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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某文的‘物盡其用’原則,二人收拾收拾,在蒼參媽媽帶著它的小寶寶離開之後不到半個小時,便整裝待發,離開了旅居的山洞。


    “我還以為隻有我們這些做盜賊的才擅長於這些背地裏偷偷摸摸地跟蹤別人的行徑呢,沒想到我看你小子也挺在行的嘛~”途中,寒緋因為對文斌‘雞鳴狗盜’的行為多少顯得頗有微詞,所以一路上雖然還不至於‘怨聲載道’,但也是諸多挑剔。


    “咦,難道你還沒有看得出來嗎?”文斌就半開玩笑地跟他調侃道:“咱們同行啊!”


    “……”


    寒緋無語了,上下打量了打量麵前這位小哥,不由得哼哼:“我看出來了~不僅是‘同行’,我看你還是‘個中高手’哩!”


    文斌立馬側身拱手為禮,怡然自得地笑道:“兄台果然好眼光!”


    “我去你的個鏟鏟!!”


    一句話把寒緋氣得,火冒三丈,當即飛起一腳,大咧咧地踹向文斌的屁股,卻被那早已經‘料事如神’的壞小子往旁邊小跳閃身避開了。


    “喂喂喂,現在可不是瞎胡鬧的時候啊!”看見寒緋還想要再撲上來補上一腳,文斌連忙抬手製止道:“萬事以任務優先,有啥私人恩怨,咱們事後空閑下來再說~”


    “……好吧。”


    雖然二,雖然混,可到底這小子還是做盜賊出生的,身體裏流淌著他父親‘通天’的血脈,對於一些江湖規矩,還是了然於心的。


    俗話說:家有家法,行有行規,無規矩不成方圓,即便是做盜賊這一行當的。


    既然接了任務收了錢,那麽你就得替雇主賣命,任務做好了,那是你分內應該的事情,主人愛賞不賞,沒定數,都隨主人喜歡;


    可要做不好,即便是把你這條命都給搭進去了,那你也就是‘因公殉職’、‘死得其所’而已,主人若心好,還替你收收屍,在土裏挖個坑給你埋了,那是主人對你的恩德,若主人不高興,那你便是暴屍荒野,任憑豺狼虎豹吞噬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也沒話說。


    盜賊,大為‘盜’,小為‘賊’,做賊或尚可偷雞摸狗、不講信義,可一旦做大,成家立業,確立了幫派,建立了名分,在社會上有了招牌和名譽,你若再隻顧一己之私,昧著良心做些盡受世人鄙夷的事情,那九成九是活不下去的。


    不僅雇主要捶胸頓足,指著鼻子罵娘,就連會裏的兄弟們,幫主、堂主、舵主們,一個個隻怕也要四方下達追殺令,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後快了。


    別看這小子平日裏一副二不掛五的樣子,這些規矩,他心裏麵可都清楚得很。


    於是安靜下來,尾隨著文斌在這片山巒起伏的雪域中緩慢地前進著。


    而文斌呢?


    他現在正將‘山河圖’懸浮於身前,並調出其中一半的麵積,專門用來顯示蒼參媽媽和它家小寶寶具體行跡的視頻(以二‘人’身後離地約莫一丈七八尺的高度往下四十五度俯視為廣域視角),另一半麵積,才是一副大範圍的‘地域方位坐標圖’。


    在這上麵,可以看見寒緋和自己的具體位置(以綠色和藍色的小圓點來表示),以及與二人遙相隔著老遠的那隻已被其鎖定了的蒼參媽媽及其寶寶的位置(以黃色的小圓點來表示),一目了然。


    原以為才剛剛生產了小寶寶,這位蒼參媽媽即便是離開,也不會走得太遠,沒想到它卻好像早已經心有所屬一般,背著才剛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寶寶,一路長途跋涉,饑餐渴飲,曉行夜宿,足足奔走了兩個日夜,才漸漸慢下了腳步。


    既然人家‘一介女流’都能夠做到的事情,文斌和寒緋二人又有什麽理由做不到呢?


    雖然心中詫異非常,但他們還是堅持一路尾隨,或在平坦的雪域上與之拉出足夠遙遠的距離,又或借著雪鬆林以及遍布亂石山坳之間的低矮植株潛行埋伏,總之,這兩天的遠程跟蹤下來,二人不曾敗露出一絲的行跡,那位帶著小寶寶的蒼參媽媽至今仍然對自己背後還有兩大活人千裏迢迢一路尾隨自己長途跋涉這件事,毫無所覺。


    現如今,它已是失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了(才死了丈夫,又剛生養了小孩,應該還算是‘年輕寡婦’吧),按理來說,就近找個相對安全的旮旯地兒,安安心心地將自家那名可憐的‘遺腹子’養大,才是它當務之急最為迫切需要去做的事情吧?


    為什麽它要在這種時候,不辭辛勞地背著它才剛剛出生,還十分柔弱的孩子翻山野嶺、長途跋涉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呢?


