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身驚天巨鳴突然響起,緊接著冰冷的聲音傳入吳韌的耳中:“吳韌,給老子滾出來!”


    這聲音直接化成層層巨浪,卷起了木屑,這一瞬間,塵舞飛揚。(.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吳韌所在的房間,木門應聲而裂,支離破碎,化作無數木屑,飛散開來,一道身影疾馳而進,其速之快,宛若閃電,氣勢洶洶般直逼吳韌而來!


    吳韌雙目一縮,蒼白的臉上不知為何瞬間恢複了血色,同時身子一躍,飛離了木床。


    “嘭!”


    幾乎在吳韌剛剛飛離的一瞬,那木床轟然崩潰,就連整個木屋在此刻似乎也難以支撐如此強大的力量,如今搖搖欲墜!


    吳韌在木屋一角落地,臉色陰沉的望著那已成廢墟的木床,其上站著一名青年男子,在塵灰之中隱隱可見此人挺拔孤傲的身軀。


    “煉氣七層!”吳韌雙目一縮,內心暗自凝重,若說他在煉化玄寒劍之後不懼煉氣七層的修為,那也是往後的事情,如今他因先天之煉而元氣大傷,若是對上煉氣七層修士,還是頗為麻煩,勝麵絕不會很高。


    “這位師兄,不知在下如何得罪你了,擅闖洞府就算了,還惡意摧毀,吳某需要一個理由!”吳韌聲音冷淡,殺氣凜凜,氣勢並沒有因為這青年的強大修為退縮。


    “哈哈,得罪?”那青年大笑兩聲,似極為不屑,但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灰塵散盡,露出此人俊美的麵孔來。


    此人身穿藍色道袍,胸口處畫著一輪栩栩如生的朝陽,散發著蓬勃朝氣,他神色倨傲,麵貌極為俊美,近乎妖異,隻是其嘴唇卻是略薄,略顯尖酸刻薄之意,倒是不禁讓吳韌想起了方餘。


    “就憑你區區極陰一脈的小醜,也配得罪於本公子?若非我那不爭氣的弟弟,本公子斷然不會沾這肮髒之地,不知所謂的東西。”此人說著拍了拍衣袍,厭惡的看了四周一眼,似此地的空氣都顯得極為廉價一般。


    吳韌臉色平淡,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冷冷說道:“在下不管你是什麽東西,但凡敢破壞我極陰一脈之物者,若不給個說法,別怪吳某不顧宗門之情!”


    “你……”妖異青年麵色一沉,勃然大怒,殺機畢露:“今日本公子不廢去你這低賤的東西的雙足雙手,我就不叫方信!”


    方信右拳一握,一柄七尺青鋒憑空出現在他手掌之上,隨後他向前一踏,不是施展禦劍之術,而是直接提著那長劍而來!


    吳韌見此不禁雙目一縮,暗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人定然不簡單。


    如此吳韌也不敢小心大意,強忍著體內的虛弱,右臂抬起,無力的一抹眉心,手中軟綿綿的握著一隻血色毛筆。


    他畢竟才施展過先天之煉,雙臂失血過多,就算此刻有全身鮮血為之補充,也定然是乏力了。


    如此一來,吳韌更加不能讓那方信近身,否則麻煩無窮。


    吳韌手臂一動,提筆在半空之中刻畫,同時口中喝道:“吳某乃是宗門符師,你敢動我?”


    話語氣勢洶洶,果然震懾方信,使得方信腳下一頓,卻給吳韌多留了一絲時間,正是這一絲時間,使得吳韌可以成功的畫出一道血符!


    “哼,你雖有符師之能,卻未到掌門處登記,本公子就算斬殺於你,就是長老會也奈我不何!”方信也僅僅是一頓罷了,隨後囂張一笑,提劍再次而來,這一次的殺機更多。


    方信自然是看到了吳韌施展的符文之術,也從方餘那裏聽過吳韌此術的厲害,但吳韌僅有煉氣六層罷了,他方信身為煉氣七層修士,麵對這血符,可完全不放在眼裏!


    其實也正是如此,這血殺符雖然強大,但強卻是強在千變萬化,然而,如今的血殺符,就是吳韌自己也不敢去變,威力大打折扣,對上有煉氣七層的方信,確實是不堪一擊。


    這屋子本就不大,方信速度又是驚人,轉眼間便已來到吳韌近前,右臂一揮,長劍直逼吳韌而去。


    而吳韌則是不慌不忙,右手一抬,筆毫點在那血色符文之上,符文立刻一轉,一柄血色小劍出現,直接擋在七尺長劍之前。


    “嘡!”


    一聲輕鳴,小劍在嗡鳴中倒退,在倒退中潰散。至於長劍自然也是一頓,正是這一頓,吳韌趁機身子向右跨了一步,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長劍的斬擊,同時右臂揮動,又是一個血色符文出現。


    這血色符文閃動,微弱在吳韌身旁。


    方信那裏雙目微微一眯,隨即冷笑一聲,道了句“雕蟲小技”之後,那長劍橫掃,且在一晃之下竟然變成三柄,齊齊向吳韌腰斬而去,分不清虛實!


