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愛她的時候,她的出言不遜,也是可愛。


    而,你不愛她的時候,她的掏心挖肺也是煞筆。


    不,不是的。


    哪怕自欺欺人的想要報復的時候,方旖也覺得蔣青妍是世間最可愛的天使。


    她那樣美好,美好到即便是惡魔附身的方旖也不忍下手。


    她無數次地想要放棄。哪怕臨到最後一刻,她也是想要放棄的。


    隻不過……隻不過時機太差。


    若不是當天,方依婷告訴她要結婚的喜訊,她怎麽會這樣倉皇地推進報復的議程?


    不,不能夠這樣推卸責任。


    是她的選擇,便應該由她自己承擔後果。


    關方依婷何事?關蔣冬平何事?


    萬方有罪,全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方旖一人罷了。


    方旖的笑聲收斂了下來,她重新靜靜地注視著蔣青妍。


    蔣青妍終於再不懈努力中解開了身後被綁縛著的手腕。


    她陡然動作,想要扯掉覆蓋在臉上的眼罩。熟料對方的反應比她還快,蔣青妍的手剛剛從柔軟的絲帶中解脫,就被人握住,然後硬生生整個人被抵在堅硬的房間牆壁上。


    「彭!」


    「我操。」蔣青妍低聲咒罵,對方不是省油的燈,她還推測她陰柔勢弱?她見鬼的是個暴。力分子。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似乎不是「他」,是「她」?從那個笑聲中隱約分辨。


    蔣青妍安慰自己,再強壯的女人,力量上也是不如男人的。


    「老闆,發什麽火?還要不要做了?我可申明,做可以,價格也要先談攏的。」


    蔣青妍想再確定對方的性別。


    「一個鍾,我要五千塊。」她故作沉思,「從我進門開始,現在已經一個鍾了吧?你不在的時間也算啊,我們窮人的時間不寶貴嗎?」


    方旖看著她困獸之鬥,越說越離譜,好像她真的就是做這個生意的,好像她就是唯利是圖的賺快錢少女。


    方旖有些不滿她的喋喋不休,她的呼吸噴在蔣青妍的耳朵旁,溫溫熱熱。


    蔣青妍感受到溫暖的水汽,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片刻的鬆懈,方旖的唇印上了她的臉頰,吻到耳側,將那一隻小小的耳垂包裹在唇齒之間。


    像是報復她方才的出言不遜,方旖用牙齒輕輕地撕扯著蔣青妍的耳垂,打一巴掌給一顆棗,撕咬之後,又用柔軟的舌尖安撫她,給與最溫柔的前戲。


    蔣青妍後背冷汗涔涔,為什麽,這種感覺那樣熟悉,身體甚至早於大腦作出反應,她甚至有了感覺。


    怎麽會這樣?


    蔣青妍奮力一擊,她的雙腿是自由的。她痛擊對方的腹部,終於聽到一聲嘶啞的悶哼。


    下手真狠。


    方旖的肺都差點被頂出來,她不敢回擊,隻能捂著腹部痛苦地閃躲。


    電光火石,蔣青妍把握住最佳時機扯開了那個礙眼的眼罩。


    她一瞬間不能適應房間裏的光線。


    迷濛中,她終於看清楚這個有奇怪癖好的「老闆」的樣子。


    那樣陌生,那樣熟悉。


    ——似是故人來。


    不,似是敵人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蔣青妍:誰是你故人。我們是敵人。


    方旖:你說的都對。


    方旖:相愛相殺,有多恨,有多愛。例子看我就知道。


    蔣青妍:你放屁。


    方旖:不要說髒話,不利於小朋友早教。


    第30章 什麽癖好?


    嗬。蔣青妍一聲冷笑。


    方旖心中一陣懊惱,輕敵了。誰想到士別三日,曾經溫順可人的女孩子竟然變得如此張牙舞爪?像極了一隻渾身像長滿倒刺的狐狸。


    嗬,方旖心中感慨,是誰讓她長出了渾身的倒刺呢?


    「方大少竟然有這種癖好?」蔣青妍手指死死捏著沙發背,竟然在微微發抖。她明明更應該奪門而逃,但是她忍不住出口質問。


    什麽意思?分手之後她的惡習到底沾染了多少?


    抽菸喝酒看來已經不能滿足她?


    她竟然開始玩女人?還是幼女?開酒店?到底是做生意還是拉皮條?


    蔣青妍橫眉怒目。即便知道社會總是黑暗,即便知道世上的惡人如野草,殺不盡斬不絕,但是發現苦苦追蹤的對象竟讓是曾經的枕邊人……


    還是讓蔣青妍在心理上難以接受。


    是誰都好,為什麽是她?


    「哦?什麽癖好?」方旖揉著疼痛的腹部,直起了身子,「我怎麽自己都不知道?江玉?」


    蔣青妍暗暗啐了一口,她太過於詫異,錯失了最佳時機。而且,她自曝其短,她是江玉,她不是蔣青妍。


    蔣青妍在心底盤算著脫身的可能性。方旖的體能她是知曉的,勝過她太多,硬碰硬不是好策略。時至今日,隻能智取,不能強攻。


    「老闆,怎麽個玩法?」蔣青妍深呼吸,重新揚起笑臉,「咱們不能總蒙著眼睛,蒙著眼睛有什麽意思?」


    「怎麽樣才是有意思的?」方旖見招拆招。


    「要不,你先洗澡?」


    「我為什麽要洗澡?」方旖還是那一副明知故問的討厭嘴臉。


    像是一隻將老鼠堵在洞外的狡猾貓咪。玩著欲擒故縱的遊戲。


    對,她是老闆,服務人員怎麽能夠要求老闆沐浴更衣?老闆才是具有主動權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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