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得半真半假,回過頭朝著宋暖的方向扁扁嘴:「所以叫你不要在我麵前秀,很傷人心的。」


    第77章


    「你說什麽?」


    蘇長樂放下手裏正在看的檔案,抬起頭蹙眉反問:「堂時玖分手了?」


    「據您愛人那位新助理所說,是這樣。」


    陳思抱著一摞總經理派下來待處理的文件,語氣十分平靜:「他們倆合得毫無徵兆,分得也無聲無息,所以連符蘭冬這種人精都沒有注意到。」


    怪不得他拐彎抹角地讓宋暖往自己跟人在一起的最初動機想,原本還以為是簽到思煥之後的什麽訴求沒被滿足,合著是在打擊報復。


    從自己將堂時玖弄到思煥開始,存的就是在背後運作,幫人跟自己曾經隊裏的成員公布戀愛關係的心。


    同性戀這條路本來就不好走,尤其還是明星這種身份。


    如果處理得不好,那結果就一定是網友沒完沒了的唾罵。


    他不能讓用宋暖的職業生涯去冒這個險,所以隻能先拿堂時玖那一對兒試試水,預想下公開後會麵對的處境。


    ——但誰能想到這兩個人居然這麽快就分手了。


    一開始自己捏著他們的照片加速filmbangkok的解散,堂時玖的態度就已經很抗拒。現在這人又把分手的帳算在了他的頭上,推己及人,當然不會想讓自己跟宋暖繼續好過下去。


    蘇長樂整個身體向後往椅背一靠,心道估計是要瞞不住了。


    「她還講沒講別的什麽?」


    「步生笛說…」


    陳思罕見地看起來有些猶豫,嘴巴張開又合上,很小心地抬頭偷瞥了他好幾眼。


    「有話就說,支支吾吾是什麽意思。」


    蘇長樂覺得有些好笑,拿手肘拄著椅子的扶手,指尖上挪掐了掐眉心:「還能有比堂時玖這敗家孩子幹的事更讓人頭疼的嗎?」


    可能還真有。


    陳思心一橫,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她說宋先生最近…好像在調查您被董事長接回來之前的事情。」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蘇長樂臉上的表情幾乎立刻就垮了下來。


    他滿眼驚詫,看上去很是始料未及:「什麽?」


    陳思生怕過一會兒這人發起火來自己連話都說不下去,抓住時機嘴皮子掀動得飛快。


    「宋先生從安境遷那裏要來了您初高中幾個要好同學的聯繫方式,打聽了一遍之後…好像約見了小靳總。」


    「童淮吟最近正跟人鬧別扭,靳涉忙得腳不沾地都快去派出所報案了,哪有時間跟他會麵啊?」


    蘇長樂煩躁地擺擺手,剛想說這消息絕對不靠譜,轉眼卻又自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童淮吟跑他那去了?」


    然後宋暖跟靳涉說自己知道他的行蹤,隻不過告知的條件是要兩個人要先單獨聊聊?


    接《限定關係》之前的四年都沒能讓他懂得怎麽處理人情世故,跟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更好像半點這方麵的長進都沒有。


    宋暖的翅膀究竟什麽時候這麽硬了。


    「總經理,宋先生肯定要成長的。」


    身處這樣一個人人都各懷心思假裝平和的環境下,他就算多不願意同流合汙,難道又能真的一直傻下去嗎。


    陳思艱難地上前一步,將桌上對方還沒看完的文件重新推了過去。


    「時下的當務之急是董事長那頭,您為了找他的破綻明察暗訪了這麽長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進展…」


    「什麽狗屁進展!」


    蘇長樂直接抬手將那東西狠狠合上,力道大的似乎都能聽見破風聲。


    他本意並不是想對陳思做什麽,這姑娘做特助的時間太長,是整個公司最先跟自己統一戰線的人。如果沒有她的話,自己跟蘇岸甚至未必能有今天的局麵。


    「…步生笛早就把宋暖在做的事情告訴了你,但你直到現在才提。」


    他在低吼過後很快冷靜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為什麽。」


    「蘇岸已經知道您鐵了心要跟他對著幹了,找麻煩也不是一天兩天。」


    陳思平白有些哽咽,眼圈紅紅的:「一個宋暖算什麽,最開始您的目的不就隻是拿他當擋箭牌,防止董事長太早發現您的心思嗎。」


    計劃了這麽久,環環扣扣好不容易發展到如今,現在連蘇岸的軟肋都捏在了手裏。


    就算那小明星知道了又怎麽樣呢。


    他是能憑一己之力改變什麽嗎?


    「你也說了,是最開始。」


    得到消息的急躁跟慌亂過去之後,蘇長樂顯得有些疲憊。


    他閉了閉眼睛嘆口氣:「想法這種東西一天一變,怎麽可能永遠跟最開始沒有偏離。我母親早亡父親入獄,剛被接過來的時候又怎麽會想到跟人對著幹呢。」


    蘇岸親自領著他一腳踏入這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圈子,從大一開始就手把手教他該怎麽打理公司,曾經也擺出了個溫厚寬善的長輩姿態。


    而自己,在那個時候不也是真心感激對方的教導,打算一輩子為人所用,幫著料理公司上下的嗎。


    「董事長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點。」


    陳思揣度著他的心思生怕自己提到什麽不該提的,話語遲疑,到底還是沒敢明說:「…那不怪您。」


    「有什麽好忌諱的」


    蘇長樂低笑:「我父親當年過失殺人叛的又不是死刑,如果蘇岸沒有暗中授意要牢裏的人『好好關照』,他怎麽會連出來見我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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