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自斷掉一條手臂,(曾經)血如井噴、身受重傷的家夥,還能囂張得到哪兒去?


    他甚至連跟我正麵交戰都不敢!


    又有何懼?


    不過……


    話說回來:這小子竟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硬撐到現在還不曾倒下,倒也確實令人欽佩。


    但也差不多了吧?


    那位修為、膽識、功底、武藝皆過人一籌的喵少女一邊如削瓜切菜一般輕而易舉地將某文一路拋/投/擲/摔而來的桌子板凳亂刀斬殺,一邊冷笑著,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子慌不擇路地跑到了餐廳的盡頭。


    嗬嗬,到了這個地方,你便就算是窮途末路了吧?


    還能再逃得到哪兒去?


    …隨即,她就看見他一路腳步踉蹌,倉皇無措地拐向了餐廳右手邊的死角。


    哈哈!


    太好了~


    俗話皆說:請君入甕,照我看啊,你是根本不用請,就自己‘入甕’了!


    嘿嘿嘿嘿……


    且待姑奶奶我‘甕中捉鱉’!


    看見某文竟然跌跌撞撞一路逃到了絕境,喵少女好高興啊!當下便悄然揮舞著手指,指揮著它那些暗藏殺機的‘毛絨絨的小貓腦~長~風~文~學~~cfwx~袋’一窩蜂地強襲而上


    哼哼,萬刃齊發!


    看我戳不死你~


    咳。


    不過…一時半會兒倒還真沒戳得死。


    雖然置身絕境,但某文的求生欲望還是極強的:除了一邊淩空馭刀予以抵擋之外。一邊還手持戰刀(最後一把了…)與之奮力作戰!


    可惜好景不長,很快,他就被暗算了:


    因為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淩空襲來的‘鋼絲’上麵,他一時忽略掉了腳底下竟然乘其不備,又從地底下竄出一條來!


    並且,這條鋼絲(實際上應該說是‘操控這條鋼絲的主人’)似乎還心存惡作劇之嫌:它也不攻擊他,隻是跟毒蛇一般迅速地纏繞住他的腳踝,‘嗖’地往上一竄,尾端便紮進天花板裏麵去了下一刻,自熱而然便將某文翻身倒吊了起來。


    “呀!”


    這一招某文倒著實沒能防到:就在驚慌失措的那一瞬。不僅手中的戰刀被那名迎麵襲來的喵少女重重打掉。就連僅剩的右臂都被乘虛而入的鋼絲詭譎地糾纏住,伺機將之反綁在了他的身後。


    卻並不立即置其於死地。


    想來這丫頭是想要乘此機會羞辱、折磨一下他這個‘仇敵’以泄心頭之恨啊!


    哼哼。


    於此某文不僅不覺得害怕,反而還扯起嘴角,輕蔑冷厲地笑了起來。


    順便還嫻熟地操著一口‘諸世界通用語’破口大罵:“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閉嘴!!”


    霎時間。那隻喵跟被踩著了痛腳似的。登時汗毛倒豎。怒目圓睜,一下子就被激怒了,當即大聲咆哮了起來。


    看這‘跳蚤’一路那蹦躂的…此時此刻好容易將之‘收服’了。原本以為這小子會學著乖順一點,以免少受些皮肉之苦…沒想到他那一張嘴竟然還這麽討厭!


    可惡的家夥……


    都已經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了,我又怎能怕了他!


    心裏麵這樣想著,阿滋貓不覺又漸漸平複了下來,而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派頭,趾高氣昂地揚起下巴,不屑地反唇相譏道:“卑鄙無恥的小人在罵誰?”


    說著,不待某文答話,又情不自禁惱怒地補充一句:“都死到臨頭了,你小子竟然還敢這麽囂張!就不怕姑奶奶活剝了你的皮?!”


    “嗬。”


    某文望著它,忽然笑了起來。


    並且,隨即,他就好像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越笑越誇張,越笑越激烈,越笑越放肆!


    “你!!!”


    喵少女當場就被徹底激怒了!


    下一刻,它再也顧不得什麽形象,顧不得自己早先在心底盤算好了的要如何如何折磨對方的殘暴毒刑,當即就撲了上去


    它要活剝了他!


    撕成碎片!


    剁成渣渣!


    …偏就在這個時候,距離二人身後不遠處的一座屏風忽然亮了起來。


    屏風那寬大的某一頁扇麵之上,驀然間由後往前,浸透出一隻僅不過磨盤大小的凝冰法陣黑暗中,上麵所有的符文法咒看上去都顯得那樣的清澈透明、晶瑩剔透,即奢靡又繁華,就好似由萬道冰晶按照某種技巧有條不紊地層疊締結而成一般……


    好美。


    好亮!


    好……


    哼,再好,也不過是用來生殺掠奪的伎倆罷了!


    阿滋貓又豈能不知?


    那一瞬,它已猜到了那玩意兒出自於誰之手,也猜到了這二人一搭一檔設的這究竟是什麽陰謀詭計:無非是兵法上‘圍追堵截’的一種慣用手段而已。


    很簡單。


    卻很有效!


