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棠看到這些就會毫無負擔,不再小心翼翼了嗎。


    他拿出手機點開,上麵有兩條未接電話,都是薑如棠打來的。


    他給薑如棠回了過去,沒人接。


    陳訣正想把手機放回去,趙淵便撥了過來,開口就問,「喂,你們倆怎麽回事啊,吵架了?薑如棠下午來隊裏找你了,我說你請假去醫院了。」


    他想著那兩通未接電話,接著問,「下午什麽時候。」


    趙淵說,「四五點吧。」


    他聲音淡淡的,「好,謝了。」


    陳訣掛了電話,接連給薑如棠打了三個她都沒接。


    他把手裏這兩張紙折起來裝進口袋,然後走出醫院的旋轉玻璃門。


    門口的地磚是白色的,上麵一條紅繩很是顯眼。


    他視線不自覺被這顏色吸引,是一條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樣的紅繩。


    是她,來過這兒嗎。


    陳訣在醫院周圍左右找,都沒看見薑如棠的身影。


    他拿著手機正想再給她打個電話,前麵就有人叫了他一聲,「陳侄兒。」


    這半生不熟的聲音聽得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他抬眸看過去,看見那個自稱他「三叔」,本該在聊城的人出現在江州市醫院門口,旁邊站著薑如棠。


    「……」


    薑如棠半個小時前就到這兒了,隻是沒找見陳訣,還很湊巧地遇上了這個「皮夾克」。


    這人之前在聊城,不知道怎麽也來江州了。


    薑如棠是在醫院二樓偶然碰見他的。


    這人到處喊著找陳訣,她過去說了句讓他別喊了,結果這人就跟上她了。


    薑如棠微怔了下,陳訣過來拉上她手腕往前走,那人在身後叫了他一句,「侄兒。」


    陳訣緊繃的情緒像是被這句話壓垮了最後一道防線,忽然就發了火扭頭沖他喊了聲,「滾!」


    第44章 .分手「陳訣,我們到此為止」……


    他走的很快,薑如棠被他牽著也走的很快。


    陳訣沒有說話,像是不想讓自己身上的戾氣誤傷到她。


    等過了馬路又走出好長一段,陳訣才停下,緩緩呼出口氣,頓了一瞬說,「吃飯了嗎。」


    薑如棠看得出來他情緒不好,可能因為生病,臉色看著也不太好,但他依然是打算自己消化這些負麵的東西,隻問她,吃飯了嗎。


    薑如棠看著他說,「還沒有。」


    天上有什麽東西滴下來,薑如棠反應到是下雨了,趕忙從包裏翻出傘撐開。


    這幾年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下雨就斷斷續續下個沒完。


    陳訣左右看了看,這附近正好有個商場,他們進去隨便找了一家,就是上次薑如棠請他吃的那家火鍋。


    現在剛剛七點,這店裏生意已經看著非常紅火。


    對於陳訣三天沒有聯繫她的事情,她沒有提,畢竟都知道他生病了,現在再追著問你怎麽不找我如何如何,多少有點沒事找事。


    薑如棠看著他,說話的語氣依然是溫溫柔柔的,「趙淵說你病了,你怎麽也沒跟我說。」


    他滿不在意道,「普通感冒,又沒事兒。」


    薑如棠伸手想去他額上探一下,他下意識地偏頭躲開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他也怔了一瞬,像是身子比腦子反應快,本能就這麽個舉動。


    薑如棠手指一點一點地收緊,然後放下手,頓了頓說,「我就是想看看你還發燒沒。」


    畢竟趙淵說他拖了兩天也沒見退燒,她有點擔心。


    陳訣想也不想就說,「好了已經。」


    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燒退沒退。


    又是嘴比腦子反應快,張嘴就這麽說了。


    薑如棠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可是在一起越久,就覺得越難走近和他的距離。


    好像不論誰都不能真正關心到他,他和任何人都有一層屏障隔在中間,走的越近這層屏障就越明顯。


    陳訣請了清嗓子,重新起了個頭,「你和那個人怎麽見上麵了。」


    薑如棠想了下,知道他是指那個神神叨叨的皮夾克,「我在醫院聽見他到處喊你,我過去跟他說別喊了,然後他就跟著我了。」


    陳訣沉默的聽著,她和那個人見上麵的理由可以有千千萬萬個,但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和自己有關。


    跟前人來人往,也沒人注意到他們,陳訣眸光微垂,語氣平靜,「那人找我關你什麽事,他腦子有病,夏天穿皮夾克,冬天穿老漢衫,他精神不正常,他萬一把你怎麽著了怎麽辦,你想過後果嗎?」


    她當時隻一心想找到陳訣,也覺得醫院人那麽多不會不安全,就沒多想。


    他像是感覺到自己話說的有些重了,良久,淺淺呼出口氣,又說,「我的事與你無關,你不要跟著摻合進來。」


    薑如棠不喜歡他說這樣的話,似乎是在跟她劃分界限,自從那句「我們又能在一起多久」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好像一根繃緊的弦,誰也不敢說一句重話,好像一戳就破,一撥就斷。


    薑如棠聽他這話,有些急切道,「這個時候跟我分你我嗎?我也是關心你。」


    人好像越想做什麽就越做不成,這話說出來聽著和那句最煩人的「我這麽做還不都是為你好」是一個意思。


    她眼睛裏的謹慎和小心又一次印入他眼簾,這樣的眼神他很熟悉,之前在陳彩萍那兒他也見過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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