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葉清揚的閉關地來了一人,此人名為言刺,修為相墨輪西相差無幾,同為蓬芸派的長老,言刺身上的氣息自從來到這裏後,突然消失,他彎腰低頭站在那裏,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分滲下來,就如凡人麵對著帝王將相般。


    “何事!”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從葉清揚的閉關之地內傳出,聲音不大卻有種逆人氣血之感。


    言刺聞言身體一震,頭放得更低,立即恭敬道“屬下言刺參見掌門,打擾了掌門清修實為無奈之舉,現在域中出現變故……”。


    “此事我已知,勿要多言,退下!”言刺還沒有將事情說出,那聲音再次傳出,言刺不敢多言立即拜退,待退離開後汗水早已將衣服打濕,心中對那神秘的掌門畏懼更濃,對方那種無處不在、無所不知的神秘,使他生不起一絲不敬之意,那種無形的壓威,使他知道,自己麵對這等可怕的強者時,恐怕連反抗的念頭也不敢有,對方那怕隻是一個念頭,恐怕就能殺他無形之中。


    再說墨輪西的本體,在餘落打出那可以入畫的一拳時,他正帶著眾多結丹強者疾往虛外化身之處,秋風吹過時也帶走了他不少生息,他臉色驀然大變,不過卻沒有後退,而是加快了速度向前。


    他不會想到從來都不被他看在眼裏的餘落,居然可以施展出如此風華絕代的一擊,這一擊那怕是他的虛外化身也要敗退,最令他憤怒的是這一擊對蓬芸區域造成的巨大影響,眾多修士因此隕落,此際正值與旋風區域交戰的關鍵時刻,在此突然隕落如此多的生力軍,對蓬芸派所造成的損失難以估計。


    “爾等全部使用血遁術,隨老夫來!”墨輪西此刻的神色陰冷的可怕,扭頭朝身後的眾多結丹期強者冷然道,說完後他加快速疾前,雖說使用血遁術是有燃燒氣血與修為的傷害,不過他身後的那些結丹期修士卻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即化作一團團血霧追隨著墨輪西身後,他們不知道前方所發生的事情,不過心中都在猜測著各種可能性,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能惹得一向自容的墨輪西長老瞬間變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再說餘落與墨輪西的虛外化身,此刻梅浮支、謝元無不露出震撼之色,就連曾經為大通神強修的風行子也臉色微變,在看餘落的目光已經與之前不同,已沒有了輕蔑與不屑,僅是這風華絕代,可以入畫的一擊就可以與他們平輩論交。


    天空突然一震,畫境崩潰,墨輪西與他的“殺”劫依然存在,而餘落還保持著一拳打前的姿勢,這一刻餘落仿佛從一個古老的夢境清醒過來,前一息他分明沉入到了一個古老而又陌生,且又帶著熟悉的夢境中去,夢中他看到了一座高大宏偉的古城。


    隨著他清醒,畫裏的景物漸漸遠去,畫中之境與現在之物融合在一起,此刻餘落看到了別人無法看到的一幕,天空下的古城已經倒下,高大宏偉不再,隻剩下歲月裏曾經輝煌過的廢墟。


    前世的風光,


    後世的滄桑,


    還有遠古的破牆。


    久遠的畫卷,


    無盡的蒼穹,


    過去現在緊接壤。


    餘落心中一痛,一股撕心裂肺的悲哀從他身上散出,記憶中的他依稀記得自己是從一片風雪中走出,那裏是否隻隻是自己曾經路過的一個從前,我的根究竟在何方?


    夢裏曾經有人告訴過我,心若在,夢就在。隻要有夢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可現在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來自那裏,而我將又要到那裏去?


    我是否也隻是一縷迷失了方向的秋風……。


    餘落這一拳帶著深深的迷惘,帶著無盡的悲哀,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如從畫境中走出,化身成為神龍卷動的身軀奔向前方,雷霆咆哮之聲響起,如有無盡的天雷正滾滾從天際灑下,天地忽然一震,原本以天空為畫板,而被古老畫軸擠壓的“殺”字雯間消失,墨輪西臉色蒼白站在那裏,目中帶著無盡的震撼之色,他盯著餘落沉聲道“以道馭術?”。


    餘落立於他的正前方,相互追逐的一日一月隨著天地一震消失,此刻餘落的臉色閃過一絲紅潤,在這種情況下餘落不驚反喜,剛才他進入到了一種極為美妙的境界之中,這不是玄冥之境也非天人三境,而是另一種他從達到過,甚至從沒有想象過的境界中,在這種境界下,餘落本來的傷勢竟在不知不覺間完好如初,而修為也在他清醒的一刹那間回複至惘殆初期。


