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來了,兒臣讓她自己選,去與不去,隨她」她現在沒心情跟母後討論教養孩子方式的事,正好路關初帶人抬了書桌、文房四寶等來,當即坐下開始寫信。


    「那好吧」怕打擾她寫信,文昱和步千雪不再說話,一個進了殿內照顧太皇太後,一個在邊上磨墨,被搶了工作的路關初讓其他人退下,自己也站在一邊等候。


    石忞下筆極快,沒一會就寫好了兩封言簡意賅的密信,步千雪幫著蓋寶璽、密封,一好,就立刻安排人分別送往故章和北地。


    信送走沒多久,石思河就到了外麵,路關初當即上前稟報導:「啟奏陛下,宗人令奉旨覲見」。


    「傳」借的皇奶奶的書桌、文房四寶已無用,又退了回去,永壽宮的正殿又恢復了原貌,不至於讓人看著四不像。


    「恭請陛下聖安、中宮萬福金安」石思河突然被叫來永壽宮,來的路上問了宮侍也沒問出什麽,現在都是蒙的,也不敢亂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皇姑免禮,賜坐」石忞和步千雪分別坐於上位兩邊,「謝陛下、謝中宮」石思河坐下後才發現陛下的聲音和往日不一樣,帶著些許憂傷,殿內的氣氛也有點不對勁。


    「皇奶奶病重,急需五百年份的人參和百年份的錦上花入藥,你即刻下文書給西南、西北地區管山處,讓他們尋找此藥,凡尋到此藥者官升兩級、賞銀千兩」石忞說完以手扶額,麵露悲切。


    華朝境內,每座有希望井的名山山腳都設有管山處,有正八品管山令一人、副九品管山丞兩人,衙役若幹,由宗人府直接管轄,不歸地方管。


    石思河聞言瞳孔瞬間睜大,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半響道:「臣...遵旨,臣這就去辦,臣告退」。


    石忞道:「去吧」。


    太皇太後病重的消息,就像一塊石頭丟進了石思河的心裏,震驚的很,也不怪她,因為無論近期還是近兩三個月都沒有太皇太後患病的消息傳出來,何況昨晚定親宴上太皇太後都還好好的,這突然一下子就病重了,真的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石思河下去安排不提。


    殿內頓時又隻剩她們二人和路關初,步千雪小聲道:「讓我去吧,我也想為皇奶奶盡一份心」,話一說完就控製不住咳了兩聲,石忞連忙起身遞了杯茶給她潤喉。


    見步千雪平復下來才寬慰道:「盡心的方式有很多種,你自己都這個樣子,沒必要親自前往尋藥,我也不會讓你去,你就別想了」。


    步千雪當即不高興回道:「我就是偶爾咳嗽兩聲,並無其他不適,怎麽到了你嘴裏就跟得了什麽病一樣」。


    石忞微微彎腰,與步千雪直視,擔憂道:「我還不是擔心你嘛,誰讓你不讓禦醫進門,正好現在張道長他們都在,讓張道長他們給你把把脈,如何?」。


    昨天她安排的,讓人給步千雪請一下平安脈,結果步千雪硬是連門都沒讓人進,她理解諱疾忌醫的心情,但皇奶奶近半年身體不佳,讓她差點談病色變,聽見步千雪的咳嗽聲,心裏緊張的不行。


    與石忞對視的步千雪覺得臉有點發燙,眼睛就像要柔出水來一樣,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石忞立馬讓路關初去裏麵把張道長他們請來。


    這次太醫院院長學乖了,讓張道長先把脈,張道長卻沒有立馬就說,而是等太醫院院長把完脈了才把自己的結果說了出來。


    兩人把脈的結果出入不大,都是無大礙,但身體有點虛弱,需要好好調養十天半月,且不能勞累,也絕了步千雪想去找藥的心思。


    正在家裏休假陪妹妹的邢博恩突然被宣召,也有點蒙,到宮門還遇到了文之勉,兩人相互行完禮,正好山麓也到了,宮侍當即領了他們往宮內走。


    得知太皇太後病重,除了在太醫院任職的呂建一以外,其餘三人都很意外,尤其是邢博恩,因為她娘就是禦醫,卻從未跟她提過,都城最近的情況她也打探了個八□□九,卻從沒聽說過太皇太後有疾。


    時不我待,石忞也不打算囉嗦,命令道:「邢博恩為正,持恩為副,為一隊,帶二十名內禁軍前往西北尋找百年份錦上花;山麓為正,呂建一為副,為二隊,帶二十名內禁軍前往西南方向尋找五百年份人參,即刻回去準備,日落前出發」。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四人行禮告退,臨時被叫過來的持恩,沒想到陛下會把這個任務安排給她,見另一隊裏有呂建一也就想明白了,陛下是怕沒醫者在,判斷不出年份。


    呂建一也是編撰醫學典著的人之一,可如今陛下給她另外安排了任務,自然以陛下安排的為主,回了趟太醫院交代好,就立馬回家收拾行禮去了。


    邢博恩身體早已無礙,說是回來陪雙親,實際上多是她和妹妹二人在家,因為雙親都要去府衙辦公,一般放衙回來都已經是下午了,開始幾天還受得了,閑多天了,就隻能每天上街轉轉,為此,她也買了一份新日報。


    現在總算是有事幹了,心裏高興不已,立馬就回去準備了。


    山麓的心情和邢博恩差不多,因為自從來到繁都後,他再也沒有軍務需要處理,每天除了吃喝,陪陪娘,就隻能在家裏和侍衛們練練,過過癮,現在終於有事幹了。


    文之勉見另外四人都領了任務,就自己一個人被落下,頓時不高興了,委屈道:「皇帝表姐,他們都領了任務,就我什麽任務都沒有」,要哭不哭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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