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寧衍琢磨一下這兩個字,「想死早就死了!怎麽可能在從監獄裏出來之後才自殺?」


    他沉吟了兩秒,道:「你先調人去醫院護著太太的媽媽,我怕藍承和蔚青青受了刺激對她下手!給她轉移到svip病房,單獨住一層樓,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她養病!」


    「是!」


    寧衍坐在車廂裏,菸癮突然就猛地升了起來,他抽出一根叼在口中,點上之後,葉凡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帶著一絲一縷的忐忑:「寧先生,藍薇出事的地段,喬俏小姐的車曾經出現過……」


    寧衍沉默了好久,才說:「俏俏跟藍薇有糾葛嗎?」


    「沒有。」


    寧衍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掉頭開車去了老宅,他留意了一下停車坪,喬俏的車子不在其中,上麵僅僅停靠著一個寧老夫人出門事用的代步工具。


    他眼底閃過一抹深思,揚起步子朝老宅裏麵走了過去。


    一樓沒有人,寧衍一進去,就隻有張媽迎了過來:「少爺,少夫人怎麽沒跟您一起回來?」


    他沒有接話,朝餐廳的方向走了兩步,張媽跟了兩步:」少爺,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吃點夜宵?」


    天已經很晚了,無邊的夜色吞噬了寧衍的心髒,他後退了一步,問:「張媽,俏俏呢?」


    張媽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寧衍一回來率先關注的會是喬俏:「俏俏小姐在樓上睡覺。」


    「你去俏俏房間把人叫醒,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她。」


    「誒!」


    寧衍坐在客廳裏,目光幽深,他的坐姿挺拔端正,帶著一股軍人的韌勁。


    喬俏走下來的時候,就看著了這樣的寧衍,她眼睛閃爍了一下,才走到寧衍對麵坐了下來,拎著茶幾上放置著的已經冷的差不多的水,給寧衍倒上了一杯。


    「阿衍,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俏俏,今天去哪了?」


    寧衍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的問出口,喬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先去了工作室一趟,中午沒有回來,畫了設計稿,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吃了點下午茶,然後就回來了。」


    「你的車呢?」


    她眨了眨眼睛,說:「穎兒借走兩天了。」


    「嗯?」


    「她的車大都是跑車嘛,最近喜歡上一個男孩子,那個男孩不喜歡太野性的女孩,穎兒又看不上尋常的代步工具,把我的車借去用了。」


    喬俏解釋了兩句,他抿了抿唇,語調放緩,又問:「你最近上班怎麽去的?」


    「奶奶的司機接送我,阿衍……這麽晚了,你跑過來,問我這麽多奇怪的問題,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寧衍瞳孔越發的深邃,音色放低:「藍薇出車禍了,在淮陽路往北走的那個高架上。」


    喬俏震驚的看了一眼寧衍,他的聲音很淺:「喬俏,奶奶去見了藍芯的媽媽的事情,知道的人為數不多,但藍薇出獄就知道了。而你的車子,又在她出車禍的地方出現了,這些真的都是巧合?」


    喬俏有些受傷的看了一眼寧衍,她委屈的開口問:「所以阿衍,你現在是在懷疑,藍薇的車禍跟我有脫不開的關係,對不對?」


    「你覺得我想殺藍薇?我什麽時候在你心裏,變成了這樣的人?」


    寧衍深吸了一口氣,他站直身體,眼睛幽深:「這件事,我會繼續調查!但是俏俏,我希望跟你真的沒什麽關係!」


    他轉身走了兩步,被喬俏喊住,這是第一次,喬俏喊他,他沒有回頭。


    喬俏的眼淚猛地落了下來,難過的說:「阿衍,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再回來問我?直接去查吧,因為你問出來,太傷我的心和自尊了。」


    「怎麽了?」


    寧老夫人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了過來:「俏俏怎麽哭了?」


    她被人攙扶著走了下來,寧衍的終於回了頭,目光深邃而冰冷。他沒有開口,喬俏也沒有說話,寧老夫人又看了一眼張媽。


    張媽遲疑了一下,開口說:「老夫人,藍薇出了車禍,少爺懷疑……」


    她欲言又止,但是寧老夫人如何不明白?


    「阿衍?你懷疑俏俏?你還不了解俏俏嗎?從小到大,她路上看見螞蟻都會繞過去,要是沒有阿恆,你胸腔裏的這顆心就是俏俏的,她在我們家受了那麽多委屈,你有沒有良心?」


    「沒有!」寧衍緩了一口,臉上扯出今天晚上第一個笑容:「奶奶,我沒有!」


    「你……」


    「我也不想要了。」


    他說完這五個字,大步走出了寧家老宅。


    因為一直知道喬俏善良,膽小的甚至怯弱,他護著她護了二十多年,什麽事情都率先想她,所以當知道她的車子出現在事故現場之後,他才這麽難以接受。


    ……


    藍芯從醫院出來之後,一直都沒有睡著,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的時候,被敲門聲叫醒。


    她穿著拖鞋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見站在門口的寧衍。


    猶豫了一下,藍芯還是拉開了房間門。


    她堵著門口,沒有讓寧衍進來,低聲問:「這麽晚了,你過來有什麽事嗎?」


    寧衍定定的看了她兩眼,突然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裏。


    藍芯很牴觸他的一切,掙紮的非常厲害,不斷地伸手去推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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