    文斌不明白,問寒緋……等於白問。


    “為什麽呢?”


    於是他隻好向那隻依附在自己身上,沒事漫山遍野跟‘放風箏’似的到處飄魂的孤魂野鬼詢問道。


    “咦,你為什麽會問出這麽匪夷所思的問題來?”那不著調的妖孽聽了之後,反倒還流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奇怪地反問道:“莫非你跟你身邊這二愣子相處久了,也被同化成一腦袋豆腐渣的‘麻瓜’了?”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什麽叫做‘麻瓜’雖然還不太清楚,但是文斌至少曉得他那句‘一腦袋豆腐渣’是高度經典的‘口頭常用語’。


    “好吧……”


    由於這小子實在太了解他的個性了,那閑來沒事老愛找機會欺負人的孤魂野鬼好像自己還吃了多大的虧似的,無可奈何地長長歎了口氣,十分沒趣地跟他解釋道:“其實,它的反應很正常,就和你們人類是一樣的,你隻要想象一下,如果它是一名年輕女子,剛死了丈夫,又才生養了小孩,會怎麽做,就曉得它為什麽會不顧一切也要過來這邊了。”


    “一名年輕的女子?剛死了丈夫,又才生養了小孩……”聽老師這麽一說,文斌好像若有所悟,隨即便仔細在心下冥想起來:我的小時候,村子裏麵倒還真的有這麽一名年輕的寡婦,夫家姓王,常年離家在外做生意的,後來有一年生病死了,那王家的嫂子又正好懷胎六甲……後來還是請我娘過去幫忙接生的呢。


    再後來麽,因為在當地舉目無親的緣故,她一介女子,本來沒了丈夫,就已經是家境困頓了,又才生了小孩,柴米油鹽,喂豬喂牛,喂雞喂鴨,照顧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樣樣需要她一個人操持……所有這一切壓迫下來,使得生活一下子變得十分艱辛,於是就托村長幫忙找熟人雇傭了一輛馬車和一名常年駕車的老把式,抱著還在繈褓裏麵的幼兒,回娘家去了。


    “……啊!”


    想到這裏,文斌頓悟了:是了,它一個人,失去了丈夫,又舉目無親,在生下小寶寶之後,第一想到的,自然而然就是回娘家了。


    一來它一個人帶著那麽小的孩子,在荒山野嶺生活,不安全;


    二來自從丈夫去了之後,它一個人在留那邊,也沒什麽意思,基本上可以說已經是了無牽掛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回娘家’無疑是它最好的選擇。


    對呀,一定是這樣的!


    哎呀我真笨死了,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文斌伸手重重拍了拍腦袋瓜,忍不住暗自感慨道。


    “啊,做啥呢,你腦子秀逗了嗎?”旁邊那二貨見了,忙不迭趁機揶揄道。


    “是啊!”文斌苦笑一聲,答曰:“挨得太近了,一不小心就被旁邊某隻‘豬腦袋’給傳染了,我也沒轍啊!”


    “你!!”


    某文舉起雙臂,枕著後腦勺,沒心沒肺地吹了聲狼哨,眼角的餘光瞥見某寒氏小開一副呲牙咧嘴,‘嘰裏嘎啦’直磨牙的模樣,連忙聰明地轉移話題道:“走啦走啦,都這份上了,一會跟丟了可就壞事啦!”


    說著,又裝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率先往前飛奔而去(反正與追蹤目標相隔很遠,一時興起跑兩步也沒關係)。


    “哦……”


    某二愣子果然深受其迷惑地傻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糾結,就看見那小子已經漸行漸遠,他也來不及細想,連忙撒丫子跟了上去。


    如此又繼續追蹤了半日。


    蒼參的故居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一路上文斌就在想這個問題:會和人類一樣,是以‘村莊’、‘山寨’或者‘小鎮’的形式存在的嗎?


    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按照尋常‘人參’生長規律的常識來推斷,文斌認為它們的‘家’應該是和鼴鼠一樣,以在雪地上打洞,在地底下築巢的形式而存在的。


    ……但推斷終究是推斷,到底是不是呢?


    文斌說不準,但他還是殷切地期盼著。


    可是,該怎麽說呢?


    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好,或者太背的緣故,在二人尚還距離得很遠,僅能夠從地圖上分出一半的‘視頻’中觀察蒼參媽媽行蹤的時候,忽然就發現:沒有村莊。


    也沒有‘山寨’,也沒有‘小鎮’,甚至連‘地洞’都沒有。


    由蒼參媽媽的角度望過去,半高的雪域小山坡下方,是一群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械鬥’的大大小小的蒼參同族們。


    咦?


    一大群蒼參在蒼茫的雪地上互毆?


    而且看那般架勢,似乎還不是尋常的‘挑釁滋事’,而是……生死搏殺!!


    這一點,從它們相互攻擊的手段,瀕死前淒厲的慘叫,以及周邊已經躺倒了的許多具屍體可以證明。


    汗啊!


    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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