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並不知道何生在景山,所以聽到何生說兩個小時就到,電話那頭的馮正很顯然驚了一驚。


    “何生,你...你不用著急,訂最近快航班的飛機就行了...”


    “馮哥,我現在就在景山,去仁豐市很快的,我開車去。”何生說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那你到了仁豐市再給我打電話。”


    “成。”


    掛了電話,何生放下手機,表情變得有些躊躇。


    “怎麽了?幹嘛要去仁豐市啊?那是龍洋商會的地盤啊...”蘇湘輕聲說道。


    何生答道:“一個朋友忽然重病,我得去看看。”


    “朋友?會不會是想把你騙到仁豐市...”蘇湘嘟著嘴問道。


    何生摸了摸蘇湘的頭:“別胡思亂想,是一個天海市的朋友,他應該是去仁豐市求醫的。正好,熊世龍現在縮起來了,我去了仁豐市,正好去會一會他。”


    “我跟你一起去!”蘇湘說道。


    何生笑了笑:“算了吧,我有可能今晚去了明天就回來,你不用跑來跑去的。”


    “放心,我還得回來給你針灸呢。”何生笑了笑。


    聽到何生說針灸,蘇湘忽然想到了些什麽,壓低了聲音說道:“何生,其實...其實跟你那個之後,我感覺我的病好多了...”


    “那個?哪個?”何生一臉疑惑的問道。


    蘇湘紅著臉,嬌羞的瞪著何生:“就是那個嘛!”


    何生愣了一愣,等反應過來之後,他不由得撇了撇嘴:“不會吧,睡覺還能治病?”


    “嘿嘿,要不今晚試試?”何生一臉壞笑。


    “壞蛋!趕緊忙你的去吧!”蘇湘一臉嬌怒。


    從別墅裏出來,何生一個人開著車前往仁豐市。


    沒有帶上何死,是因為何生並不確定要在仁豐市逗留多久,興許,瑩姐的病並不嚴重,治好了自己就回來了。


    不過,讓何生感到奇怪的是,黃瑞瑩的病很奇怪,何生也說不出症狀來,食欲不振、睡不著覺、肚子還疼,這個病症加起來也太特殊了一些。


    聯想到上一次給黃瑞瑩治病,黃瑞瑩的腹中吐出一條蟲子,那條蟲子屬性偏寒,有些像是苗域蠱蟲。而正是因為那條蟲子的緣故,導致黃瑞瑩身體不適,甚至還無法生育。


    現在想來,這一次黃瑞瑩生病的症狀,似乎與上次在江都市有些相似。


    可是,何生之前也提醒過馮正了,這有可能是有人下毒,興許,黃瑞瑩的情況,與上次差不了太多。


    何生是六點四十出發的,到達仁豐市的時候,剛好是九點鍾,何生開著車朝著市區裏駛去,打電話詢問了馮正目前所在的位置之後,何生打開了車裏的導航,迅速駕車前往。


    馮正給何生發的位置比較遠,何生開了半小時的車才到達目的地。


    停好車,何生徑直朝著一家醫館中走去。


    醫館名叫濟世館,牌匾看起來有些年份了,而且還是繁體字。


    一進門,何生就看到一個院子,與江都市的華仁堂布局有些相似,隻不過這個院子很小,院子裏空蕩蕩的。


    屋子同樣也是老宅,牆麵上像是刷過幾層灰,但是角落裏還是出現了掉灰的情況,屋子的大廳裏整體看起來有些破敗。


    大廳裏沒有人,何生見到,大廳的兩側都掛著布簾,他隱約聽到右邊的布簾裏似乎有人在說話。


    “馮哥?”何生走進大廳裏,對著布簾裏喊了一聲。


    布簾被掀開,馮正從布簾裏走了出來,一臉焦急的看著何生。


    “何生來了?快進來。”馮正激動得抓住了何生的手腕,拉著何生走進了麵前的小房間裏。


    一進屋,眼前的一幕讓何生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一張小小的木床前,一個穿著白色t恤衫的女子坐在床前,女子是背對著何生的,何生隻能看到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而在床邊,一個年過八旬的老人佝僂著身子,手裏拿著一根旱煙,吃力的在跟女子說什麽。


    而躺在床榻上的,自然是黃瑞瑩。


    “手壓住嘞!慢慢往手臂上壓!”


    老人說的是苗域的方言,何生勉勉強強能聽懂,而在老人說完這話之後,女子用力的壓著黃瑞瑩的胳膊,而在胳膊的血管上,似乎有一塊凸起的東西,並且還在動。


    見到這一幕,何生皺緊了眉頭。


    “馮哥,什麽情況啊?”何生小聲的對著馮正問道。


    馮正緊張的答道:“紀老先生說是中蠱了,身體裏有一條蠱蟲,但是他們也沒法子將蠱蟲弄出來,所以打算割破皮膚,將蠱蟲取出。”


    何生眉頭一皺,眼神古怪的看了看這個抽著旱煙的老頭。


    老頭長得就跟古怪,頭上沒剩幾根頭發了,可胡子卻很長,瘦骨嶙峋的他,握著旱煙的手都在抖。


    這麽大歲數了,不見得能行醫了。


    “爺爺,又跑了!”女子轉過身來看著老人,一臉沮喪的表情。


    何生見到,女子鬆手之後,從黃瑞瑩的胳膊處,那塊凸起的東西一直順著黃瑞瑩的軀體內鑽,轉眼就又不見了。


    這麽小的蟲子,偌大的身軀,想要將這個蟲子逼到手臂上來,這看來還是需要本領的。


    “哎,看來是個難對付的主兒啊。”老人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馮正:“馮二先生,不好辦啊。”


    聽得這話,馮正的目光朝著何生看了過來,開口問道:“何生,你...你能行嗎?”


    何生撇了撇嘴,仔細端量了一下已經昏迷過去的黃瑞瑩,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苗域蠱術,何生也隻是略有耳聞,聽說蠱蟲一旦進入人的身體,便很難再從身體中出來,有些蠱蟲食內髒,有些蠱蟲食血,更有蠱蟲會在身體內產卵。


    相比常規病痛,中蠱之人,自然更為棘手。


    想起上一次給黃瑞瑩治病,之所以能逼出蠱蟲,是因為何生通過黃瑞瑩的脈象,感知到了其胃裏這條蟲子屬寒性,所以用帶熱性的中藥將蟲子逼出來。


    可這一次,蠱蟲並非是在黃瑞瑩的胃裏,而是在周身上下的血管之中。


    這讓何生感到極為困惑。


    “我可以試試。”遲疑了許久,何生開口說道。


    這話剛出口,老人便笑了笑:“別試試了,小子,蠱蟲入體,想要取出來,可不是靠毫針就能解決的。”


    說完這話,老人目光輕蔑的看了看何生手中的布包,布包裏裝著的正是毫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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