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書房裏前一段時間拿到那本醫書,林長情是不是說過想借看兩天?」


    傭人:「……是。」


    何止是是?當初林長情不止一次跑過來跟蒙雯凡借用,但是她就是不肯讓人家看。傭人上下掃了一眼自己家女主人,暗忖。


    她又想做什麽?


    蒙雯凡笑了一下,嫵媚的擺了擺手,低聲說:「你去給林長情打一個電話,說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允許他在我書房裏看一會兒。」


    ……


    蒙雯凡家裏的孩子,非常的聽話乖巧,並且格外的聰明,幾乎是一點就通,她教他們簡單的音律,不僅晦澀拗口,但是他們還是認真的學了會了。


    每天的兩小時,時間一閃而過,還是傭人過來提醒下課時間到了。


    臣玥從房間裏出來,下樓走到客廳的時候,看見了坐在客廳裏喝茶的蒙雯凡。


    「臣老師,方便談談麽?」


    臣玥怔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蒙雯凡手裏拿著一個非常精緻的復古茶壺,臣玥掃了一下,花色很淡,但是紋理分明,年份應該久遠了一點。


    她動作嫻熟優雅給了臣玥一個杯子,然後給她倒了一杯,低聲說:「傭人泡的紅茶,嚐嚐。」


    臣玥抿了一口,溫度剛剛好,但這個香醇的感覺,必定是特定溫度的沸水沖泡出來的。


    「蒙小姐,您想談什麽?」


    蒙雯凡放下了手裏的茶壺,低聲說:「是這樣的,為了方便教牙牙和吱吱,我希望你能在別墅裏住下來。你方便麽?」


    臣玥身上的錢所剩無幾,蒙雯凡能給她提供一個住所,與她而言是雪中送碳,她沒有理由拒絕,剛想同意,她就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


    她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目光瞬間定格。


    依舊是那張霽月風清的臉,男人似乎在想著什麽,緊蹙著眉,闊步走了過來。


    「雯凡,我們聊聊中藥……」


    林長情的話吐出來一半,一抬頭就對上了臣玥的目光,他斂去所有的表情,低聲問:「你怎麽在這裏?」


    臣玥沒有說話,蒙雯凡敲了敲桌麵,低聲說:「林長情,注意你的態度,臣老師是我請過來叫吱吱和牙牙的鋼琴老師。」


    男人抿唇,他止住步伐,低聲說:「既然你有客人,我下次再來。」


    「待會兒雲川就回來了,我跟他說你過來了,他說讓你等他回來再走。」


    蒙雯凡和林長情說的話,她聽的不是很懂,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很熟稔,還有一種默契,這種默契,應該不是耍一天兩天能夠培養出來的。


    但她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臣玥心裏有些澀,林長情的太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她不清楚應該歸結自己跟他的時間太短,還是應該歸結於,當初他根本就沒有讓她在他身邊多待的心思。


    「嗯。」


    林長情應了一聲,他沒過來,轉了個身,低聲說:「雲川回來,讓他去書房找我。」


    他轉身之前,看了她一眼,裏麵沒有半分情緒,臣玥心裏的澀意一層層的蔓延開,她知道,他是根本不想跟她待在一個空間裏。


    「臣老師?」


    蒙雯凡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意識,臣玥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才接著說說:「別墅後麵是獨立式的套房,每天都有人打掃,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住下來。」


    臣玥點頭,答應了下來,她站起來身體,音色輕緩:「我先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再正式住進來可以麽?」


    「當然。」


    蒙雯凡笑著同意。


    臣玥走後不久,葛雲川從外麵進來,蒙雯凡讓傭人擺了飯,然後低聲吩咐傭人:「去書房叫林長情下來吃飯。」


    坐在餐廳裏,蒙雯凡臉上漾著笑意,看的出來她心情不錯,葛雲川多看了兩眼,問:「什麽事這麽開心?」


    「今天碰見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人。」


    「哦?」


    葛雲川好奇,卻沒有多問,低笑一聲調侃:「莫非有找到能讓你玩弄的對象了?」


    蒙雯凡隻笑不語。


    林長情下來之後,眸光在房間裏掃了一眼,他微微鬆了一口氣,在餐廳裏坐了下來。


    「找什麽呢?」


    「我覺得你給吱吱牙牙僱傭的鋼琴老師,可能不太合適。」


    蒙雯凡聽見林長情的話之後,一笑:「林長情,你很閑啊,閑的都準備插手我的家事了。」


    林長情睨了蒙雯凡一眼,沒有接話,葛雲川沒有接話,空間裏有片刻的寧靜,良久之後,女人才不鹹不淡的開口:「對了,從明天開始,臣老師會在我這裏住下來。」


    ……


    翌日。


    臣玥以為,林長情知道自己是葛家小少爺小小姐的鋼琴老師之後,就不會再出現在這裏了。


    但她還是看見了他。


    三年不見,他似乎瘦了,而她也已經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其他的情緒了。


    女孩兒低著頭,上樓去了琴房。


    林長情看見她的動作之後,眸色沉了沉,之後淡淡的睨了一眼蒙雯凡,一句話都沒有說。


    蒙雯凡笑了一下,將剛沏好的花茶放在托盤裏,又取出一部分新鮮的荔枝放上去,低聲對傭人說:「給臣老師送上去,然後告訴她,讓她今天晚上一起吃飯。」


    「你到底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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