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鍾心兒與中秋音身上的詭異符文已覆蓋了大半身體,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蔓延至全身。


    餘落將四隻靈獸體內的封印解去,最後將其放生。


    看著這些靈獸歡蹦離去,餘落心中一震,心忖“莫非心兒與秋音的詭異符文與沼氣無關?我真大意,來此那麽久了,也找不到一點與符文有關聯的東西,說不定那詭異的符文與泥潭無關。若與這裏無關,那符文究竟從何而來?”。


    餘落決定去找幾個半年前來此爭奪冰蓮的修士,想知道鍾心兒身上的符文與此地究竟有沒有關聯,找幾個半年前曾出現在此的修士一看便知,若他們身上一樣有詭異的符文存在,則證明與這裏有關,反而無關!


    “這些人當中,唯有風正與我有些交情,且我對其恩,他若知道什麽線索,想來不會隱瞞於我!”餘落腳下一屈朝遠處飛去。


    餘落走後泥潭回複了平靜,平靜之中帶著幾分森然。


    這裏因為孕育出冰蓮而曾經繁華過,不過繁華過後卻留下了千瘡百孔,或許千萬年之後這裏會再次孕育出一株七葉冰蓮,又或許會出現其他稀世珍寶。


    不過現在距離冰蓮被摘隻有半年,不多一日,不少半天,剛好半年。


    在餘落離開後的三個時辰,這裏出現了一個少年,與餘落的冷酷從容相比,這個少年則是失魂落魄。


    若餘落在此可認得這少年,這少年正是玄企。


    說起這玄企還與餘落有著極深的淵源,玄企當日欲汙辱月琴,然後將之與其師兄風正一同殺掉,不過後來餘落出現一舉粉碎了他的美夢,不過餘落念其一身修為來之不易,隻閹不殺。


    玄企眼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現在事情敗露他不敢再回到師門。往日的天驕之子轉眼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高傲的他沒法接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從小就在師門長大,師門就是我的家,現在家是不能回了,我還能去那裏?”。


    心若沒有歸宿,去那裏都是漂泊。


    “我堂堂六尺男兒,卻沒有了男人的命根,做人還有什麽意思?”。


    “風正,餘落,若有來生,我玄企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哈哈!!!”玄企仰天一陣大笑,笑著笑著淚水滑流而下,接著縱身一跳,沒入泥潭之中。


    活著無望,那麽就在此了結掉生命吧!


    往日意氣風發、貪生怕死的玄企,在心灰意冷之下,此刻竟選擇了輕生。不過造化有時候的確弄人,不想死的時候無緣無故就掛了,想死的時候卻死不成。


    玄企閉著眼睛沉入泥潭之中,手上似觸到了一塊硬物,玄企好奇之下睜開眼睛。原本他以為泥潭之下漆黑一片,不過現在看到的卻是一個純白無比的世界,這是某種東西散發出的亮光所致,而玄企手中則握著一塊六淩形的晶塊。


    玄企將六淩形晶塊放到眼前一看,還沒等他看清,那晶石一閃鑽進他胸口裏麵,“哢哢”一聲,他整個人變成一塊寒冰,未閉合的嘴巴滲出一道道寒氣。


    整個黑色泥潭在這一瞬間冰化,“哢哢”之聲所過之處泥潭全部冰封,轉眼百千傾的泥潭變成一巨大的冰封之地,與其他雪原冰地不同,這冰地是黑色的。


    千傾黑色冰地。


    冥冥之中上天似乎早有安排。


    在不同的時光,相同的地點,兩個人同時存在過,這兩個人日後注定不會形成平衡線,遲早有一天會再次交織在一起,擦出耀眼的光芒。


    在玄企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在他身上究竟獲得了什麽奇遇?這裏暫且不提。


    再說餘落,他離開泥潭之後,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往雷劍派尋風正,幸好當日風正有提及他的師門大致方向,使餘落不至於找不到方向。


    風正的師門距離此地極為遙遠,其師伯當日帶領其門下之人來這裏時用了足足大半年時間,餘落的修為要比風落羽高出許多,不過也要大半個月方可趕到。


    在餘落從泥潭出發的第三天,來到了一處龐大的廢墟,這正是半年前餘落親手造成,想著昔日在這裏曾亭亭玉立的仙子,餘落又不禁搖了搖頭。


    “如此美好之物,我本不應毀去。唉,心兒、秋音有此災難,不會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


    餘落又是一陣歎息,正想繼續趕路時,忽然看到前麵有三人。為首一人是個手執扇子的少年,少年有一頭邪異的紫色長發,他身後站著兩個隨從。雖是隨從,不過其修為竟駭然的都是結丹後期,實力堪比風落羽、什陸等人。


    隨從尚且如此,主子就更加不用說了,至於到底是什麽修為,沒有交手之前餘落無法看出,那紫發少年看到餘落後立即朝他飛來。


    餘落眉頭一皺,此刻他心裏記掛著鍾心兒,可沒空閑理會其他人。正在餘落尋思此人想做什麽時,那紫發少年突然在餘落千米之外停了下,彎腰對著自己一楫,恭恭敬敬道“紫魔拜見邪使!”。


    餘落眉頭更皺,從此人的話中可得知,他本人就是紫魔,可他所說邪使是誰?餘落忍不住回頭去看,莫非邪使就在自己的身後不成?


