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湊一起,穿的西裝革履,可說的話明糙暗騷,讓人聽著反胃,薑玉盈最不屑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交談沒幾句便想走。


    人來了,想走可不容易,胖男人攔住她,摸著下巴說:「急什麽。」


    另一人搭腔:「小薑,我們能見你可是你的運氣,千萬不要不識好歹。」


    第三人說:「娛樂圈了女演員多的是,神氣什麽,來,坐下陪我們喝一杯。」


    剩下的兩人起鬧,「對,一起喝一杯。」


    馬刁被他們支開了,包間裏隻有薑玉盈一個人,這種場麵她之前也遇到過,處理起來倒是也順手。


    轉身淡笑道:「好啊,我跟你們喝。」


    她笑得樣子風情萬種,男人們見狀眼睛冒光,有人已經開始想,一會兒要去哪裏快活快活。


    薑玉盈笑著走近。


    忽然,身後的門被撞開,有人攥住她的手腕,清冽的薄荷香氣從身側傳來,她提著的心隱隱落下,慢慢轉頭。


    林辰傾冷著眸子睨向他們,對著年齡最長的那位說了句:「高總。」


    胖男人見林辰傾拉著薑玉盈的手,不知他們什麽關係,哆嗦著說道:「林、林總,好巧啊。」


    林辰傾眼神淩厲道,「高總好興致。」


    胖男人摸了把脖頸上的汗珠,笑得一臉諂媚,「林總您見笑了。」


    「見笑?」林辰傾冷笑一聲:「沒關係,你們馬上會知道笑不出是什麽滋味。」


    林辰傾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牽著薑玉盈的手出了包間,包間裏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一眼,「什麽情況?」


    「誰知道啊。」


    「不會是林辰傾看上那小丫頭了吧。」


    「靠,我們公司還打算跟林氏合作呢。」


    「合作?你們看林辰傾的樣子他還會跟你合作嗎?」


    說話間,包間門口有兩個人走過,眼尖的認出一個是林辰傾的特助高暉,另一個是盛發銀行的行長。


    林辰傾見完了宋崢,又特意和盛發銀行行長見了一麵,談了談後麵合作的事。


    高暉邊走邊和對方說著什麽,等把人送走後他又折了回來,倚著門冷聲提醒,「知道剛才那女人是誰嗎?」


    幾人一起搖頭,「是誰?」


    高暉嗤鼻道:「剛剛那個女人姓什麽?」


    高總搭言:「姓薑。」


    高暉譏笑:「所以呢,還不明白。」


    他走後,包間內幾人陷入沉思,小薑到底和林辰傾什麽關係?


    忽然有人頓悟,猛然拍下腦袋,睜大眼睛:「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


    「剛那女人是……林太太。」


    「!!!!!!!」


    十分鍾後,幾個人分別收到了助理的電話,銀行那邊突然停止貸款,資金鍊斷了。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但凡和林氏合作的項目都黃了,包括已經簽合同的,林氏不差錢,不就是違約金嗎?


    付的起。


    南城生意場以林氏馬首是瞻,一時間高總他們不僅資金鍊斷裂,連供貨渠道都沒了。


    沒了原材料,項目進行不下去,停工的停工,停產的停產。


    高總幾個有苦難言。


    這是後話。


    -


    薑玉盈並不知道生意場上的事,她跟著林辰傾出來後坐進了車裏,司機小劉拿著煙自己找地方呆著去了。


    按照以往的時間推算,不會太快結束,他抽完煙還有空喝杯咖啡。


    車內氣壓很低,林辰傾臉色鐵青地睨著薑玉盈,眼底沒了往日的光,倒像是不見底的深潭。


    別人隻看到他在生氣,並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其實他是在氣自己,氣自己沒保護好她,萬一她受到什麽傷害,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想到這裏,臉色更冷了,好像裹了南極的風,又像是夾帶了北極的雪,凍得人牙齒打顫。


    薑玉盈牙齒沒打顫,腿打顫了,禮服裙擺有些短,小腿又冰又冷。她噘嘴回視林辰傾,小眼神委屈巴拉的。


    她都凍死了,他還隻顧凶她,哼,壞人!


    薑大小姐倔強的時候是真倔強,他不說話,她也不開口,就那麽直勾勾注視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辰傾終於有了動作,他快速解開西裝紐扣,脫下西裝披在了薑玉盈身上。


    薑玉盈小脾氣上來,聳肩把西裝推掉。


    西裝順勢滑落。


    林辰傾盯著她瞧了幾秒,一把拉近她,把人困在懷裏,圈著她的腰肢伸手拿起西裝再度給她披上。


    薑玉盈推拒,他按住她的胳膊,「披好。」


    和平時溫柔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一樣,薑玉盈鼻子更酸了。


    嗚嗚,狗男人凶她。


    狗男人竟敢凶她。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薑玉盈掙脫不開,扭頭看向一側。


    林辰傾伸手掰過她的臉,讓她看著他。薑玉盈又轉開頭,連個眼神也沒給。


    林辰傾又把她臉掰過來,定睛一看,林太太眼圈紅了,心下一軟,扣住她的頭,按在胸前,輕哄:「別哭。」


    薑玉盈聽到他的聲音後哭的更厲害了,抽噎著說:「你凶我,你、你凶我。」


    林辰傾否認:「沒凶你。」


    薑玉盈哽咽道:「你凶了,就是凶了。」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會作的女人有人疼,薑玉盈作起來能要人命,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比林黛玉還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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