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他的傻兒子撿回來的身份不明的人,還是早點滿足他的要求,讓他盡快聯繫上人離開最好。


    獵戶開了口,嗓音有些奇怪,顯然是很少說話的原因,但說了一會後,語調和聲音都正常了起來:


    「我去茶館坐了一個時辰,聽到了不少事情。夢國的太子蓮刺殺林皇後未果,潛逃了。現在黎國上下正在捉太子蓮和夢國的其他使臣們。」


    許獵戶撩著眼皮說,顯然有些不耐煩,他說了一段話後,又喝了一壺水,才接著說:「還有一件事。」


    他掀開眼皮,頗有些深意地看了眼謝早,他顯然是有些懷疑謝早的:


    「小皇帝也被太子蓮陷害落了水,現在生死未知,攝政王派人在落清河裏打撈屍首,數日都沒有找到,攝政王已經開始派人沿河岸找人了。」


    許獵戶直直地看著謝早,想從他臉上找出一點痕跡來。


    可惜沒有,謝早隻是淡淡的聽著,眼底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許獵戶有些煩躁,還問了一句:「明日要不要跟我去縣裏的大夫那裏看看病,順便寫個信送去你信賴的人那裏,讓他早點把你接過去。


    我們家這僻靜的很,萬一有什麽事,很不安全!公子還是早做打算為妙!」


    謝早看著幾乎就要把「你快滾蛋」說出來的的臭臉獵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小皇帝一天要吐三次血(79)


    周大娘狠狠瞪了眼自己的男人,她哪裏能不明白男人這是想趕謝早走。


    她孤單了這麽多年,家裏好不容易來了個正常人,她捨不得這個孩子走,捨不得他走後重新麵對家裏的沉默、言語不通。


    許獵戶對於妻子的訴控,連眼風都沒給周大娘,兀自放下碗筷,直挺挺的走了。


    他這個婆娘,目光太短淺了,她也不看看這個少年,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能養的起的人嗎?還是早些送走好,不然到時候禍到臨頭,可就晚了!


    下午的時候,周大娘來給謝早送藥,藥是山裏的赤腳大夫開的,謝早一頓不落的喝了,似乎沒有太大效果。


    不過他這樣的病,本就治不了。


    周大娘看著看著少年將一大碗黑黢黢、聞著就苦的不行的藥,眼睛都不眨的喝了個一幹二淨,心裏對這個乖巧少年更心疼了幾分。


    感覺到周大娘目光的熱烈,謝早問道:「周大娘是不是有什麽事想跟我說?」


    周大娘暗驚少年的敏銳,嘴欲張不張半天,還是忐忑地問了出來:


    「阿早,你也聽我家那人說了,如今外麵不太很安全,你如今身體又沒恢復,不如在這裏一段時間的身體,也等著外麵不那麽鬧騰了再回去?」


    謝早知道周大娘的心思,搖了搖頭,說道:「明日我出去送信後,還得叨擾大娘幾日。」


    周大娘眼裏閃過一絲黯然,肩膀塌了下來,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精神似的。


    謝早提點道:「大娘喜歡孩子,想要有個人說話。不如去窮苦人家抱一個回來,他們養不活,您抱回來也算是一件大功德。


    您和許大叔還年輕,能把他養大成人,你們老了以後也算有所依靠,許智兄弟將來也能多個人照料。」


    周大娘眼睛一亮,之前的的鬱結瞬時一掃而空,臉像初晴的太陽,肉眼可見的煥發光芒。


    謝早看著被自己開解好的周大娘,心裏鬆了一口氣,這也算報答了吧。


    *


    夜間的時候,謝早睡的不安穩。


    他半夜因為咳嗽起來好多次。


    謝早又一次咳嗽醒來,也沒有繼續睡了,而是坐起身來,伸手摸了摸木板隔開的牆麵,很薄,很粗糙。


    許獵戶家裏不過是一間茅草房,除了吃飯的廳堂和廚房,屋裏隻有兩個房間。


    他睡的這間原本是許智的屋,他被救上來了後,許智就去他父母那屋打地鋪睡。許智他身強體壯,倒也不打緊。


    謝早身子弱,必須要睡床,他醒了後,原本是想讓許智跟他一快睡的,但周大娘說許智好動,怕是夜間睡時會壓打住他,謝早想了想許智壯實的體格,還是同意了。


    「咳!咳咳咳咳咳!」謝早又咳了起來。


    他趕忙拽起放在枕頭邊的布巾,迅速掩住口鼻,盡量壓抑著咳。


    「嘔——」謝早又吐了一口血,好不容易深喘幾口氣緩過神來,就又忍不住再次咳了起來。


    再壓抑、再細微的咳嗽聲,在這寂靜的夜裏也顯得格外明顯。


    謝早咳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嗯哼。」隔壁牆壁傳來夢囈中呢喃聲,隨之一起的,似乎是被咳嗽聲吵到了,而本能升起抵禦噪音的翻身動靜。


    謝早一手拿著染血的布巾,一手在黑暗的榻上搜尋著,空氣裏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


    搜索了半天,終於,他的手指碰到了一個絲質的布料,他伸手把他勾了過來。


    他從水裏飄過來時,隨身準備著的以防萬一用的荷包並沒有遺落,他拿了幾片金葉子給周大娘,當做報答和夥食費。


    如今荷包裏還剩下些金葉子和珍珠,還有兩個玉瓶裝的聖藥的粉末,他原本就隻裝了一瓶,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鬼迷心竅般又裝了一瓶出來,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救了自己一命。


    他剛醒來的時候,身體脈微欲絕,幾乎要活不成了,他發現自己的藥還在,便也管不了這藥的副作用,把一瓶的粉末的都咽了下去,才算撿回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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