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有些坐不住,問紀冉冉,「你們去虛妄做什麽?」


    紀冉冉:「……」


    我怎麽知道。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倒是陳斌突然接話,「我想找人。」


    這話一出不僅是少年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就連那個男人也扭頭看向他。


    陳斌被看著有些瑟縮。


    遊西西聽到動靜,發現有一點很奇怪沒有人問陳斌找什麽人,為什麽來這裏找人,好像來這裏找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問題在於,陳斌是個外來者。


    紀冉冉他們也發現了這點,三人垂下眼睛看不出情緒。


    「你那有酒,小姑娘?」男人用得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給我,不,我買了。」


    遊西西聞言將酒拿出來,在遞過去之前,「下車後才能飲酒。」


    「年齡不大,還挺愛操心。」男人遞給遊西西麵值一千的徽幣,準備將酒罈接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接不了,他抬眼看向遊西西,無奈道,「好吧好吧,下車才能飲酒。」


    遊西西這才鬆了手。


    「兩千,我要這壇酒。」少年不甘示弱地指著酒罈子。


    「已經屬於他了,客人。」遊西西將徽幣收好,熟練道,「這壇酒是沒了,如果您想要,下車後我可以帶您去找同款。」


    「不,」少年看著男人,「我現在就要,五千。」


    遊西西垂著頭,沒人看到她嘴角勾起的笑意,「不行啊客人,車裏沒有第二壇酒,或許您可以問問這位客人願不願意割愛?」


    「不願意。」男人幹脆利索地拒絕,而後好像嫌事不夠大一樣,補充了一句,「沒發育完全的小孩,還是別喝酒了,影響不好。」頓了頓多此一舉道,「對未來。」


    這話侮辱性太強了,少年氣得臉通紅,「一萬!我現在就要!」


    遊西西還想往上提價,但一抬頭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看著她,知道對方看出來她的心思,當即收手。


    「好的,」遊西西道,「一萬,現在就給您。」


    少年,「我現在就……你說什麽?」他愣愣地看向遊西西,表情有些呆。


    遊西西掏出壇一模一樣的,「一萬,下車後才能飲酒哦。」


    笑話,怎麽可能人家給一壇,她遊西西就隻拿一壇呢?


    就是有些遺憾,要不是這男人發現了,價錢還能提上去。


    不過想想,如果不是男人配合,少年也不會利索出一萬,這麽一想,遊西西看向男人的視線都順眼了許多。


    車子晃晃悠悠的,車裏的人漸漸有些昏昏欲睡,緊張的、放鬆的,所有的人都半闔著眼睛,隨時能夠進入夢想。


    遊西西也不例外。


    不知過去了多久,遊西西正睡著心髒猛地一跳,她驚醒後,卻發現車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掉進了水裏!


    而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遊西西解開安全帶,遊到最近的男人身前,他抱著酒罈,閉著眼睛麵容比清醒的時候柔和許多,仿佛陷入美夢之中。


    遊西西上前檢查了,酒罈被封得死死的,沒有打開的跡象。


    她轉頭去看少年,卻看到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驚慌失措地解安全帶。


    遊西西上去幫忙解開,低頭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滾過掉地的酒罈,封口有些歪,不知是被開了還是掉地後滾開的。


    這會兒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遊西西衝著少年指了指其他人的方向,少年也不知道知不知道她的意思,隻是點頭。


    遊西西轉身去看了其他人,全都像男人那樣沉睡,根本叫不醒。


    就在這個時候,遊西西仿佛察覺到什麽,倏地轉頭,看到車窗外一個浪花拍打上來。


    ……


    遊西西猛地驚醒一般瞪大眼睛,驚魂不定地看向周圍。


    「你還好嗎?」


    遊西西聽聲音有些熟悉,側頭望過去,在看清人麵容時,眼裏充滿了驚愕。


    「怎麽了?」樓七皺著眉看著她,伸出手背在她額頭試了試溫度,「有什麽不舒服嗎?」


    「沒,沒有。」遊西西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劇烈,她按了按太/陽/穴,開始回想。


    她記得是她打傷了樓七,現在約了樓七來虛妄玩,順便賠個禮道個歉。


    怎麽剛剛看見樓七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遊西西晃了晃頭,將之前的感覺拋之腦後,「接下來去哪?」


    「幻音閣,」樓七溫和道,「你之前說要去聽唱歌。」


    遊西西信誓旦旦道,「好!今天由我買單!」


    反正都免費。


    樓七也沒戳穿她,反而擔憂道,「你要是太累了,今天就回去休息吧。」


    「不,我不累!」遊西西拉起樓七的胳膊,「快走吧,聽小姐姐唱歌去。」


    這一條街花紅柳綠好不熱鬧,不是靡靡之音的樂坊,就是金鈴乍響的舞樓,男男女女穿著最精美的服裝在這裏來回穿梭著,到處都是花香酒香。


    遊西西拉著樓七穿梭在人群裏,很快到了目的地,入門一個穿著製服的女生迎麵迎接兩人,「兩位是要一樓二樓三樓,還是要包廂呢?」


    「二樓要個視野好的地。」遊西西回了,看了一眼她胸前的銘牌,紀冉冉。


    「好的,請跟我來。」紀冉冉帶著職業的笑容,在前麵領路,一樓舞台上樂隊正在演奏,但是無人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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