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抬頭看麵前的人,隻覺得對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驟然變得冷銳恐怖。


    「那麽你們呢?你們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麽?」


    陸瑤冷聲!


    收屍嗎?


    影十三的頭壓得更低了!


    半響他聽到了一聲冷笑,「出去!」


    影十三從地上起身,冷硬的麵容上帶著欲言又止的神情,但最終還是低著頭消失在夜色裏。


    室內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了幾分,陸瑤站定在原地,視線落在窗外黑沉的夜空上。


    身後有人輕輕靠近,司諾誠走過來,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指尖落下時,對方身上那包裹著全身的冷意瞬間如同被戳破了。


    「洗澡水好了!」


    陸瑤回頭,司諾誠看到了她眼底的腥紅,眉心一皺,然陸瑤隻是眨眼間便恢復了過來,邁步朝著洗浴室的方向大步過去。


    司諾誠緊跟著,到了門口,陸瑤止步,淡冷的眸子裏閃過詢問,「要一起洗?」


    司諾誠:「!」也不是,不可以!


    但在陸瑤沉入浴缸後,司諾誠才拿著毛巾進來,單膝跪在旁邊伸手替她揉揉肩膀。


    陸瑤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趴著讓他能更順手些,閉著眼。


    司諾誠的視線落在少女的後背上,她後背上有傷,坑坑窪窪的,新舊交替。


    司諾誠按壓的手停頓住,指尖劃動在一條刀疤上,那刀疤的顏色已經很淺了,但依然如一條醜陋的蜈蚣一樣蔓延在她的後背之上。


    外人隻看到了她的光鮮,誰能猜到這副皮囊上是這樣的猙獰。


    陸瑤睜開眼,清透的眸落在他的臉上,司諾誠的視線也不躲不閉,一派坦然地詢問。


    「這傷是怎麽弄的?」


    陸瑤視線沒移開,似乎還想了一下才道,「三年前跟一個老不死的搶東西傷到的!」


    司諾誠又撫到的另外一個傷疤處,「那這裏呢?」


    陸瑤:「……不記得了!」


    接連著好幾個陸瑤都沒答得上來,實在是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無數,哪會每一個都記得住?


    而這些傷都是在她還沒能徹底修補好武者意識之前傷到的,那個時候她剛來,靈魂意識跟這具身體不契合。


    那個時候真正的陸瑤還留有一口氣在,兩人共享了這具身體,為了能活下來復仇,小姑娘那麽怕疼的一個人硬是撐了一個多月,讓她的靈魂意識徹底融合進這具身體裏。


    而小姑娘的最後心願就是復仇!


    陸瑤替她完成了,但在那五年裏,將一具普通人的身體硬生生逼出所謂的武者意識是非常痛苦的。


    這些傷,就是她成長的證明!


    即便後來她能有辦法將這些傷口復原恢復如初,她也沒那麽做!


    沒必要!


    司諾誠聽著她毫無感情地回答心頭揪得緊,她這一點也不在意的態度讓他突然怒火中燒,但又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隻好壓抑著,按肩膀的力道重了幾分。


    陸瑤感應到了他情緒的波動,手指從他的襯衣領口上收了回去。


    「你出去吧!」


    話音剛落,麵前的人臉色就是一沉,緊接著在陸瑤詫異的目光下,浴缸裏水花濺起,司諾誠從背後擁住了她,唇落在她的傷疤上。


    「用完就扔?」他涼聲,咬了她一口。


    陸瑤,「沒扔!」


    她說著似有些不解,後背被他咬得有些疼,於是進一步解釋。


    「用都沒用,怎麽扔?」她可捨不得扔啊!


    她這解釋簡直就是火上澆油,把司諾誠差點給氣笑了。


    「意思是說扔之前還要用一用?」


    陸瑤雙手撐在邊緣,實在是身後的人體重不輕,全壓在她身上了。


    這人今天早酒店裏胡來一通後仿佛突然開竅了。


    陸瑤意圖翻過身來跟他講道理,結果司諾誠不依,「你以前用過幾次?」


    陸瑤:「嗯?」


    司諾誠,「不想認帳?」他的身體對她有很強的反應,這點可騙不了人。


    更何況他們之前連孩子都有過!


    他手臂環緊,牢牢扣住了懷裏的人……


    神識內小糰子自覺地進了小黑屋,準備等到外麵風雨間歇後才偷偷出來,結果它又忍不住好奇!


    浴室地上落下了一套濕透的衣物,濕腳印延伸進了臥室裏……


    嘖了一聲,它爹可真是,騷啊!


    然而還不等它羞羞噠溜回去就聽到了房間裏傳來了它爹咬牙切齒的低吼聲,「陸瑤,你能不能專心點?」


    很快它爹的聲音就被一陣嗚嗚聲淹沒吞噬。


    娘親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真的很專心。


    「在我的床上還念著其他男人……」司諾誠憤懣,「唔……」


    陸瑤:「乖……」她隻是剛才說了一句華國的這些隱世宗門應該有統一的法則守護者,


    如同域外的規則守護者一樣,這是她才想通的事情,結果就被司諾誠逮住不放,說她不夠專心。


    陸瑤也很無奈,隻能更加專心地對待身邊的人!


    「你是說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維護所謂的法則?」司諾誠喘了口氣,「域外的法則我聽說過,可沒聽說過,華國內部也有!」


    「沒聽說並不代表沒有!」陸瑤身處手指劃過他臉頰滑落下來的汗珠。


    佛足額,戰神門被滅門的消息,影十三不可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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