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霍家的力保之下,這段視頻必然不會向外流出去,但是傳一些流言蜚語,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這種事兒,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


    本來她心中的算盤已經打得敞亮,可是鄧言心這是什麽態度?


    這是一個對待對家的態度嗎?


    霍綺雲這樣的危險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她每次興沖沖的遞到鄧言心麵前,摩拳擦掌的準備操著老本行搞點事兒的時候。


    鄧言心就會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一次又一次的合理化她的行為,


    不僅合理化還時不時要誇讚上兩句。


    這樣的行為合理嗎?


    馮姐眯起了眼,仔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開口問道:「你不會……是暗戀人家吧?」


    隻見眼前的鄧言心回過頭來,雙唇上揚著,連眼睛裏都帶著柔柔的笑意,表情坦坦蕩蕩:


    「對呀。」


    演,


    又在這兒演!


    馮姐看著她目光裏充盈者的真摯咬牙切齒,帶這種演技太好的藝人最大的缺點就是,這個人連說假話也說得像真的一樣,


    要是真的喜歡能是這種態度嗎?


    要是真的喜歡,被猜中心事的時候,那就得驚慌失措、連連否認,哪有這麽輕輕鬆鬆送上門承認的。


    馮姐撇了撇嘴,知道從她這兒肯定問不出更多東西了,隻得低下頭又開始搜羅著八卦和小道消息。


    看著馮姐受挫的目光,鄧言心不由覺得好笑。


    這麽多年以來,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向多少人親口承認過這件事情了,可是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人相信過。


    她越是承認,越是說喜歡。


    就越多的人覺得她在客套敷衍、在做表麵功夫、在轉移話題。


    畢竟,哪個正常會喜歡自己在奪獎道路上的對手呢?


    她和霍綺雲兩個之間的針鋒相對、避而不見是極為明顯的。


    在同一場典禮宴會內,從來都是一個頭一個尾的出場,宴席從來不坐同一桌,就算主辦方安排坐在同一排位置上,中間也會隔著好幾號人。


    會有這樣不熟的、甚至是敵視的喜歡嗎?


    鄧言心望著前方閃爍的紅燈倒計時,她想,或許還是會有的。


    霍綺雲這個名字,在初進電影學院的時候她就有所耳聞。


    圍繞在這個名字身邊的各種流言蜚語除了美貌之外,大多數都是,比如脾氣火爆、行為乖張和各種各樣的戀愛傳聞。


    霍綺雲可以說是電影學院的那一撮反叛學生中的頂尖佼佼者。


    電影學院有錢的學生不少,背著名牌包穿著奢侈品的一板磚下去能砸倒三個,


    但我們的霍三小姐是這群有錢人中最突出的一個。


    在開學一眾學生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的時候,從不懂低調的霍三小姐就開著輛紮眼的豪車飛馳在校園裏了。


    一身永不過季的大牌從頭到腳武裝到手指甲,連紮頭髮的膠圈都隻用義大利手工名匠編的。


    每一次戀愛都談的轟轟烈烈,隔幾個月就能看到被她甩掉的某某校草跪倒在教學樓下,一邊痛哭一邊求複合。


    從翹課逃學去南半球旅遊避暑,再到課上拍桌子和教授叫板;


    各種離奇的傳言在她身上從來隻多不少而且越傳越離譜,但卻沒什麽人覺得有哪裏不合理。


    因為按理來說,不學無術的霍三小姐就應該是這樣的。


    她哪裏是什麽真的來學表演的,隻不過來電影學院混個文憑之後就能憑藉家裏的資源在娛樂圈裏混得風生水起。


    對於這種八卦,鄧言心從前基本上是懶得聽的,


    她沒有見過霍綺雲,也對這個人完全沒有興趣,更不會和別人一同偷偷摸摸地在高年級的教室走廊上裝模作樣的來來回回走個七八次就為了看一眼傳說中的霍三小姐。


    把一個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傳來傳去的行為,在她眼裏瞧著覺得幼稚。


    而這個和自己完全無關的霍綺雲凡事鋒芒畢露、不懂收斂,她看著也隻覺得愚蠢。


    如果一直維持在這樣互不相識的平衡裏,或許她真的就能把霍綺雲當成她摘冠道路上的一個敵手,


    抓著她數也數不清的小辮子,就像馮姐所說的那樣,明麵上動不了她,暗地裏使絆子也能叫她的路走得曲折些。


    可偏偏她就去看了那一場霍綺雲參演的話劇。


    鄧言心還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雨,交通事故堵住了前方的路,到達劇場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整整大半場的《蜂鳥之死》。


    但錯過前半場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麽所謂,


    這個劇目她看過很多次,這一次再來隻是因為有知名的話劇演員參演,這個演員的戲份排在最後才出場,前麵的故事看或不看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等她趕到劇院的時候,鞋子是濕的,身上的衣服也沾著水汽,鄧言心帶著一身的狼狽撩開劇場的門簾向裏走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舞台上即將死亡的「蜂鳥」。


    這隻小蜂鳥和演員名單上的並不是同一個人,或許是什麽意外讓劇組換成了備場候選的b角。


    偌大的舞台上空曠黑暗,隻有一束白光打在最中央。


    這個女人就坐在中央的椅子上,粗糲的麻繩緊緊地纏繞著她的肩頸、腰身、腳踝,將「蜂鳥」捆死在這張椅子牢籠上,她被這樣強烈的光明籠罩著,可眼睛裏卻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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