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瓊還是沒有應。


    隻要她不應,就不算有接觸,可這已經是她母親最後的底線。


    黑暗裏,蘇淩其實是看不到的,她更感知不到林飛瓊這樣的絕頂高手的蹤跡。


    她隻是每隔一小會兒,就喚一次,碰碰運氣。


    她覺得林飛瓊會來看她。


    於是,她一遍又一遍,柔柔地喚著,可林飛瓊都沒有答應。


    林飛瓊隱在暗處,聽蘇淩每隔一段時間,就喚一次她的名字,生怕錯過她的到來。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


    天快亮了,她真的該走了,她不能與蘇淩見麵。


    蘇淩也望著窗外,她知道天快亮了。於是,她沒有再喚林飛瓊的名字,而是從枕下摸出了一個同心結:


    「飛瓊,這個同心結裏……有我的青絲。」


    蘇淩將同心結扔向黑暗裏。她本隻是隨手一扔,可是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同心結落地的聲音。


    她笑了。


    天很快就亮了,房內空無一人,地上也沒有她扔出去的同心結。


    那晚過後,之後的十多年裏,她再也沒見過林飛瓊。


    *


    夜裏,一則密奏遞到了秦玉照的手上。


    秦玉照看完之後,沉默了很久,範藍輕輕給她按壓穴位。


    「怎麽了?」範藍問。


    「林氏病逝了。」秦玉照嘆氣,「舊人都開始走了。」


    範藍輕聲安慰:「她看到了西涼繁華,國家安泰,人民富足,走時應是安詳的,陛下不必傷感。」


    秦玉照摟住了她,把她摟進懷裏。


    秦玉照其實知道,林氏不是個好人,她一生手段兇殘。可亂世裏,不殘酷的人早就死光了。


    她父她夫她姐她妹,均死在舊朝,死在戰亂中。她的心性,都是在死人堆裏磨出來的。


    亂世有亂世的活法,秦玉照並不認同,可也不會否定。她隻希望,隨著盛世的到來,年輕一輩不必再如此。


    *


    林躍道:「將軍,她回京了。」


    葉青墨挑眉:「來得還挺快。」


    林躍道:「可要攔?」


    葉青墨摟著懷中的桃子,淡淡道:「隨她去吧。」


    十多年沒見,也沒比她跟她的桃子好多少。


    *


    夜裏的蘇淩,被人吻得窒息。


    黑暗裏,她看不清那人是誰。


    那人拚命吻著,撕扯她的衣物,不讓她有一絲喘息。


    「你是我的,聽見了沒有……你是我的,蘇淩!」


    「嗯……」蘇淩顫抖著,承受不住她的熾熱。


    「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第五十六章 番外四


    現代——


    蘇淩正在書房裏,聽著葉青墨的指示。


    葉青墨道:「你做個計劃書。」


    蘇淩:「……」


    葉青墨:「詳細點。」


    蘇淩:「……」


    葉青墨:「別有破綻。」


    蘇淩:「……」


    葉青墨終於不耐煩了:「有話直說,蘇淩。」


    蘇淩淡淡道:「葉總,這邊建議您直接求婚,不要做什麽計劃書。」


    「萬一她不答應,那不就功虧一簣!她還是吃這一套,一看見我虛弱,她就邁不開腿,捨不得離開我。」葉青墨堅持。


    蘇淩淡淡地笑:「葉總,根據我對白女士的了解,您直接求婚,能得到最好最快的結果,不需要做什麽計劃書。」


    「萬一她不答應呢!」葉青墨語氣竟透出幾分焦躁,聽起來似乎沒有信心。


    久了之後,葉青墨又喃喃道:「還是得結婚,才能穩穩把她留住。」


    蘇淩正要開口說什麽,忽然,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葉青墨火速露出虛弱的小可憐樣,蘇淩也盡職地配合出一副「囂張下屬」的樣子。


    門被打開的瞬間——


    蘇淩囂張地大聲道:「葉總,我下班了,下次請您遵守勞動法,別再隨意讓我加班!」


    說完,蘇淩甩頭就走。


    白和桃笑吟吟道:「蘇姐,要留下來吃晚飯嗎?」


    蘇淩一副冷漠的樣子:「白女士,我下班了,我還有約會,下班後就是我的私人時間,請你們以後不要再——」


    「蘇姐,我看到林飛瓊的跑車了,在院子外麵。」白和桃笑眯眯的。


    蘇淩瞬間一臉尷尬,可她還是淡定道:「林總的車在哪出現都不關我的事,白女士,還請你以後——」


    「蘇姐,昨天葉青墨揍了她,你讓她別報警,也別說出去,好不好?」


    白和桃像隻小兔子一樣黏住她,輕聲細語撒嬌。


    「這對葉青墨名聲不好,我怕別人說葉青墨是個暴力狂……」


    她忐忑地看著蘇淩,想讓蘇淩幫個口。


    那邊,葉青墨一看她黏在蘇淩身上,皺起眉,非常不識趣地發出哀嚎聲:


    「小桃,我手疼……」


    「閉嘴!」白和桃看向她的瞬間,眼神射出凶光。


    葉青墨乖乖地閉嘴了。


    白和桃又瞬間轉變臉色,對蘇淩露出燦爛的笑臉:


    「蘇姐,您就跟林飛瓊說一聲吧,她會聽您的。」


    蘇淩眉頭一跳,不明白這位看起來什麽都不懂的白女士,怎麽會了解這麽多,她繼續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


    「我說了,林總怎樣不關我的事,林總和葉總的私人恩怨也不關我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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