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早想去將東西撿回來,還沒有爬幾步,就跌在了帳篷門口的宗欒懷裏。


    ……


    ☆、我的尾巴沒有了(62)


    *


    宗欒坐了許久。


    謝早想去將東西撿回來,還沒有爬幾步,就跌在了帳篷門口的宗欒懷裏。


    宗欒身上濃烈的溫陽氣息熏的他鼻腔發悶,身體宛如一隻渴水的魚,聞見了宗欒身上的味道,隻想蹭過去貼的更緊,挨的更深。


    謝早掙紮著起身,腰肢卻軟的不像話,身體離了宗欒身上的溫熱就難受,貼著就舒服。


    宗欒並沒有抱著他,隻是一直維持著一個坐著的姿勢,雙手放在身側。他半闔著黑長的眼睫垂眸看著他,眼尾上挑,瞳仁含笑,怡然自得的模樣好像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謝早卻一瞬間僵硬住了,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肌膚泛起一股子冰寒般的戰慄。


    宗欒的這個樣子,就好像知道它會求他,會忍耐不住、會不要臉的去求他一般。


    或許,宗欒早就發現了他的秘密了。


    如今,就等著他主動湊上去,所以他即使是覬覦它的身體,它如今這個樣子,也沒有著急,而是宛如一個貴公子,等著僕從將美味的羔羊親自送入他口中,他才肯勉為其難的嚐一口。


    像宗欒和徐清墨這樣的人,怎麽能這麽令人討厭,非要玩弄它,看著它搖尾乞憐的模樣,踩著它的尊嚴達到目的,才覺得安心和快慰是吧。


    謝早眼神冷了下來,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嘴唇。


    腥甜的滋味在口腔裏綻開,疼痛讓眼睛恢復了幾絲清明,但是身體依難耐痛苦。


    謝早手腳依舊是失力的,強烈的自尊叫它咬牙忍下了身體的屈服,汗水順著脖頸滑進衣領之中,許久,才站起身,然後顫顫巍巍的滾到了地上。


    宗欒仍舊未動,隻是嘆息著:「怎麽這樣倔呢?」


    謝早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宗欒,柔媚的眉眼被汗水打濕,成了一朵潮濕的牡丹花,稍稍用力一輾壓,就是艷紅流出汁水香甜模樣。


    它的眼裏帶著恨意和不甘,飽含著痛苦和譏誚。它看著宗欒,就好像在看一隻垂涎肉食的齜狗,它看不起他。


    宗欒自然也看懂了謝早的眼神,他嘴角抿的極緊,眼睛微眯,瞳孔裏閃爍著一暗沉又危險的線。


    他身體裏有著尊貴無比的血統,非是一隻小小的鬆鼠妖獸能夠挑戰他的尊嚴。


    他隻是換了個姿勢,修長的腿交疊著,靜靜地垂眼看著跌落到他腳邊的謝早。


    謝早能感受到背後的目光,從它的後頸掃落到它的腰背,是打量的,挑剔的,悠閑等待著的眼神。


    手指化形,冒出尖利的指甲,謝早隨手在自己脖頸上劃了幾道,皮肉滾著血珠落下。


    謝早眨了眨眼睛,震落墜在上麵的冷汗。疼痛果然是良藥,腦袋立馬就清醒起來了。


    它四肢不怎麽有力氣,那麽它就慢慢爬,地洞地上有細微的沙礫,將四肢細嫩的皮膚磨破了。


    謝早覺得很疼,但是疼讓它清醒了不少,爬了許久,它才爬到了另一個角落裏。


    將方才被它扔出來的東西拾起。它麵向著牆,背對著宗欒,並沒有去看宗欒的臉色。


    謝早已經打定主意忽視他。謝早的嘴不大。


    宗欒臉色難看的死死盯著謝早的背影,細微的濡潤的水聲在地洞裏響起,格外的清晰。少年的聲音帶了點喘,和含糊。


    他知道他心裏多麽想過去抱著少年,但是之前少年那夾雜著看透的譏誚和強烈恨意的一眼,讓他難以拉下麵子。許久後,謝早將手伸進了衣服裏。


    地洞很安靜,夜明珠的光芒靜靜的閃耀著。一切都顯得那麽清晰和明顯。


    像一把鉤子,直直的鑽入宗欒的耳朵裏,撓的耳膜發癢,喉結滾燙。


    像是過了很久,它體內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要睡一覺。


    一雙皮膚的底下蘊藏著強烈爆發欲的手掌緊緊的握住了謝早的肩膀。


    謝早嘴角似有似無般的笑了笑,它還是贏了宗欒。


    宗欒的唇冒著熱氣和焦躁,尖牙抵上了謝早的耳垂,他的聲音急躁又熱烈,帶著複雜的恨意和瘋狂:


    「謝早,你贏了……你贏了。」


    許是太熱了,太暖了,將它的記憶都滿足的混亂了起來。


    它隻知道宗欒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它受傷的四肢,將上麵的沙礫拂開,問它的傷口疼不疼。


    宗欒似乎還誇讚了它一句:「謝早,你好軟,你的身體……好軟。」


    軟嗎?謝早自己也不知道。


    它隻記得它還要跟宗欒吹耳邊風,讓宗欒帶它去參加那個宴會,宴會後會去一個秘境,宗欒的機緣就是在那裏麵找到的,它要去奪走。耳邊風果然很好吹。


    宗欒眉眼帶汗,肩胛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虯軋在一起。


    脖頸上的血管都激動到充血繃起,十分猙獰的樣子。


    謝早說了要求後,還怕他不答應,獎勵一般的親了親宗欒脖頸上的汗珠,似乎覺得有些鹹味,還用舌頭嚐了嚐味道。


    海水是這樣的鹹味嗎?


    海邊會有沙粒,和擊打海岸的浪花嗎?


    它聽到宗欒似乎是悶哼了一聲,粗大的手掌捏上了它細弱的後脖頸,然後摁上了它的第一節脊椎骨。


    宗欒眼睛紅的不像樣,沒有動作後很久,才說出話來,語氣又啞又幹,像是被吸走了精神氣一樣的窩囊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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