    …可是不臨到盡頭,還不知道孰勝孰敗呢!


    阿滋貓很聰明,也很靈巧:當那隻凝冰法陣亮起來的時候,便已經輕盈地轉身,巧妙地閃避到某文身後去了~


    你不是要以‘凝冰法陣’殺人嗎?


    那就先殺了他吧!


    我就拿他這副血肉之軀當做‘擋箭牌’,看你還敢動手?!


    …結果還真動了。


    霎時間,寒光暴漲,晶瑩璀璨,綻放出萬道光華!與此同時,無數晶瑩剔透的冰淩碎塊從那道凝冰法陣之中噴薄而出,就如同這個世界上最淩厲的冰雹一般,就朝著二人所在之處。爆射而至


    ‘唰’的一下子,便將二人皆穿透了過去!


    旦夕之間,兩人皆成了篩子……


    “……”


    那隻喵徹底無語了。


    這局勢竟然能在瞬息之間演變至此,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明明,都已經是勝券在握;明明,無論如何都已經是贏定了的……


    臨死之前,它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就這樣她還能肆無忌憚地下此狠手?


    她就不怕將自己的同伴一起殺死?


    好奇怪……


    帶著這樣莫名的怨念,它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倒下了,卻至死不能瞑目。


    並且,又因為它的死。而致使其召喚物也就是那些興風作浪、殺人奪命。偶爾還冒充冒充‘萌喵腦袋’的鋼絲們,也一並迅速地消失殆盡。


    於是某文自由了:不再被倒吊,也不再被束縛…失去一切禁錮的他隨即一翻身就跳了下來。


    “我…沒死?”


    不可思議地伸手摸著自己身體的某文,這時候最奇怪的就是這個了。


    方才。明明是親眼看見。甚至是親身感受到:那犀利而鋒銳的萬道冰淩穿透自己。將那隻躲藏在身後的阿滋貓戳成了篩子的……


    可是,為什麽這時候它死了,自己竟然還活著?


    並且。看上去似乎毫發無損?


    不應該啊……


    “嘿嘿,”黑暗中,忽然至那道屏風背後詭譎地探出半顆小腦袋來,正歪歪著,在那裏調皮搗蛋地大扮鬼臉,順便邀功道:“這都是因為我的功勞呀~”


    “小箐……”


    看見這丫頭那副一肚子壞水的模樣,某文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暗嗔道:裝神弄鬼的,我就知道是你!


    這位小萌姑娘究竟什麽時候複活,然後重新爬上來的,某文並不知道,他第一眼看見她,是在方才將一張桌子往後拋擲而去,剛好擋住那隻在身後緊追不舍的喵星人的視線的那一瞬:


    黑暗中,尚且相隔得老遠,就遙遙看見她從那座屏風背後探出隻小手來,在那裏跟扇風似的招啊招啊招的…片刻之後,便又乖覺地縮了回去因為旦夕之間,那隻往後拋擲過去,遮擋住阿滋貓視線的那張桌子便被其亂刀斬成碎木塊了。


    哼。


    這丫頭,看不出來,骨子裏其實還是蠻機靈的嘛~


    當然這是其一,最讓某文吃驚的還是她方才布陣殺人的‘壯舉’:他原以為她要因此受製,而不敢輕舉妄動的,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有這一招!


    嗬嗬。


    真不錯~


    “那你說說,這究竟是為何?”


    某文一邊讚許地眯起眼睛,咧嘴笑著,親昵地衝她招了招手,一邊饒有興致地追問道。


    “那還用說?”


    沒想到那丫頭聞言,反倒流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而後便負起小手,得意洋洋地從屏風背後一搖三擺地晃了出來,一臉笑開了花兒似的表情,探過身子,跟他吐了吐舌頭,嗔道:“因為我們現在處於‘組隊狀態’嘛,真是的!”


    “就隻許你練得‘攻擊法陣僅隻殺敵而不傷及同伴’的手藝,就不許我練成了呀?”


    “小氣鬼~”


    “o。”


    原來如此!


    我就說嘛……


    嗬嗬,這丫頭!


    聞言,某文情不自禁搖了搖頭,忍不住收了戰刀,伸出僅剩下來的右臂,居高臨下,疼愛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歎道:“你呀,都被人‘五馬分屍’過一次了,還這麽貧嘴!”


    “嘿嘿!”小箐根本就不以為忤啊,反而俏皮地仰起小腦袋,好奇地問他:“看見我死的時候,你擔心了吧?”


    “啊。”


    “心疼了吧?”


    “啊。”


    “有木有嚎啕大哭啊?”


    “怎麽可能?!”


    某文雙眼一瞪,立馬流露出一副‘死鴨子嘴硬’的表情,就跟那深山修行的老古板似的,打死不肯承認!


    “哼~”


    不承認就不承認!


    不過沒關係,因為呀,我已經親眼看見了喲!


    ^_^嘿嘿……


    (偷偷的,咱不告訴他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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