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在支鹿瑤新人時期受別人欺負的時候,順手幫了一把,因此,就算支鹿瑤對這興趣不大,也還是答應過來看看。


    沒錯,這次測試,並不隻是為了收購而篩選練習生,而是為了從他們當中選出10個人,來代表星耀的訓練生,參加他們製作的idol選秀綜藝——


    「星耀之上」。


    支鹿瑤微微斜身看向嚴姐,沒有回話,抿抿嘴巴俏皮地沖她笑了笑。


    嚴姐頓時大喜過望,這算是心中有數了,她望著麵前站著的路遙,更是越看越喜歡。


    「嗯,不錯!舞蹈張弛有度,看得出來是下了功夫的。」


    「bingo~軟度、能力,看得出都是專業院校培訓的影子,尤其是那個揮鞭轉,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想到把芭蕾的旋轉和爵士聯想到一塊兒的,真是……fantastic!」


    優雅男子對路遙的這一組合甚是喜歡,恨不得現在就跑到中間和她一起探討起來。


    一旁的嚴姐理智地拉住了他,打斷說:


    「有專業舞蹈加持自然是好,不過……你還會別的舞種嘛?唱歌怎麽樣?」


    「當代、民舞、hippo……不多。聲樂,還行。」路遙言簡意賅道。


    嚴姐保持著冷酷的表情,心中卻是挺滿意的。她沖路遙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先出去等著了。


    路遙點點頭,離去。


    她剛離開屋子,嚴姐旁邊的優雅男子就不停地幫路遙說著好話,似乎是以為嚴姐對路遙興趣一般,試圖用不停地對路遙的誇讚,來給嚴姐洗腦。


    嚴姐搖搖頭,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我隻是讓她出去等一會兒,沒說我沒興趣簽她,這不是得有個下馬威嘛。」


    「嘿嘿,噢,我才回來,還不懂你們的那個……你上次教我的詞,叫什麽來著,小鹿鹿?」


    優雅男子翹著小指揉了揉額頭,疑惑的問。


    支鹿瑤還在看著才合上的門,聽到問話,展開笑顏說:「是套路吖,喬尼老師。」


    突然,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打斷了屋內的和諧。


    支鹿瑤柔和的臉色一變,頷首和兩人道了歉,拿出包裏的手機走出了門。


    她一路走到走廊最裏麵的角落,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麵上的笑意慢慢淡去,轉而浮上一層疲憊和無奈。


    「餵?」


    電話那頭的聲音清冷且平淡,似乎是個機器人在說話,毫無感情。


    「有人跟蹤你去了公司?」


    「嗯……有事麽?」


    「那人我會處理,沒別的事,不要聲張。」


    支鹿瑤抬眼,輕聲嘆了口氣。


    「知道了,宿總。沒別的事,我先掛了,還在工作中。」


    「……」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但支鹿瑤知道對方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要不然,他早該主動掛了電話。


    於是,她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果不其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沙啞的問話。


    「……天星,他最近有沒有和你聯繫?」


    「沒,天星最近還在劇組,聽說導演很嚴苛,沒有功夫和外界聯繫。要不……」


    「我知道了,你同意嚴潔的邀約吧,之後天星也會去。」他話裏強硬不容拒絕。


    支鹿瑤原本還想替他出出主意,沒想到這個男人又是端著這樣一副唯我馬首是瞻的樣子命令著她,她一改剛才順從的樣子,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


    「宿總,我們隻是金錢協議,我們的合同內容是針對關於宿天星,而不是我的工作。這點,我想之前您已經很清楚了。」


    對麵啞聲,似乎才想起,別扭卻真誠地道了歉:「……抱歉,忘了。」


    想到那男人畢竟是自己的上司,也是個可憐人,支鹿瑤沒有得理不饒人,態度又和緩了下來:「您記得就好,我的工作都是由團隊商議決定的,不能隨時更改……不過,」


    她想了想剛才看到的那段令人驚艷的舞,心中不知為何突然跳動了起來:「不過,嚴姐的項目我的確有些興趣,我會和經紀人說說的,就當是還您這麽多年照顧的人情了。」


    「……謝了。」


    「嘟——」電話掛斷。


    支鹿瑤破天荒地沒有為著那兩個人感到煩惱,情緒低落。而是對著接下來的工作充滿了期待,這樣的心情,還是第一次。


    路遙的舞狂野而震撼,偏偏又帶著即為壓抑的克製,短短五六分鍾,就把一個性格張揚瀟灑的人求愛不得的心力過程,演繹得如此讓她……


    心神牽動。


    當時舞蹈中,路遙是衝著她的位置跳的。


    其餘人因為角度的問題可能看得不夠直觀,可正對著路遙的她,卻是將路遙眼裏的深情看得真真切切。


    她眼含熱切的樣子,似乎真的愛上了她,非她不可,恨不得立刻衝到她的麵前,狂吻她。


    可最終,她沒有。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的眼神立刻沉了下去,眼裏的愛意逐漸藏了起來,變成令人心酸的隱晦,最終絕望。


    她隻能放下向支鹿瑤那伸出的手,絕望而痛苦地親吻著手指,就像親吻著心中求而不得的遺憾。


    支鹿瑤那會兒是極為震撼的,尤其在看到路遙那修長的手指,被她雙唇親吻著而染上了自己推薦的顏色……


    頭一回,支鹿瑤感到自己的心髒咚咚狂跳不止,有種身體的血液快速流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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