    可一看之下,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我全身黑披風,戴著黃金臉具,就算與我相交的人,此刻也認不出來。莫非那個所謂的邪使也如我這個樣子?所以那個自稱為紫魔的少年才會誤認為我是邪使?”餘落心智不俗,回頭一看身後無人之後,立即將事情的大概猜了出來。


    紫魔對餘落的態度極為恭敬,或許說他對邪使很是恭敬。聽到沒有回音後,微微抬起頭,當目光往餘落胸前一掃後,臉色驀然一變“你不是邪使?”。


    在紫魔印象之中,那高高在上的邪使,胸前都是繡有一道詭異的黑塔圖騰的。


    黑塔代表著魔道至高無上的權威,凡是有資格知道黑塔存在的,無不對其恭恭敬敬,在這恭敬之下隱藏著的則是無盡的恐懼。


    每一個邪使,都代表著黑塔。


    餘落淡淡道“我從沒說過自己是邪使”。


    紫魔少年挺直腰身,臉上的恭敬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冷漠,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陰笑道“除了邪使之外,沒有可以令紫魔星君深深一拜,那怕是本教的教主也不能!!!”。


    餘落不想在此浪費絲毫時間,滂沱的丹變修為毫無保留的散開,朝著紫魔星君冷冷道“讓開!!!”。


    場上火藥味忽然十足,大有一言不和便撕殺起來的氣氛。


    餘落知道此人行事不同於常人,自己若表現得懦弱反而會讓對方得寸進尺,這紫發少年早已動了殺機,因為他說除了邪使之外沒人可以令他一拜,既然餘落受了他一拜,他就有可能會出手殺掉餘落,這樣一來才算是沒有人能令他一拜。


    所以餘落才會將修為毫無保留的散發出來,為的就是鎮壓這個他看不透的紫魔星君。


    “有種,閣下難道不怕死!”紫魔星君仰頭一陣大笑,而後淩狠目光鎖定餘落,他同樣看不透餘落的深淺,否則以他的性格早就出手了。


    紫魔星君在等,如果餘落有所戒備,他便會立即出手,因為這是對手被自己氣勢所懾,心虛的表現。


    不過他失望了,餘落絲毫沒有戒備之意,更沒有被他氣勢所懾,而是隨意望向遠處,似不怕有人突然襲擊一般,良久後搖頭“不怕死的是你!”。


    餘落說完徑直朝前麵走去,一邊走一邊淡淡道“讓開,否則你會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


    紫魔星君望著餘落一步一步走來眼中出現遲疑之色,此刻的餘落在他眼裏是沒有絲毫破綻的,當餘落走出第三走時,他眼裏的餘落發生了一些變化,後者好似與天地連成了一個整體,步伐的軌跡行雲流水、渾然天成,而他這一刻似被整個天地充斥著,與周圍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兄弟,得罪了!”此刻紫魔星君心中極為憋悶,在餘落走出十步之後慌忙閃往一旁,而後帶著兩個隨從飛身離去。


    餘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保持著之前的步伐徐徐向前走。


    待離開極遠後,紫魔星君身旁的一個隨從好奇道“紫魔大人,剛才為什麽不殺了那孫子?”。


    紫魔星君搖頭道“殺他,我沒有信心!”。


    那隨從驚呼道“以紫魔大人丹變的修為,在森羅教內都罕有敵手,這小子究竟是什麽來頭?”。


    事實上紫魔星君也是極為憋屈,之前他還以為餘落是邪使,但居然是不知從那裏跳出來的小子,偏偏自己還看不透這小子的實力。如果不是因為這人比自己的修為高出太多,就是此人太能裝了。


    其實餘落本體的修為與紫魔星君相差無多,不過他所麵對的隻是餘落的虛外化身,虛外化身與本體在本質上是有很大區別的,尋常人無法窺測其差別,不過同為丹變的修士卻可以輕易看清楚,幸好餘落有臉具掩藏了真正的氣息,否則定會被紫魔星君發現此破綻,從而引來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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