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裏都這麽演。


    可能是發現房間裏的秘密,知道他大哥不是親的了。


    「所以他在躲你, 你告訴他了?」


    周斯辰這回語氣很肯定:「沒有。」


    他敲了敲桌子, 看著沒什麽表情,實則有些想生氣。


    「你別嚇他。」


    沈小青:「看把你嚇得, 我沒說。」


    沈小青看著他的臉,可能是從小養在身邊的緣故,周斯辰的五官頗似周博旭, 眉眼、氣質、身材都有幾分相像。


    但畢竟也不是親生的。


    這件事沈小青在周斯辰五歲的時候,就告訴他了。


    不過阿辰接受的很平靜。


    平靜到好像跟他無關。


    周斯辰說,他隻在照片裏見過他們,最多感謝給他一個生命,感情的話,他就算說有,那也是假的。


    從此之後,沈小青就沒在提起過。


    而且在小予出生之後,沈小青跟周博旭忙起來,一年到頭都不在家裏,周斯辰就肩負起照顧弟弟的責任。


    從小予三歲開始帶在身邊養著,直到中考完去進修留學才斷了幾年,等歸來時,經過閱歷的沉澱,周斯辰就徹底沉穩下來,氣質樣貌,都脫去了曾經的少年稚氣。


    然而在這個家裏,變的人不止他一個,周予也跟著性情大變,像個小惡魔一樣到處搞破壞,跟猴精似的大鬧天宮。


    沒過很久,這小子突然變得更加的古靈精怪,做事謹慎,膽子還小,一副「對不起我錯了,下次還敢」的態度。


    打也打過了,說也說過了,就是不聽。


    其實周斯辰沒多大的動氣,反而勾住他的好奇,有趣。


    周斯辰看他看的最準,撅起個小屁股就知道他腦子想什麽主意,他充當保護者角色,在他跌跌撞撞的時候適當扶一把。


    結果這小傢夥撞來撞去的迷糊,一不小心撞到他懷裏去了。


    他以前隻是對小予很操心,現在幾乎是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了。


    廚房那邊的後花園種了點玫瑰,周予從來不去看,但是旁邊的桂花芬芳撲鼻,他倒是喜歡蹲著看。


    周斯辰曾遠遠注視著他的背影,目光微微落在玫瑰花上,多刺容易紮人。


    月光模糊,剛下完的雨,一洗如塵。


    周斯辰從回憶裏抽身,一回神便看見桌上的月季開的好艷麗。


    「那這件事,你要不要跟他說。」


    周斯辰看了看沈小青的臉,仿佛能從她的五官透過看出另一個人的影子。


    「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周斯辰說這句話時完全收斂笑容,他是認真的。


    這件事,不想讓其他人插手,他要親自解決。


    沈小青無奈的站起身:「那你找個時間跟他說吧,我可不管了,小予跟阿湛關係好了很多,別到頭來,你跟他關係變差了,想把我這顆心絞碎啊,你們真讓人操心。」


    「嗯,媽。」


    沈小青轉過身,笑了一下:「幹嘛?」


    「辛苦了。」


    沈小青:「大孝子,晚安啦。」


    周斯辰微闔著眼,沈小青出去後,他又睜開了。


    他氣息沉重,眼底露出微光,喉結上下滾動著。


    小予是他養大的,就該是他的。


    *


    沈小青出了房間後,在樓梯平台那向上看到三樓走廊處,想了想,腳尖轉了方向,往樓上走去了。


    「小予,睡了嗎?」沈小青在門口敲了敲。


    周予從被子把頭拱出來,然後走下床開門。


    「媽媽。」


    沈小青抱著他頭,貼著臉蹭:「又長肉肉啦。」


    周予:「……」


    「你過來幹什麽,不睡覺嗎?」


    「今晚媽媽跟你睡?」


    周予搖頭:「不要。」


    說完後,他冷酷的轉身,回到被窩裏。


    太可憐了,剛暖好的窩,離開了一會兒,又冷了。


    沈小青坐在床邊,看他的側顏,眼裏閃著細碎的光芒:「小予,最近跟哥哥相處的還好嗎?」


    周予身子一僵,機械般緩慢的扭過頭:「都、挺、好。」


    沈小青:「你覺得我會信嗎?」


    周予:!!!


    他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算了,他放棄掙紮,他現在心亂的很。


    「跟大哥吵架啦?」


    周予不吭聲,他倒是寧願吵架,問題是……現在比吵架還恐怖。


    沈小青心裏一嘆,看來是真的吵架了。


    她試圖讓小予想起以前的美好回憶,絞盡腦汁的複述出來。


    「你以前跟大哥關係最好了,你在他床上尿尿,你把他的書給撕了,你還把他的手錶扔了。」


    周予:「……」


    此刻的他生動形象的展示出什麽叫生無可戀。


    「你說的是我讀幼兒園的時候吧。」


    「總之你不管做什麽,大哥都不會生氣的。」沈小青補充一句,「但是欺負阿湛就不行,他會打你的。」


    說到這個,他可來勁了啊!


    「那大哥肯定喜歡二哥。」周予擺出一張堅定臉。


    「他們關係當然好,你大哥最希望看到家庭和睦,所以才會打你,你不能生他的氣。」


    周予嘆氣。


    這些他都知道啊。


    周斯辰的底線是家庭啊,是原身碰到了這條線,還觸碰了法律底線,所以周斯辰才狠心把這個弟弟扔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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