論是哪種程度的喜歡、有多喜歡，隻有一種喜歡是真的。
那就是以前喜歡封銳，如今被現在這個頂著封舒文殼子的他吸引。
封銳很輕易地想明白了這點，一邊下樓一邊吐了口氣。
他想霍淩然必然是沒有認出他來的，所謂的內在吸引根本不存在，那男生的那份喜歡，也就不能作數。
封銳心說：這倒沒關係，反正他已經把人死死盯住了。
隻要霍淩然沒喜歡封舒文就行。
封銳徑直往學校大門走。
剛走到門口，接到了霍淩然的電話。
封銳忽然就高興了，率先問：「順利嗎？」
霍淩然：「嗯。」
封銳唇邊勾著笑，那就好。
霍淩然卻道：「現在可以說了。」
封銳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霍淩然：「我本來沒想這麽早，我以前總覺得我們雖然認識很久，但是接觸太少，應該先要多相處。」
「既然上次早上我都說了，那就直接說了吧。」
霍淩然：「我喜歡的人是你，封銳。」
校門外車多人雜，耳畔不時有人聲和鳴笛，封銳握著手機在耳畔，期間有兩句話沒太聽見，然而那句「是你，封銳」，異常的清楚。
什麽淡定什麽如常，都是裝的。
他從早上當著封銳的麵說完那句「喜歡你」之後，整個人都跟踩在雲裏似的飄飄蕩蕩。
此刻他甚至有點慶幸封銳找藉口跑了，因為再不跑……
專業倒鞋人士餘錢端著飯坐到了斜對麵：「怎麽就你一個。」
「咦，你耳朵怎麽紅了？」
半秒後，餘錢：「臥槽，你這是過敏嗎，怎麽整個臉紅成這樣？」
當天午休時間，封銳的位子空著，霍淩然的也沒回來。
午休結束，下午第一節 課課前，兩人才陸續回了教室。
一坐下，霍淩然便道：「中午的話還沒說完。」
封銳板著臉：「先上課。」
霍淩然往封銳臉上看了眼，忽然不太確定他的態度。
封銳：他能有什麽態度。
他現在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跳舞，邊跳舞邊叫囂：雙箭頭啊這是！這不就結了！上啊！快上！給爺沖——！
封銳：冷靜。
冷靜下來，封銳又怎麽都想不通，霍淩然嘴裏那句「有幾年了」從何而來。
他近幾年去霍奶奶那兒去的不多，房租也都是通過轉帳，幾乎沒見過幾次，平時沒事霍淩然連消息都不會給他發。
在這種幾乎沒怎麽見過也不怎麽聯繫的情況下，到底哪兒來的「有幾年」？
封銳心道他中午不該尿遁，就該聽霍淩然把話說完。
又一想：不對，霍淩然馬上保送麵試，這麽關鍵的時候，無緣無故聊什麽感情？
還有鄭遠帆，這人和霍淩然有關係嗎？他沒事幹嗎，找霍淩然做什麽？
封銳冷靜下來，理智地想了想，覺得什麽都該放下，無論如何，這個時候最關鍵的都是學業。
於是課後，封銳讓霍淩然還是別說了，也別亂想別的，專心準備保送的麵試，有什麽麵試之後再說也不遲。
封銳：「沒什麽能比學業重要。」
霍淩然回視封銳，神色後藏著話。
封銳：「？」
霍淩然問：「麵試結束了，就能說了？」
封銳：「是啊。」搞定了保送，等於一切都穩了，還有什麽不能說不能做的。
霍淩然鄭重點頭：「好。」
於是後麵幾天，「誰喜歡誰」這件事被暫時按下不表，霍淩然專心準備麵試，封銳天天晚上回家放飛思緒。
——上輩子拯救了地球，這輩子才能雙箭頭。
——脫單遲早的事了。
——霍淩然喜歡他哪裏？
——年紀輕輕就彎了，是不是不太好？
——年齡差得有點大。
——霍淩然畢竟小，要不還是等麵試結束，他來捅破窗戶紙？
封舒文納悶地看著他哥這副「飄飄蕩蕩」「欲仙欲死」「快樂神仙」的表情：「你是不是早戀了？」
封銳糾正他：「我這個年紀，還能叫早戀？」晚戀差不多。
封舒文心道不對啊，換平時早拿雞毛撣了，今天關注的重點怎麽是早戀這個詞。
封舒文：就很不對。
周五，霍淩然不在班裏，去參加麵試了。
這一整天，班裏都不停有人在聊霍淩然的這場麵試。
封銳跟著小小地提起了心口。
放學的時候，封銳往霍淩然的位子看了眼，笑笑：他連家屬都不是，家屬的心倒是沒少操。
希望一切順利。
封銳獨自往一樓走，走著走著，忽然覺得身邊少了什麽。
他這才意識到在育仁上學的這段時間，霍淩然一直在他身邊，連放學都是一起。
封銳腳下一頓，忽然想到，霍淩然說喜歡的是封銳，那他們這麽久校內校外的相處，霍淩然對換了殼子的他，又是什麽樣的感覺？
封銳覺得這其實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因為喜歡一個人，總不能是隻喜歡他的外在，既然喜歡，就該是被內在的那個靈魂所吸引。
也就是說，霍淩然的喜歡，無論是哪種程度的喜歡、有多喜歡，隻有一種喜歡是真的。
那就是以前喜歡封銳，如今被現在這個頂著封舒文殼子的他吸引。
封銳很輕易地想明白了這點，一邊下樓一邊吐了口氣。
他想霍淩然必然是沒有認出他來的，所謂的內在吸引根本不存在，那男生的那份喜歡，也就不能作數。
封銳心說：這倒沒關係，反正他已經把人死死盯住了。
隻要霍淩然沒喜歡封舒文就行。
封銳徑直往學校大門走。
剛走到門口，接到了霍淩然的電話。
封銳忽然就高興了，率先問：「順利嗎？」
霍淩然：「嗯。」
封銳唇邊勾著笑，那就好。
霍淩然卻道：「現在可以說了。」
封銳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霍淩然：「我本來沒想這麽早，我以前總覺得我們雖然認識很久，但是接觸太少，應該先要多相處。」
「既然上次早上我都說了，那就直接說了吧。」
霍淩然：「我喜歡的人是你，封銳。」
校門外車多人雜，耳畔不時有人聲和鳴笛，封銳握著手機在耳畔，期間有兩句話沒太聽見，然而那句「是你，封銳」，異常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