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石已經完全被激怒了,要知道,他的天鍾修煉了很多年,才達到現在的堅硬度,現在被一個天師五階的小子破了罩門,他起碼還需要再修煉三年,才能將天鍾修複。


    “你就是那個姓何的吧?大先生想要你的命,但老太君讓我不殺你……”高石撐著身子緩緩從地上站起。


    盡管高石的語氣很溫和,但是那眼神之中的殺意,卻是在瞬間湧動而起。


    對於這個破了自己罩門的小子,高石沒打算再留著他的命。因為高石意識到了,若是讓這小子成長起來,日後必定是個後患。


    連紀禹舟二人都沒能破掉自己的罩門,這小子眼睛如同毒蛇一般,很清楚的看出了自己的弱點,從這便可以看出,這小子不是普通人。


    “你的冰封術的確很強,若是再強上一些,興許便能重傷我,但現在還遠遠不夠。”高石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何生走了過來,他的步伐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穩重。


    相比高石,此刻的何死與紀禹舟都是重傷,二人側躺在地上,眼神焦急的望著何生。


    紀禹舟更是吃力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他的冰封術不強,那你試試老娘的!”


    一個聲音在後方響起,聽得這話的高石頓時轉過身去,可他的身體才轉到一半,一道身影便已經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來的人速度極快,身體在後方留下一道道殘影。


    如此速度,比何死都要快!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那道身影匯聚而去,可就在這刹那間,地上結起了一層白白的冰霜,率先被凍結的是高石,其次是何死與紀禹舟,之後,何生也感覺自己渾身冰冷刺痛,身體無法動彈。


    不僅僅是麵前這一片空地,包括何生的頭頂屋簷,乃至整棟別墅,刹那之間,仿佛進入了寒冬!


    何生僅剩下眼珠子能動,接著,他見到,在高石的身後,一根根細如發絲的毫針騰空而起,毫針密密麻麻,數量多如牛毛。


    毫針從高石的後方刺去,直接穿透了高石的身體。


    嘣!


    冰塊碎裂,高石的麵前升騰起一絲血霧。


    而那些毫針,最終全部刺在了高石正前方的牆壁上,何生恰巧在牆壁之下,而這些毫針,卻是完全避開了他。


    三秒過去。


    何生身上的冰塊碎裂,散落一地,腳下的冰霜也逐漸消失,何生冷得打了個寒顫,身子都忍不住縮了起來。


    忽然,高石的身體重重的落在地上,他嘴裏還喘著粗氣,身體卻是無法再動彈。


    “小子,沒事兒吧?”


    不遠處站著一個大概五十來歲的女人,女人穿著前衛,金色的皮夾克,脖子上掛著粗大的金項鏈,下身是黑色的西褲配皮鞋,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而這樣穿搭風格的女人,何生隻認識一個,那就是他的五師父,金小裙。


    “五師父!你怎麽來了?”見到金小裙,何生立刻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一臉尊敬之色。


    “哎,在鄉壩頭都快憋死了,出來透透氣。誒對了,你二師父也來了,去請個安吧。”金小裙指著身後的方向,笑嗬嗬的說道。


    何生目光看去,眼神裏滿是驚喜之色,可剛要朝著那邊跑去,金小裙卻攔住了何生:“先把煙和打火機給我。”


    “哦,好……”說完這話,何生立刻從包裏將自己的香煙和打火機遞給了金小裙。


    “臭小子抽得好啊,還抽荷花……”別看金小裙快到花甲之年了,其性情極其豪邁,何生的五位師父當中,也就金小裙最是大大咧咧的,毫無規矩可言。


    而且,這位五師父,酷愛抽煙,何生抽煙就是跟她學的。


    別人抽煙都是論盒,再不濟論條,可自己這位五師父,卻是一周能抽三個打火機。


    金小裙美美的給自己點了一支,隨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台階上,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這哪兒像是抽煙,更像是在抽煤氣罐。


    “二師父。”何生走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麵前,恭敬的喊了一聲。


    王三針用著打量的目光看著何生,隨後屈指一彈,一根毫針刺在了何生的心脈。


    何生隻感覺渾身一震,下一秒,他所受的內傷竟開始在源源不斷的恢複。


    果然!二師父不愧是二師父!這一手隔空氣針,何生估摸是學一輩子都學不會的。


    要知道,現在高石渾身修為被封,氣針封了他的穴,此刻的他,跟個廢人沒什麽區別了。


    而這,全是自己二師父的氣針所致,剛才的毫針足足有上百上千顆,隔空禦針,還能如此精準,當世絕無第二人了。


    “一邊呆著去,我得找那老不死的說道說道。”


    王三針一身灰衣布鞋,看起來格外樸素,他走起路來的時候腳步蹣跚,步伐不快不慢,來到何死麵前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何死一眼,又是屈指一彈,何死都未反應過來,毫針便精準的刺在了何死的胸口處。


    毫針無風自動,搖擺如蓮花,正是二師父的獨門絕學,蓮花針法。


    “王三針,快快快,也給我來兩針!”紀禹舟捂著胸口,對著王三針喊了一聲。


    王三針冷笑了一聲,隨後走到了紀禹舟身旁的台階下,緩緩坐了下來,眼神裏帶著些許打量。


    “你說給你紮就給你紮啊?你不也會醫術嗎?你自己來唄。”王三針昂著頭,嘴角掛著惡趣味的笑容。


    紀禹舟表情一愣:“什麽意思?讓你紮一針哪兒多廢話,老子疼!”


    “你活該!當年搶名頭搶不過我,現在又來搶我徒弟?你都快入土了,你還想跟我折騰呢?”王三針毫不客氣的說道。


    紀禹舟臉色一僵:“小屁孩!我收你徒弟做徒弟,那是看得起你,就我這輩分,都快趕上你爹了!”


    “是麽?那要不要我幫你一把,送你上西天啊?”王三針古怪一笑。


    “嘿!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打不動你了?來來來,你給老子來一針,老子陪你打,誰輸了誰孫子!”紀禹舟大聲叫喊道。


    “我偏不!”王三針昂著頭,一臉傲嬌:“你這傷,起碼得養半個月,我憑什麽給你治?有本事的,等你好了來打我呀。”


    “他娘的……”紀禹舟也來氣了。


    “嘿嘿,也就使使嘴勁兒了吧?要不這樣吧,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給你紮兩針,讓你再多活兩年。”王三針賤兮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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