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幕僚,一個個靜坐在位置上,大氣也不敢出。


    誰不知道攝政王的脾氣陰晴不定,今日又遇上這事。


    這種情形下,誰敢第一個去觸他的黴頭,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樣想著,所有人都將頭埋的更低了。隻餘下秦雲州一個人坐在主位上,表情一臉陰沉。


    「好,好,我可真是小瞧了這位金科狀元!這麽快就能把尚書省的那幾個老不死的收服!真是夠有手腕!」


    「看來之前的所為全都是在裝愚了?!他指定在去晉城前就已經是燕淩雲的人了!現如今工部也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秦雲州說到這,看著滿室內那些縮著脖子裝鵪鶉的屬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揮手,直接將桌上的茶具盡數掃了下去!嚇得一旁的侍女趕忙跪下來請罪。


    但秦雲州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他看著坐下的幕僚,大聲開口道:「怎麽,本王養你們是讓你們在這當飯桶的嗎!」


    「一個個隻會在這閉嘴裝死!若是再想不出解決的方法,那就真的給本王去死吧!」他的語氣裏布滿威脅、可怖之意。下麵的的人毫不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畢竟…畢竟他從前就確實把沒用的下屬處以剝皮之刑。


    其殘忍程度真是滅絕人性!若不是他如今權勢滔天,且賜賞大方,誰願意給他辦事。


    在他威嚇的眼神之下,終於有人扛不住了。


    他唰的站起身道:「殿下,這玉簟舟沒名沒勢。不若我們直接將他…」


    他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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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裏麵說的這些方法來源於所查資料中記載的古人抗洪、防洪的方法。


    第23章 殺意


    聽到他的提議,秦雲州卻未曾滿意。仍破口大罵道:「蠢貨!他現在是皇帝的人,我現在出手殺了他,豈不是給燕淩雲留下把柄!」


    那人卻不著急,繼續道:「正因如此,所以我們要想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屬下對此已有答案。」


    聽到這,秦雲州皺了皺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人繼續道:「還有兩日就是元宵節,朝中所有大臣均要和皇上一同在燕湖上遊玩賞燈。我們何不趁亂…」


    那人說到這,嘴角勾起一個陰毒的笑容。


    他看著秦雲州逐漸滿意的神情,繼續道:「屬下這裏有一方秘藥,無色無味,單獨食用不會有任何效果。」


    「但若是輔以一位香料,就能達到頃刻間使人斃命的效果。到是,您隻要派人將所有菜上均撒上這方秘藥,再買通人將玉簟舟的碟子內加入這味香料。之後的事可就與我們無關了…」


    秦雲州先是有些糾結,但聽到他的補充,立刻拍案下令道:「好!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所有人力,財力任你差遣。」


    「若是辦的好,本王重重有賞!若是辦不好,你就提頭來見!行了,你們退下吧!」


    下麵的人都鬆了口氣,忙起身告退。


    …


    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很快就要到了,臨近傍晚整個京都的人家都掛上了各式各樣的彩燈。


    天色漸暗,流光四溢的各色彩燈將整個京都照射的亮如白晝。


    華燈初上,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幸福燦爛的笑容。


    因為這是京都,是紙醉金迷的皇城。災民飢餓難挨發出的哭喊聲傳不到這裏,邊界戰場上散發的血腥味也飄不到這方。


    對大燕即將迎來的風雨飄搖他們看不到,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流光旖旎的繁華之中…待夜色徹底來臨,燕淩雲正式帶領著文武百官登上了賞燈船。


    除去皇帝一人獨占一艘遊船外,三品及以上官員也占了一艘船。


    自然,這也更便利了秦雲州給玉簟舟投毒。


    上了船,各部官員們照例是要先賞賞燈,聊聊天的。


    這船上除去玉簟舟和他的工部侍郎楊鈺外,一半是保皇黨,而另一半自然就是攝政王黨了。


    兩個黨派自然是水火不容,一見麵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掐起來。


    玉簟舟現在看起來雖是皇帝的人,但他自然沒有這麽大的精力去參與到這場「戰爭」中。


    索性他們打的熱鬧,也發現不了玉簟舟一個人在旁邊偷閑。不對,還有他的侍郎楊鈺。


    兩人便坐在邊角處,一邊看著泛舟湖上的燈船,一邊舉杯對飲。


    楊鈺此人,雖然過於世故圓滑,行事作風有些討巧。但能不靠兩黨,僅憑自身爬到這個位置,本身的才學見識自然也不在話下。


    無論是古今逸聞還是詩詞歌賦,他皆能接的上話。


    那邊兩黨的口舌之戰愈演愈烈,看上去似乎馬上就要動手了!


    幸好這時,姍姍來遲的攝政王終於出現了。兩邊的人再不忿,也隻能閉嘴坐回自己的位置。


    玉簟舟現在作為「保皇黨」,自然是跟皇帝的人坐在了一邊。


    興許是剛剛吵架吵累了,坐下後反倒是沒人再來找玉簟舟的麻煩。


    眾人就這麽靜坐在位置上,攝政王那邊的人是因為頂頭上司在這兒不敢再隨意開口。


    而這邊的「保皇黨」就完全是因為跟他們無話可說,所以就成了現在「東船西舫悄無言」的景象。1


    玉簟舟自然是樂的這樣的清閑,他給自己斟了杯酒,坐在位置上獨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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