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至始至終,他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個承諾,所以並不曾辜負我。


    可是不曾恨過的是原來的雪地鬆鼠,而現在的雪地鬆鼠,融合了謝早如今靈魂的,是恨的,恨的咬牙切齒,恨的心扉如裂。


    「你願意隨我回去嗎?」


    徐清墨俯下身軀,烏黑濃密卻不顯濃稠灼麗的眼睫輕輕往下闔,看著幼小的因為寒冷而蜷做一團的鬆鼠。


    雪地鬆鼠渾身顫了顫。


    至我死後,我又輪迴歸來,回到命運最初的起點。


    還要選擇和它回去嗎?


    結局是不是會和之前一樣?我回繼續貪慕徐清墨的美色,冰冷,繼續重蹈覆轍,再次死在艷陽天的冰雪裏?


    可是我不走,我會死。


    『宿主已經觸發任務!』甜美的女機械音響起,不是係統000的聲音。


    為什麽不是係統000,怎麽突然換了係統了。


    像是知道謝早內心所想,甜美的女機械音再次響起:


    『000因為任務期間不規範,正在小黑屋裏受教育,此次超sss難度任務由我向您發布任務,希望合作愉快!』


    『任務1:改變自己的命運。


    任務2:讓修無情道的徐清墨對你動情。


    任務3:偷掉九尾大妖宗欒的機緣


    注意:宿主重要節點故事走向,必須和前世一樣!


    例如:


    *此刻答應跟徐清墨走


    *化形依舊要按照徐清墨的相貌


    等……


    因為任務級別太高,此項須宿主自行把握。』


    機械音說完後,半天沒有了動靜。


    徐清墨看著雪地鬆鼠有些呆滯,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以為他是凍傻了,如玉骨似的指尖碰了碰雪地鬆鼠的身體。


    溫暖一霎間席捲全身。


    雪地鬆鼠將蜷縮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豎起,一副警醒的樣子看著徐清墨,一雙棕黑色單純無辜的圓滾眼瞳裏盡是迷濛。


    徐清墨清冷的嗓音在空曠的雪地中響起:「你和我簽訂契約,我就將你帶走。你是靈獸,我知你聽得懂話。」


    雪地鬆鼠點了點頭。


    徐清墨眼神裏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喜意。


    這雪地鬆鼠孤身一隻,正好與他做個伴。


    徐清墨從雪地鬆鼠身上取了一滴心尖血,簽訂了一個契約。


    謝早被徐清墨撿回去已經有幾天了,這個時候正在雪地裏看著徐清墨早上起來練劍。


    清灰色,尾巴雪白的像大傘一樣的雪地鬆鼠坐在樹之上,看著身形傾長的少年在練劍。


    謝早嘴裏嚼著堅果,看著徐清墨的練習,不得不承認這人能成為劍道第一人是有原因的。天姿聰穎之人又如此刻苦,足以令人忌憚。


    徐清墨先用普通的木劍練劍姿,每個姿勢一絲不苟的揮劍幾萬次,每次都極其認真,都要做到極致的標準才算數。


    ……


    兩個時辰過去,雪地鬆鼠已經有些困的睜不開眼睛了,徐清墨才剛開始用真正的劍練習。


    雪地鬆鼠從早晨月亮剛消,天色還未亮,就被徐清墨叫了起來看他練劍,少年這樣說:


    「你天賦平平,多看我修煉有益處。」


    雪地鬆鼠將堅果吐了出來,看了這麽久,也就一直磕了這麽久的堅果,即使天賦異稟,也不妨礙腮幫子有些累。


    它還是一個兩個多月的寶寶呢,半夜沒睡飽覺就被叫了起來,好累……


    雪地鬆鼠想著想著,兩個前肢緊貼著縮了起來,大傘一樣蓬鬆的尾巴,也抖了抖,縮緊了些,整個人迷迷糊糊就進入了夢鄉。


    徐清墨突然停止了揮劍的動作,視線落在洞府外麵長的很茂盛的一顆鬆樹上。


    ☆、我的尾巴沒有了(4)


    *


    徐清墨突然停止了揮劍的動作,視線落在洞府外麵長的很茂盛的一顆鬆樹上。


    雪地鬆鼠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沾著雪白的雪粒,襯的一整隻又小又可憐,腦袋一點一點,併攏捉著樹杆的前肢正有些搖晃,眼看整個身體就要掉落下去了。


    徐清墨身形一動,就上了樹,將雪地鬆鼠抱了下來。


    他黑長的眼睫往下垂了垂,看著在手裏蜷做一團,以為自己的手掌是自己窩的雪地鬆鼠,不由地將雪地鬆鼠放回了自己的床上。


    雪地鬆鼠一放上床鋪,就自動卷著被子,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睡的香甜。


    徐清墨一直將實現落在雪地鬆鼠身上,直到毛團發出輕微的鼾聲,顯然是熟睡了。


    徐清墨才轉身準備走,他才轉身,又反身過來,看著雪地鬆鼠皺起了眉頭:


    「資質平庸,又懶惰貪睡,以後需要多加管教。」


    修真一途,最為長遠,不能同行者,註定是要捨棄。


    雪地鬆鼠不知徐清墨已經在心裏給自己判了這樣的評語,它自顧睡的香甜。


    徐清墨身上有一股子香氣,很淡,但是極其好聞。徐清墨經常在床榻上睡覺,這個地方比起其他地方,香味要更濃烈一點,更加讓人沉迷。


    雪地鬆鼠還是隻剛滿兩個月的小獸,嗜睡愛睏倒是正常的。


    雪地鬆鼠一覺醒來時,已經天色大亮,如今正是冬季,雪下的很厚,落地就淹腳。


    雪地鬆鼠去樹杆上都是徐清墨抱過去的,不然它這小小的一團,落下去,就被淹了頂。


    張嘴打了個哈欠,用稍長的前肢揉了揉眼睛,忍住還是想睡的想法,有些搖晃的出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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