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列娜教授每次教林淮玉之前,不會讓林淮玉看樂譜,而是讓林淮玉聽她彈奏。等她彈奏完一首曲子,就讓林淮玉把他聽到的旋律,一一彈奏出來。


    林淮玉每次都能一個音不差地把葉列娜教授彈奏的曲子彈奏出來,然後再說出他對曲子的理解。


    其實,在對樂譜的理解方麵,葉列娜教授是教不了林淮玉什麽的。葉列娜教授目前隻能教林淮玉一些彈奏技巧。


    林淮玉剛學鋼琴,對鋼琴的一些彈奏技巧並不怎麽了解。葉列娜教授教他彈奏技巧,正是他需要的。


    葉列娜教授每次隻需要教一遍,林淮玉就能學會。教林淮玉這樣的學生,又是驕傲得意又是失落。


    驕傲得意是因為林淮玉一教就會。失落的是也是他一教就會,讓葉列娜教授體會不到當老師的甜蜜負擔。


    見林淮玉出名了,還能像以前一樣勤勤懇懇地學鋼琴,葉列娜教授心裏十分欣慰。


    一上午,林淮玉跟葉列娜教授學了十幾首曲子,而且每首曲子都學地非常好。葉列娜教授恨不得把她一生所學,一股腦全部教給林淮玉。


    中午吃飯的時候,葉列娜教授讓林淮玉不要再跟羅蒙洛索夫教授學小提琴,專心地跟她學鋼琴。


    羅蒙洛索夫教授當然不願意,他還要教林淮玉。


    葉列娜教授毫不客氣地懟他,說他教不了林淮玉什麽。再說,林淮玉的小提琴演奏水平已經和他差不多,完全沒必要跟他學小提琴。


    「我還能教林,你卻教不了林什麽。」葉列娜教授麵對丈夫一點也不退讓,並且還咄咄逼人,「我要把我畢生所學的鋼琴曲全部教給林,你就不要搗亂了。」


    「我搗亂?」羅蒙洛索夫教授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沒想到妻子說他搗亂,「我教林教地好好的,你卻說我搗亂,葉列娜你講不講理。」


    葉列娜教授瞪了一眼羅蒙洛索夫教授,「我就是不講理,我這幾天要天天教林學鋼琴,你就不要跟我搶林了。」


    羅蒙洛索夫教授被妻子這麽霸道的態度給氣到了,吹鬍子瞪眼地說道:「憑什麽啊?」


    「過幾天,林就要離開了莫斯科,我要在林離開前,多教他一些鋼琴曲。」葉列娜教授怒瞪著不懂事的丈夫,「你就不要跟我搶林了。」


    「什麽,林你要離開莫斯科?」羅蒙洛索夫教授轉過頭,吃驚地看向林淮玉,「林你明年要參加柴可夫斯基大賽,你現在要離開莫斯科,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林淮玉沒想到葉列娜教授知道他要離開莫斯科一事,驚愕地問道:「教授,您怎麽知道我要離開?」


    「林你真的要離開莫斯科啊?」羅蒙洛索夫教授急了,「林你為什麽要離開莫斯科啊,你還參不參加明年的柴可夫斯基大賽?」


    葉列娜教授嫌棄羅蒙洛索夫教授太吵,冷著臉讓他閉嘴。


    羅蒙洛索夫教授隻能乖乖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麽,但是表情卻非常委屈。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讓你作為柴可夫斯基音樂會安可的嘉賓,指揮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我就知道你不會再莫斯科久待。」葉列娜教授可是非常細心敏銳的,「阿加豐諾維奇先生之所以這麽安排,就是為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有指揮才能,讓古典音樂界的人知道你將會是第二個萊爾德先生。如果我沒猜錯,過幾天你就要去柏林,對嗎?」


    「對,過幾天我就會去柏林。」林淮玉沒想到葉列娜教授知道通過他作為安可嘉賓一事就猜到他要去柏林。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他們安排你跟卡斯利爾先生學習指揮,對嗎?」


    「對,不過也要看我能不能入得了卡斯利爾先生的眼。」


    葉列娜教授對林淮玉溫柔地笑道:「林,就沖你是第二個擁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的人,卡斯利爾先生一定會教你的。」


    「希望吧。」雖然阿加豐諾維奇先生他們也這麽說,但是林淮玉覺得這件事情不一定能成功。


    羅蒙洛索夫教授教授可憐巴巴地看向葉列娜教授,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親愛的,我可以開口說話嗎?」


    葉列娜教授斜了丈夫一眼,「說吧。」


    「林,你真的要去柏林?」羅蒙洛索夫教授得到同意後,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


    「教授,我原本打算下午跟您說這件事情的,沒想到被葉列娜教授先猜到了。」林淮玉對羅蒙洛索夫教授歉意地笑了笑,「教授,對不起。」


    「林,你不用向我道歉,你能去柏林學習指揮,我很高興。」羅蒙洛索夫教授抬手拍了拍林淮玉的肩膀,「你以為我會反對你去學習指揮嗎?」


    「難道你不會反對嗎?」葉列娜教授毫不客氣地拆丈夫的台,「你剛剛聽說林要離開,你看你急成什麽樣子。」


    「我不知道林要去學習指揮啊。」羅蒙洛索夫教授說到這裏,麵露恍然地說道,「原來阿加豐諾維奇先生讓林做安可嘉賓是在打這個主意啊。」


    「不然你覺得阿加豐諾維奇先生為什麽要林作為指揮在安可上指揮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


    被妻子鄙視的羅蒙洛索夫教授一句話都不敢反駁,隻能慫慫地說道:「是我太笨了。」


    「你才知道你笨啊。」


    羅蒙洛索夫教授教授:「……」


    「既然你知道林要離開莫斯科,那就不要和我搶林了。」葉列娜教授說到這裏,看向羅蒙洛索夫教授的眼神十分犀利,語氣裏充滿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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