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棠沒談過戀愛,也是幾分鍾前才意識到,自己談起戀愛來還挺粘人的。


    陳訣進去轉了兩圈出來,「我剛還想問問下一場什麽時候,結果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她就隨口一說,沒想到他這麽認真。


    薑如棠怔了一下,開口說,「我是隨便說說的,沒有就算了。」


    他像沒聽見似的,執著道,「我回去問問陳彩萍,她應該知道今天還唱不唱。」


    陳訣轉身就往回走,仿佛今天必須要讓她聽上這唱戲一樣。


    薑如棠趕忙拉住他,「別了,我就是來找你的。」


    陳訣被她拉住才沒繼續往前,回過頭看見她的表情,被她逗笑了,「找我就找我,我又不是什麽稀罕人物,還整這齣拐彎抹角的。」


    第35章 .不怕「可以啊陳三歲」


    「你這人真是……」薑如棠說了一半,忽然找不到任何確切的形容詞。


    他問,「我怎麽?」


    「沒怎麽。」她低下頭又挖了一勺,吃自己的。


    陳訣和她在這附近轉了轉,這裏的房子修的都很特色,應該是以前留下來的老房子,幾乎看不到翻新的痕跡,包括剛才那個戲樓看著都像古裝劇裏麵的。


    飛簷翹角,古色古香。


    可能是她來的不趕巧,那天的最後她也沒能聽上戲。


    走之前她問了陳訣一句,「你什麽時候回城裏。」


    他想了想說,「明天吧。」


    晚上回家的時候趙榮已經做好飯端出來了,過年每家的夥食都很豐盛,看著滿滿一桌很有食慾。


    薑如棠去洗手準備吃飯,洗到一半趙榮走了進來,還順帶把門關上了,說話聲音不大,也沒有刻意壓低,「明天去見見你爸,我跟他說了。」


    之前薑如棠說的那頓一家三口的散夥飯,也就安排在明天了。


    老爸的親戚也都在聊城,不管過去這大半年他在什麽地方,過年也總是要回來的。


    薑如棠關了水,拿毛巾擦著手問,「明天什麽時候?」


    趙榮說,「明天中午吧,在景福樓。」


    「……」


    這一晚上薑如棠惦記著明天要見到老爸,忽然想見又不敢見,心情有點複雜。


    她太久沒見過爸了,很想,但是怕明天見完就真成最後一麵了。


    這頓散夥飯,她其實也不想這麽急著吃。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看著時間很晚了,也沒去給陳訣發消息。


    消息是沒發,但又忍不住試探一下他睡沒睡。


    於是她選擇無聲的戳了兩下他的頭像。


    下麵很快出現一行小字。


    我拍了拍「c」的肩說「好兄弟」。


    薑如棠忍不住笑了聲,他這種什麽都「懶得」的人,居然還會去改這個後綴,挺意外的。


    雖然改的非常無聊又直男。


    她又點進去他的朋友圈,陳訣朋友圈八百年也不更新,上一條是夏天時候在巷口拍的大橘。


    和他頭像那張照片構圖和角度都很像,應該是同一天拍的。


    他朋友圈頂端的背景圖是一片炫麗的火燒雲。


    這圖看著眼熟,她點開仔細一看,圖的邊角露出一點江大籃球場。


    她之前還專門發過一條火燒雲的朋友圈,這麽乍一眼看還以為是自己拍的那張,退出去在相冊比了比才發現不太一樣。


    他這張更遠一點,角度更廣。


    火燒雲下的籃球場籠罩著一層暖色的光,從中能看見三三兩兩的人影。


    其中有她和唐年。


    陳訣偏偏選這張為背景圖,應該是知道這裏麵有她的。


    薑如棠唇邊的笑意更深。


    可以啊陳三歲,小看你了。


    手機響了一聲。


    c:【還沒睡?】


    薑如棠下意識看了眼時間,馬上就十二點了,她回覆說,【嗯,還沒睡,明天去見我爸,有點緊張。】


    對方輸入了一陣。


    c:【想下樓嗎,我快到你家樓下了。】


    薑如棠縮在被子裏,看見這句話明顯怔了一下。


    她不知道他怎麽這麽突然,但此時此刻,陳訣問她想下樓嗎。


    她是想的。


    她回了個,【好。】


    薑如棠悄悄起身,披了件厚實的羽絨服出去。lj


    關門也都是輕輕的,生怕驚醒了家裏睡覺那二位。


    她剛出單元門,前頭有一輛車拐了過來,車門打開,陳訣從副駕駛的位置下來,車上的人還跟他說了句什麽,他扭著頭答應,說,「行。」


    前麵不方便拐彎,那輛車又往回倒了一截從來時的方向走了。


    陳訣朝這邊走過來,看她站在冷風裏,睡衣外麵穿了件黑色的羽絨服,他微皺起眉,「我不是說我到了你再下來嗎。」


    薑如棠這才拿起手機來看,發現他在那之後還發了兩條消息,她也根本沒注意。


    她瞧了眼說,「我沒顧上看,就直接找了件衣服下來了。」


    他目光掃下去,她這睡衣和睡褲上都是些卡通的兔子和草莓,鞋子像是出門專門換的鞋,簡單的白球鞋,鬆鬆的褲角垂在上麵。


    上身好歹還有件羽絨服,這褲子看著就單薄一層,他抬眸看向她,「腿不冷?」


    她搖搖頭,「不冷,我這褲子都加絨的。」


    其實冷,在家暖氣屋裏穿不了厚的,這褲子就是看上去那樣,秋款的一條長褲,夜裏氣溫零下十五度,站在外麵凍的骨頭都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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