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力亂神不可信,關於喬斌的大段話他也僅僅否認這一點。


    別的他隻字未提。


    陳彩萍又端了兩個大碗出來,並排放在桌子上,「這個是肉的,這個是素的,跟網上學著炸丸子,你們嚐嚐。」


    喬斌立即捧場地拿了一個,「謝謝阿姨。」


    薑如棠也拿了個丸子吃,剛炸出來還不那麽脆,但是味道吃著很香。


    喬斌吃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誰手機響?」


    薑如棠仔細聽了一下,連忙抽了幾張紙擦手。


    她沒看是誰就先接了,「餵?」


    對麵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如棠,能下來一下嗎,我在你小區門口。」


    這聲音聽著很熟,薑如棠看了一眼那個號碼,是小學初中高中都在一起的有個同學。


    但是這麽久沒聯繫,忽然找她幹什麽?


    薑如棠猶豫了一下站起身,「好,我馬上下來。」


    陳訣在旁邊瞧她眼,電話裏那聲音明顯就是個男的。


    而且也不像是她大伯那個年紀的。


    這麽晚了,外麵還下著雪。lj


    他忽然有點好奇是誰打的這個電話。


    薑如棠拿著手機跟他們說了聲,「有人找,我就先走了。」


    陳訣看著電視,一邊順著貓身上的毛,頭也沒回,「嗯。」


    他這語氣有點硬,薑如棠聽出來了但也顧不上細想,看了他兩秒就匆匆出去了。


    外麵雪下的很大,她光從樓下走到小區口頭上都落了不少雪。


    薑如棠左右張望,沒看見人。


    她想再打個電話問問,手機提示還剩百分之五的電。


    結果一個電話都來不及播出去,屏幕一黑,關機了。


    直接就告訴她還有五秒關機得了唄。


    整個百分之五糊弄誰呢。


    她站在這兒天寒地凍的等了不知道多久,路燈下忽然走出來一道人影。


    他身材挺拔高瘦,旁邊有車開著大燈經過,映襯著他周身的輪廓都在發光。


    陳訣走過來問,「等誰呢。」


    「一個同學。」她說著又四處張望了一下,這路口人是不少,但都是大爺大媽,唯二年輕的麵孔就是她和陳訣。


    陳訣抖了下領口的雪,說話時呼出口白氣,「男同學。」


    「男同學」這個詞聽著有點曖昧,她解釋說,「就是小學同學。」


    他沒看她,不鹹不淡地開口,「青梅竹馬。」


    「……」


    嘖。


    這人今天怎麽有點陰陽怪氣的。


    陳訣沒再接著上一句說,眉眼染著幾分倦意,「回吧,你在這兒站成雪人別人也不見得來。」


    薑如棠也正準備走,聞言便跟著點了點頭。


    往回走的一路他都很沉默,下頜緊繃一句話也不說。


    薑如棠被凍的很冷,這會兒同樣埋頭走路,直到陳訣冷不丁問了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這話問的矯情兮兮,陳訣也是想了半天沒想出這句話還有什麽別的問法,幹脆就直說了。


    她一時走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啊。」了一聲。


    但她又很快回過神來,「啊?」


    同時後麵「砰」的一聲響,直接把她第二聲「啊?」給蓋掉了。


    薑如棠回頭就看見他手捂在額角,腦袋旁是路邊支出來的一個「無痛穿耳」gg牌。


    穿耳痛不痛她不知道,但他不小心結結實實撞這一下應該挺疼的。


    陳訣放下手,旁邊閃著光的燈牌明明滅滅,他微皺著眉問,「所以你是在拿我當備胎嗎?」


    如果她有喜歡的人,還這麽長時間對陳訣的表白不接受不拒絕,這不是備胎是什麽。


    「不是,我沒有喜歡的人。」薑如棠腦子一到這個時候就開始打結,說話也語無倫次了,「不對不對,我好像有喜歡的人。」


    他垂下頭嗤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行。」


    陳訣抬腳從她跟前走過,薑如棠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伸手拉住他胳膊,說的有些急,「我喜歡的人是你啊,陳訣。」


    他腳步一頓,沒再往前。


    薑如棠繞到他前麵,一股腦說全了,「我們試著,在一起吧。」


    陳訣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但是又想找個浪漫的機會,一直也沒找著……」薑如棠聲音逐漸變小,最後又說了一遍,「我們試試吧。」


    ……


    薑如棠買了些棉簽和碘伏,微彎著腰在茶幾上擺弄著。


    陳訣坐在旁邊看她,嫌麻煩道,「別弄了。」


    薑如棠拿著蘸好的棉簽回過頭,瞧了眼他額角上的傷,「你是不磕破相了不滿意嗎?」


    在一起這種話她原本想挑個浪漫的日子說,但千算萬算沒想到在今天說出口了。


    外麵大雪紛飛,他還不小心撞gg牌上了。


    屬實和浪漫不掛鉤。


    薑如棠拿棉簽在他傷處點過去,很輕也很快,擦掉了滲出來的血,餘光掃見他下巴側麵那小道疤,「你下巴上這個疤是怎麽弄的。」


    陳訣視線落在她身上,不緊不慢道,「小時候磕窗台上了。」


    薑如棠皺了下眉,男生小時候調皮,磕一下碰一下好像也挺正常,但他這疤能留到現在,想著也是磕的不輕。


    屋裏暖和,陳訣就隻穿了一件,他微弓著肩,肩背的線條流暢緊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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