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何生剛起床,便接到了劉頌打來的電話,之後,何生讓劉頌來到了老宅。


    “何先生,昨晚周正打了我兩個電話我都沒接,不出意外的話,賭場裏的監控熊世龍應該看過了,他不會放過我的!”劉頌開口說道。


    何生坐在老宅院子裏的搖椅上,笑了笑:“怕什麽?既然都選擇做了,那便做到底好了,我不是說了嗎?從今往後便跟著我,我保你。”


    “可是...可是我在老家還有父母,萬一熊世龍他...”


    聽得這話,何生的表情一怔,見到劉頌一臉擔心的樣子,何生微眯著眼睛,表情像是在想些什麽。


    遲疑了片刻,何生對著劉頌說道:“讓你父母現在去往景山,到了景山之後,我派人接應。”


    劉頌怔了一怔,立馬點了點頭:“好。”


    說完這話,劉頌便跑到外麵去打電話了。


    而何生卻點了一支煙,表情顯得有些繁瑣,心頭像是在想些什麽。


    劉頌考慮到他的父母,害怕熊世龍對他父母下手,這點何生能理解,而這也說明了,熊世龍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這樣的小人,什麽事情幹不出來?


    想到這裏,何生也隱隱有些擔心了,這個熊世龍現在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他若是以自己母親為要挾,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何生記得,之前與熊世龍通電話之時,熊世龍在電話裏威脅過自己。


    一時之間,何生的心頭隱隱有些擔憂。


    沒過一會兒,劉頌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對著何生說道:“何先生,我安排好了。”


    “嗯,你坐吧,我這些天算是比較閑,等解決了龍洋商會,往後你就到北省商會做事吧。”何生開口說道。


    劉頌點了點頭,不禁苦笑了一聲:“何先生,我都已經這般了,往後你說什麽我便做什麽,全麵聽從你的安排。”


    何生看了劉頌一眼,笑了笑:“可是我做的是正經事情,與龍洋商會的性質可有不同,而且掙的錢也比不得你之前,你確定願意嗎?”


    聽得何生這話,劉頌怔了一怔,隨後答道:“若是都能選擇做正經事情,誰會去賭場做事呢?”


    見到劉頌眼神黯然,何生的眼神裏閃過一抹疑惑,隨後問道:“是逼不得已?”


    劉頌苦澀的笑了笑:“也並非是逼不得已,我...我十幾歲的時候便跟著謝幹的父親,那時候念的是武校,謝幹的父親教我們武術,可能覺得我苗子好,便將我從學校裏帶出去做事。當時謝幹的父親會一門功法,此功法能夠讓旁人迅速提升實力,我之所以能成為天師,還多虧了謝幹的父親...”


    “就在前幾年,龍洋商會出現,謝幹的父親死了,謝幹投靠了熊世龍,一開始,我隻是龍洋商會一個不起眼的人,直到賭場建立,我被安排到賭場做安保工作,一直做到現在...”劉頌開口說道。


    雖然劉頌的故事算不得奇特,但是何生卻能夠從劉頌的語氣中聽出些許的無奈。


    隻有劉頌自己知道,從十幾歲開始,自己的未來就仿佛被人安排好了一般,根本沒有選擇。


    何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麽說來,你算是謝幹手底下的老員工了?”


    劉頌答道:“嗯,所以,這次我叛變龍洋商會,熊世龍必定會找謝幹收拾我。”


    “沒關係,我前幾天才收拾了謝幹一頓,你跟著我,他不敢來。”何生笑著點了點頭。


    “喂,吃早飯了。”一道身影走進院子裏,正是紀靈珂。


    何生笑了笑,站起身來,拍了拍劉頌的肩膀:“走,吃早飯去。”


    從劉頌所說的話之中,何生能感受到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的無奈,如此說來的話,自己也算是將劉頌拉出苦海了。不過,這也僅僅隻是劉頌的片麵之詞,短時間內,何生始終會對劉頌保持著一定的警惕心。


    從龍洋商會招攬過來的人,總不能立刻委以重任吧?


    雖然何生沒有熊世龍那種疑心病,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飯桌上,何生向紀禹舟爺孫兩介紹了劉頌,說起劉頌的時候,何生隻說其是自己朋友,並未提及他曾是龍洋商會賭場的人。


    “師父,待會兒飯後我去給您看新的鋪麵,這些天,先將鋪子弄好了,等這邊要拆了,咱們就立馬搬過去。”何生對著紀禹舟笑了笑。


    紀禹舟哈哈一笑,說道:“無礙,要不要鋪麵都無所謂啦,我這濟世堂開了幾十年了,這些天你也看到了,基本上沒什麽生意,以往來找我的都是一些苗域的老朋友。”


    聽得這話,何生怔了一怔,他忽然想到了些什麽,對著紀禹舟問道:“師父,您既然是苗域的人,那為何會到仁豐市來呀?”


    這話出口,紀禹舟拿著筷子的手頓時一僵,眼神之中立刻閃過一抹陰霾。


    愣了幾秒,紀禹舟輕笑了一聲:“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了,說白了就是與人結怨了,海省都待不下去了,所以便出來了。”


    見到紀禹舟不願意多說,何生自然也不好再問,隻得輕輕點了點頭。


    “誒對了,徒兒,雖然我現在沒什麽好教你的了,但平日裏你可不能懈怠,我給你那本書,你若是空,便多看幾遍,聽明白了嗎?”紀禹舟又說道。


    何生點了點頭:“師父放心,我明白。”


    “嗯。”紀禹舟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飯後,何生便帶著劉頌離開了,濟世堂的老宅還有十來天就要拆了,在這之前,何生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鋪麵,並且將其裝修好,這樣自己的師父才能有落腳點。


    於是,何生便開著車帶著劉頌滿城跑,一開始是何生開車,開了一會兒之後,劉頌主動提出開車,何生坐到了後座。


    但是,在兩人行車的過程中,何生隱隱感覺有一輛車在跟著自己,對方開車的技術還算不錯,劉頌似乎並沒有發現。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謝幹的人,而且大概率是衝著劉頌來的。


    也難怪,劉頌叛變龍洋商會,幫著何生卷走了龍洋商會賭場十幾個億,估摸著那熊世龍現在肺都氣炸了,巴不得將劉頌給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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