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西西幹脆將紙人拍在牆壁上,拍上去後,她像是感受到什麽,不由得鬆開手。


    在她撤開之後,拍在隱形牆壁上的紙人,並沒有滑落下去,而是浮在中間,甚至在往上升起。


    車剛好過來,遊西西鑽進副駕駛,聽到後麵傳來鎮民的呼喚:「鎮長,鎮長你要去哪裏啊?」


    「鎮長你要去哪裏啊?」


    「鎮長去哪裏?」


    「鎮長別走!」


    「別走!」


    遊西西道,「撞!」


    車子猛地往前行駛過去,隱約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哢嚓一聲脆響,紙人碎成碎紙灑落一地,計程車一騎絕塵沖了出去。


    車尾剛離開隱形牆壁,車子突然消失不見,車裏人跌落在地。


    樓七還好,他見到「陳斌」變成紙人,雖然沒有發問,但是始終警惕,在手裏方向盤消失的時候,第一時間穩住了身體,沒有摔下去。


    遊西西就不行了,她在副駕駛上,要看著前路,要看著後路追上來的人,最後還要看後座上的顧寬。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她在車子消失時做出了最快的反應,也隻是讓自己優雅地摔倒而已。


    樓七將遊西西拉起來。


    「不太對。」遊西西道。


    顧寬在車子消失時,變成了一縷青煙,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引一樣,飄散遠去了。


    遊西西撿起來地上的車子形狀的卡片,聽到樓七說道,「隱形牆壁似乎重新豎起了。」


    她抬頭就看到公路一眼望到盡頭,路上什麽都沒有,好像之前他們所聽到的聲音、看到的人,都是幻覺一樣。


    「先回去。」遊西西想到魚樂生,剛準備從口袋裏掏出陳斌紙人,口袋裏飄出一縷煙霧,如同顧寬那縷煙霧一般,被什麽吸引著飄走了。


    遊西西眯著眼睛,望著煙霧飄得方向,「那個方向,會是回公司了嗎?」


    原本遊西西以為出來之後顧寬可能會恢復原樣,可能會變成——屍體,甚至想過他可能變成紙人之類的。


    但是她怎麽也沒想過,顧寬居然變成煙飄走,他變成蝴蝶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遊西西想不明白,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這邊世界也出現問題了。


    ……


    遊西西在隱形牆壁的位置前做了標記,比較明顯就是在馬路上劃了一道白印,隱蔽的一點則是馬路邊擺了幾個石頭。


    離開後,兩人決定先回家一趟,一個是要補充體力,另一個就是要帶一點武器。


    一路沒有遇到一個人,遊西西看樓七,覺得他平時肯定沒少去健身房,說不定家裏就有健身器材。


    一身正裝,走了一公裏地,昨晚迷路一夜,現在臉上也沒有什麽疲憊的樣子。


    「怎麽了?」樓七側頭看向遊西西。


    遊西西剛準備說話,發現樓七的眼睛若有若無地看向她的手指。


    遊西西不知所以地低頭看到了自己貼著創可貼的手,她以為樓七關心她,心裏還有些複雜,「已經不疼……了?你是餓了嗎?」


    他盯著她的目光根本不是什麽擔憂,分明是欲/望,好像是想要吃掉她一樣。


    遊西西後退半步,目光擔憂問道,「我記得這裏不遠有家飯館?」


    樓七抬眼將目光放在遊西西那張精緻的麵容上,像是忍耐什麽一般,錯過目光落在遊西西身旁的地麵上,什麽都沒解釋,「走吧。」


    遊西西笑著稱「好」,這次沒有選擇並肩或者她在前,她就跟在樓七身後。


    遊西西收斂神情,樓七的樣子明顯有問題,而他自己恐怕也發現了。


    但是他的態度很奇怪,不解釋不說明,好像在逃避麵對。


    逃避?


    遊西西覺得這兩個字放在樓七身上都不太合適。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她並不了解樓七。


    她低聲嘀咕了一句,「哎,畢竟世上像我這麽堅強勇敢、善良溫柔的人,也不多見。」


    前方樓七聽到瞬間有些無奈,他無聲笑了一下,隨機微微沉下心,將之前莫名湧起的情緒壓下去。


    遊西西驚人的直覺是正確的,在聞到她流出的血液時,樓七總感覺身體裏有一股聲音在叫囂,它們在渴望,渴望些他不能貪圖的東西。


    樓七緩緩吐出一口氣,將這股莫名的渴望壓製下去。


    兩人心裏都裝著事情,不知不覺就離開了那條無人公路。


    前方人來人往,車輛來來回回,人煙瞬間衝散了之前種種詭異的情況。


    遊西西站在路口,望著熙熙攘攘的路口,突然有些距離感跟陌生感。


    「怎麽?」樓七回頭看向遊西西。


    「你不餓了嗎?」她感覺太陽大了一點,隨機指著一家無人問津的麵館,「要吃嗎?」


    ……


    麵館裏雖然沒有客人,但是非常幹淨整潔,店裏能看到一個年輕的店員,穿著圍裙,圍裙上沾了一些麵粉。


    遊西西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店員,模模糊糊的似曾相識感覺。


    店員將菜單拿過來遞給遊西西,笑容標準,「我們麵館的肉絲麵味道很好。」


    遊西西對吃不是特別熱衷,把菜單推給樓七。


    樓七還沒開始點菜,就聽到連接後廚的窗口裏傳出聲音來,「今天沒有肉,番茄麵、三鮮麵、素麵……不帶肉的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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