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步千雪之前,她的世界,她的人生和她的規劃都隻有國家大事,甚至還做好了犧牲婚姻的準備,可真正遇到步千雪之後,她才再次感受了一遍愛是龍捲風,快的猝不及防,從此她的人生規劃中多了步千雪。


    「你能想明白這些,我替你高興,能遇到你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自古以來帝王大部分都擔心身後名,所以哪怕有想法,知道有問題,也不敢大刀闊斧的去改變」或許石忞在別人眼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被神化的皇帝,但在步千雪眼中,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石忞在步千雪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一個實實在在沒有半點虛假的自己,她很喜歡和步千雪獨處,哪怕就算什麽都不說,就這麽握著對方的手看著,她就高興。


    皇帝當的越久就越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倒真印了孤家寡人四個字,大臣既想討好她又懼怕她,一般長輩也極少拿她當晚輩看,在他們眼裏,隻有君,沒有友,沒有情。


    但步千雪就不一樣,她既把她當君看,也把她當普通人看,朝堂上工作上從不逾越,謹守臣子本分,一但到了私下,就成了另一個樣子,一開始因為不熟還拘謹點,後麵就成了現在這樣。


    除此之外,無論她說什麽,步千雪都能接上嘴,不知道的會問,不會不懂裝懂,對於她的一些思想,一般人可能完全無法理解和接受,但步千雪就能。


    尤其在是為百姓做點實事這件事上,兩人出奇一致,有時候石忞都忍不住懷疑步千雪是不是不是出身士族,因為對百姓有利,對勛貴士族就無利,正常情況下被侵害利益不是應該反對嗎?


    她喜歡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


    信裏兩人多是聊些日常瑣事和用詩詞表達思戀之情,偶爾談心也是一筆帶過,這一見麵就跟打開話匣子一樣,聊了大半個時辰。


    在外麵守著的半月百無聊賴,一會看看院子裏的陽光,一會看看四周,深怕有什麽人來搗亂,路關初倒是老神在在的,趁著兩人挨得近的時候,路關初不著痕跡的把唐祿托她送的信遞給了半月,半月以為是陛下寫的,收的很高興。


    石忞最後還是把丁壽、豐水二人謀害步無塵的事告訴了步千雪,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一個環節都沒落下。


    步千雪怎麽都沒想到母親的死還另有隱情,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她也沒把丁壽得罪死啊,為何如此狠心?對她母親下此毒手,若是為陛下,直接對她下手不更快更直接嗎?!


    「對不起,若不是我,伯母也不會死」石忞說完站在步千雪麵前像一個犯了錯等著法官宣判的囚徒一樣惴惴不安。


    「這不能怪你,說不定,她也有可能是為了報復我」她和丁壽之間確實有過一些小摩擦,「無論她是出於什麽原因選擇這麽做,她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相信就算母親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你別自責」石忞的樣子已經告訴了她這麽久以來的狀態,她實在是怪不起來。


    石忞一直忐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她真的很怕步千雪因為這件事和她產生間隙,影響她們之間的感情。


    「雖然判的斬立決,但按慣例,隻要不是謀反大罪,一般都會在秋後才處置,你要是想看可以去看看」再次坐下的石忞接過步千雪倒的茶抿了一口,總算不燙了,可背上已經全是汗,太熱了。


    「恩,到時候看吧」太血腥的場麵,她還是不太想看,隻要知道結果就行,見石忞熱得厲害,再次把扇子調了個方向,給她扇風,又朝外麵喊半月拿些西瓜過來。


    沒多久冰鎮西瓜就拿回來了,吃了一塊,石忞才覺得涼快了一些,把手帕和扇子都收了,也不讓步千雪再扇扇子,從袖子裏拿了塊玉佩出來,「上一次回來就要送你的,晚了些時日,不介意吧」。


    看著手裏這塊熟悉的玉佩,步千雪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也想起了今天早上存義錢莊的人送錢來說補償她,她直接沒要,雖說存義錢莊確實抬高了利息,但她也沒給啊,借的錢也是石忞還的,所以無論如何這錢她都不會要。


    「這我不能要,之前你已經賞賜了不少玉器,夠了」這玉佩能被送回石忞手中,足見認識玉佩的人不在少數,她們現在還沒成親,就戴這種玉佩,實在是不妥當。


    「你真不要?」


    「真不要!」


    「那它就沒什麽價值了」


    「???」


    「沒價值的東西就是廢物」


    見石忞作勢真要摔玉佩,步千雪眼疾手快一把搶了過來,「那我勉為其難的要了吧」,大不了壓箱底,也好過摔了啊。


    石忞這才滿意的又吃了一塊西瓜,還特意拿了塊西瓜遞給步千雪,來的路上她都沒這麽熱,怎麽到了屋裏還這麽熱?!可能是心熱,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就在兩人安靜吃西瓜的時候,外麵突然有了其他人的聲音,不是路關初的聲音,也不是半月的聲音,石忞聽不出來,可步千雪卻聽出來了,竟然是步朗的聲音。


    半月也很無奈,一看到步朗的時候,她就上去攔著了,也跟她說了少主正在花廳午睡,沒時間陪她聊天下棋,可步朗壓根不信,還說她說謊別有心思,因為步千雪從不在花廳午睡,還間接威脅要去告訴薑麗,她又必須攔著,這不就起了爭執。


    她能有什麽心思?就算有,那也是為了少主操碎心的心思,到了步朗嘴裏,她就成了那種人,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來,路關初不了解步家的事,那人又沒有硬闖,沒有陛下其他的旨意,她也不能貿然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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