    吳韌心頭一跳,不曾想這方信竟然如此變招,一時之間吳韌陷入了危境之中,使得他進退兩難!


    關鍵時刻,吳韌不再藏拙,目光閃爍間腹部一閃,寒光乍現,其速之快轉眼間便來到方信的頸脖處。


    方信麵色一變,電光火石間他右臂一收,同時身體向後一仰,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玄寒劍的絕命一斬。


    玄寒劍掠過,寒氣四溢,似刺在了這方信的內心,使得方信內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同時身體一顫,向後一躍,遠離了吳韌。


    方信臉色陰沉的盯著吳韌,殺氣幾乎要凝實!


    “玄寒劍!”方信目光轉向吳韌身前懸浮的玄寒劍,玄寒劍依舊如故,通體玄白,晶瑩剔透,散出的寒氣幾乎要將空間凍結,四周的靈氣都不敢近身!


    “心隨意動,劍由心發,這是劍門的馭劍術方可達到的境界,你如何知曉?你又如何煉化玄寒劍的,就算是劍門的煉劍術,在短短數日之內,也斷然不可能煉化成功,整個陰陽宗更無秘法可以如此迅速,你,究竟是何人!”方信盯著吳韌,其手中的長劍不知為何變成赤紅,在他背後懸浮,且一散之下竟然化作三柄,其內似乎有靈,望得吳韌內心發毛。


    吳韌聽了此話,心中一動,瞬間就明白過來,此人尋仇是假,為自己安排罪名才是真!


    “一旦我回答有漏洞,此人必然會百般刁難,甚至定下奸細之罪,如此一來,掌門可名正言順拿下我,就算劍門與林痕沙背後的存在也毫無辦法!”吳韌目光轉動,轉眼間就想到了其內的利害關係。


    “玄寒劍的煉化,自然有有貴人相助,想必,師兄不會去找林痕沙師兄的麻煩吧?”吳韌似笑非笑的說道,內心卻是冷笑。


    他說出此話,無非就是要欲蓋彌彰,或者直接說出與林痕沙有著親密的關係,林痕沙來曆神秘,在整個陰陽宗都無人敢得罪,唯獨那些高層之人,知曉林痕沙的真正背景!


    掌門一旦聽了吳韌之話,定然聯想到林痕沙的師尊!


    在吳韌想來,林痕沙的師尊,想要煉化這小小的玄寒劍,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因此將這一尊大佛搬出來後,料想這方信與掌門那裏也不敢拿他怎麽樣了。


    那方信明顯沒有料到吳韌會說出此話來,不過他乃是奉命行事,並不知林痕沙與吳韌的真正關係,隻是他在宗門內也聽說過,吳韌乃是林痕沙從陰陽界救回的,如此一來,林痕沙助吳韌煉化玄寒劍,也並非沒有可能。


    方信雖有掌門為後台,但掌門卻吩咐於他,在整個陰陽宗內,不要去招惹林痕沙,這讓方信不禁有些尷尬起來。


    “哼,就算是林師兄看得起你,為你煉化此劍,但此劍乃是掌門親賜之物,豈是你這下賤之人可以沾汙的!”方信冷哼一聲,右手一指吳韌,其背後的三柄赤紅之劍立刻飛射而出,向吳韌齊齊而去。


    “今日本公子正好練成青虹混三變,今日便將你祭劍!”方信再次冷喝,這一次卻是三柄劍都禦空而來。


    三柄劍,每一柄都是極品寶劍,散發磅礴驚人的靈力與威壓,向吳韌凶壓而去。


    吳韌望著三柄來臨的飛劍,目光一冷,冷冷說道:“你一口一個低賤,今日吳某便讓你知曉什麽叫做低賤,什麽叫做教養!”


    吳韌內心已然殺機凜然,他沒殺過人,但並不代表不殺人!


    修仙界,哪個強者不是踏著屍骸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他早已對陽門弟子厭惡之極,如今這方信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何況吳韌本就不是善於忍氣吞聲之人!


    你要戰,那麽我便與你一戰!


    你要尋死,那麽小爺便送你一程,不謝!


    吳韌左手一指玄寒劍,玄寒劍輕吟一聲,頓時化作無邊寒霜,向那三柄赤紅飛劍凜然而去。


    頃刻間,長劍轟鳴,靈氣四散,劍光滔天!


    玄寒劍狠狠的斬在其中一柄飛劍之上,那飛劍雖是好劍,但玄寒劍乃是築基期級別的靈劍,怎是此劍可敵?


    一劍之下,那飛劍立刻光芒黯淡,心神相連之下,那方信臉色一白,顯然心神受創!


    然而方信深知玄寒劍的厲害,如今依舊膽敢與玄寒劍硬碰,自然是有其目的的,他原本就怕玄寒劍不離吳韌之身,那樣的話,就算他的青虹混三變如何厲害,也無法傷到吳韌,吳韌完全可以玄寒劍抵擋!


    但現在玄寒劍離身,方信的嘴角向上一掀,內心暗道:“陰陽界的螻蟻果然是螻蟻,鬥法經驗這般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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