    這種境界的美妙甚至令餘落有一絲著迷,不過卻知道這種境界他日後再難進入,或許需要特定的環境,特定的心境,特定法術,特定狀態,方法進入。


    又或許它也如玄冥之境一般,不能強求,一切都不需要特定。


    還有令餘落震撼的是,剛才他從那狀態下漸漸退出來,而神誌在緩緩清醒之時眼中所看到的一幕,那是一個巨大破損的城牆,陣陣腐朽的歲月味道從中散出。城牆雖然破爛但在其上餘落卻感受到了一股至上的威嚴,就如他最初看到的那座高大宏偉的古城般,當餘落第一眼看到此城時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過仔細一想又絲毫沒有了頭緒。


    梅浮支、謝元、風行子三人本是戰在一起的,此刻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皆是盯著臉色陰沉的墨輪西與餘落,當聽到墨輪西說“以道馭術”後皆忍不住內心震蕩。


    “老匹夫,納命來!”梅浮支一聲叱喝打破了短暫的平靜,隨著她飛向風行子處,她身後數之不盡的戰魂一同撲向風行子,為了今日她已等待了無數年,若今日她無法殺掉風行子,她絕不甘心。


    眼看事情已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謝元麵帶無奈之色,事已至此他已是騎虎難下,現在他隻想殺掉風行子,然後盡快離開這裏,至於源點若能得到就最好,若不能得到也不會再強求,今天他所看到的震憾實在太多了。


    隨著梅支風再次展開攻勢,謝元亦不再有任何留手,於是施展出最強的殺招往風行子身上打去。


    風行子被之前的一幕幕觸動了內心,之前歎惜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當年還是大神通強修的無匹氣勢,盯著快速疾來的梅浮支嚴肅道“師妹勿要再苦苦相逼!”。


    梅浮支一陣冷笑,但卻沒有語言,帶著數之不盡的戰魂呼嘯而來。


    “那就休怪老夫不念同門之情!”風行子神色轉冷,張口吐出一口元氣,元氣中包裹著一尊青色古鼎。


    此鼎出現立即在旋轉中增大,其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凶獸圖騰,一股古老的洪荒氣息從中散出。這引起正在與墨輪西對恃的餘落注意,這一望之下餘落立即雙目微縮,這鼎與金木魚內鎮壓祖蠍之鼎一橫一樣,同樣的青銅古鼎餘落也在火離手中看過,就不知同樣的古鼎在天地間究竟還有多少尊。


    “閣下究竟何人?”墨輪西的沙啞的聲音打斷了餘落的思索,餘落將目光從那青銅古鼎上扭開,落在墨輪西身上,此刻後者神色冷酷,更從目中透露出一股無高傲,似在充斥著他內心中的輕蔑與不屑。


    餘落沒有回話,墨輪西見狀立即悖然大怒,冷冷道“區區螻蟻而已,竟敢蔑視老夫,簡直不知死活!”。


    墨輪西瞥了遠處已戰成一團的數人後,而後目光落在餘落身上,冷然道“老夫再問你一遍,你是何人,報出你的師門,或者已成名的長輩人物,若有點來頭,今日老夫隻生擒於你,否則殺!”。


    既然餘落之前表現出來的法術驚人,實則上他除了流失了一些生機外並無其他傷勢,在他眼裏餘落剛才那一式隻不過空有其表,之所以能破去自己的“殺”劫實是巧合的一物降一物,若是繼續鬥法或拚法寶亦或是鬥肉身,他大可以在彈指間殺掉對方,歸根到底對方不過是惘殆初期的一個小小修士而已。


    “你殺,我也殺,那就看誰殺誰!”餘落目中戰意盎然,看似是咬牙切齒般說出這翻話,實則上是將口中餘下的龍陽葉子嚼爛吞進腹中,因傷勢盡好的緣故,此刻餘落根本就不怕體內承不起這股龐大的能量,在這股能量的橫掃之下,餘落心中浮現一種強大無比的感受,加之有血色骷髏附身,要殺墨輪西這具虛外化身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殺殺殺……”餘落掄起手臂一拳打出,龍陽果之力與肉身之力頓然往手臂湧去,餘落向來最強的都不是修為,而是肉身,這一拳打出絕對不比他使用法術弱多少。


    “以卵擊石!”墨輪西冷哼一聲,不過內心卻沒有大意,而是向著餘落的拳頭處輕輕一揮,這一揮之下已經蘊含了道的形境,輕輕一揮就有了排山倒海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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