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魁拔怎麽這般強大?”吳韌內心驚懼,駕著飛劍退後了幾丈,神色有些陰沉。


    看見那魁拔的強大程度,吳韌頓時就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內心有著驚懼,也有著對柳諾的憤怒,在他看來,必是柳諾哄騙了他。


    柳諾此刻也傻眼了,望著那強大的魁拔,就連身子都有了顫抖,他同樣退後幾步,驚懼中帶著疑惑:“這…這不可能!”


    “事實擺在眼前,莫非你當我是傻子不成?”吳韌大怒,但也沒有輕舉妄動,隻是狠狠的盯著柳諾,右掌之上已經握住了一柄飛劍,而左掌則是扣著十來張道符,一副拚命的樣子。


    “吳師弟冷靜,此事蹊蹺,柳某確實不知,否則的話我這等同於自取滅亡。”柳諾連忙說著,一副急切的樣子。


    吳韌沉默,目中的怒意不變,但寒意卻是少了大半,手中未變,依舊握著道符與飛劍,似隻有這兩物,才可給他現在帶來一些不多的安全感。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吳韌沉著臉,急切的問道。


    性命之危近在眼前,若再無好辦法,恐怕真要被這魁拔吸幹精血了,隻是唯一奇怪的是,這魁拔並未現在動手,先前看起來氣勢洶洶,而如今卻沒有聲響,就好像先前是虛張聲勢一般。


    然而吳韌卻是知曉,這並非虛張聲勢,定有什麽封印限製著這魁拔,使得他短時間內無法突破重圍。


    按理說,若是這樣他二人可以趁機逃離的,隻是這魁拔太過強大,單單散發的氣勢,都似乎是一種強大的神通,令得吳韌與柳諾二人難以自拔,無法從這股氣勢中脫離而出。


    此刻身子難以動彈,吳韌內心比之先前更為震驚,也是首次意識到自己已經接觸到了死亡,接觸到了真正的修仙界,每一次危機,都是險象環生,稍有不慎就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柳諾那裏比吳韌接觸修仙界的時間長一些,先前雖說慌張,但經過一定時間的緩衝,此刻已經恢複了冷靜,也或許他內心本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因此此刻沉著冷靜,道:“吳師弟切莫亂了分寸,待柳某一試。”


    吳韌一愣,隨後臉色一紅,發現自己確實因為這生死危機的到來亂了分寸,沒有以往的冷靜,這在修仙界可是大忌,因此沉默下來,內心雖然已經有著驚慌,但至少冷靜了一些。


    這種驚慌不是他想壓下就能壓下的,這需要長時間的曆練才可慢慢消除。


    柳諾那裏深吸一口氣,畢竟就算他閱曆比吳韌要強上一些,也是首次遇上這等強者,內心多少有些忐忑與彷徨,此刻不知使用了何種秘法,身子竟然能夠動彈,並且右掌在左掌之上狠狠一劃,立刻有一道血口子出現,殷紅的鮮血泊泊而流,然而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緊接著他右手雙指成劍,對著那泊泊而流的鮮血一指,鮮血立刻匯成一條血帶,圍繞而起,緊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那血帶此刻迅速凝聚起來,片刻後形成一個血身!


    這血身雖然稀薄無比,但其上的血腥煞氣卻是極為濃鬱,如今一散之下,似要與魁拔爭鋒一般,而那魁拔竟然也因為這血身的出現,第一次出現了側目。


    那龐大的臉龐此刻驚疑不定的望著那血身,目中閃過一道迷茫,似在何處見過這血身一樣,全身散發的煞氣竟然也在血身出現之後,漸漸有了衰落之意。


    吳韌與柳諾二人見有戲,皆是目中一亮,對視一眼之後柳諾連忙止住左掌的傷口,接著目中帶著尊敬,望著那巨大的臉龐,恭敬的抱拳一拜,道:“不肖子孫柳諾,拜見老祖!”


    此話一出之後,魁拔巨目中的迷茫更多,時而閃過一道道痛苦之意,似沉睡多年的記憶,在此時有了蘇醒的跡象。


    “老祖,晚輩此番前來,正是按照您的遺願,將您接回家族中,同時取回傳家之寶,老祖可還記得?”柳諾內心暗喜,此刻恭敬的神色不變,再次抱拳一拜。


    吳韌也是頗為緊張,更有些忐忑,不知不覺中相信了這柳諾的言辭,內心擔憂這魁拔若是六親不認,那麽他二人可就危險了。


    好在這柳家老祖雖然成為了魁拔,卻有著零碎的記憶,如今慢慢蘇醒之下,目中有了恍然,他看著柳諾,原本的煞氣此刻收斂,有了一絲喜色與欣慰,他露出笑容,道:“不錯,竟不忘了老祖我的祖訓,待老祖破開這封印,定親授你神通之術。”


    “多謝老祖賞識,老祖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就是,晚輩與吳師弟定全力以赴完成。”柳諾抱拳,恭敬說道。


    魁拔神色一動,看向吳韌那裏,其眼中看不出絲毫的神色。吳韌則是內心咯噔一跳,臉上同樣露出恭敬的笑容,抱拳一拜。


    他不知柳諾此話何意,但至少在他內心之中,那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蕩然無存,他也算知道,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你的麵貌,讓老夫想起了一個老友。唉,昔日舊友已去,不提也罷。”魁拔看著吳韌,龐大的臉上閃過一道惆悵,隨後有些自嘲的說道。


    吳韌不知該說些什麽,此刻隻能沉默下來,看向柳諾,讓柳諾去拿定主意。


    “世事無常,老祖何必感懷,隻要老祖能夠離開這陰陽界,尚大有可為,屆時一切皆有可能。”柳諾微微一笑,恭維的說道。


    魁拔一聽頓時開懷大笑:“哈哈,好一個一切皆有可能。隻是在解開封印之前,先將一些不開眼的小輩解決了。”


    魁拔說著一隻龐大的黑色大手憑空出現,黑壓壓的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山頭拍去,這山頭雖小,但鬱鬱蔥蔥,存在極多的樹木,想要藏一兩個人也是極難發現的。


    隻是如今這龐大的手掌出現,足以將那山頭拍得粉碎!


    吳韌看著這一幕內心極為駭然,不禁暗自退後一步,內心暗暗捏了一把汗水,有些後悔來到此地,如今他是站在懸崖邊上,進退兩難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吳韌內心無奈,隻能這般的暗歎。


    而在此刻,在巨掌拍下之前,兩道遁光自叢林內出現,轉眼間離開了那巨掌的範圍,化作兩名青年修士,不過這二人相隔甚遠,顯然不是同一夥的。


    這兩名青年都是神色淡然,似毫不把那巨掌放在眼中一般,尤其是其中一名吳韌極為陌生的俊朗青年,更是麵帶微笑,背後綁著兩個狹長之物,一頭在修仙界不和諧的寸餘短發,不但精神抖擻,也顯得平易近人。


    青年臉部剛毅,身子修長,卻顯得有些瘦弱,身著青色文士長袍,一身的書生氣息,尤其是其背後的其中一物,赫然就是一個長長的筆筒,其內插著四五支奇模怪狀的毛筆。至於綁著的另外一物,則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劍匣,吳韌與之相隔甚遠,也能夠感受到那劍匣之內輕微的劍鳴之聲。


    這青年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帶著一絲恭敬對魁拔抱拳道:“晚輩林痕沙,見過魁拔前輩,之前未曾現身,主要是晚輩不經意間路過此地,本不想打擾前輩潛修,還望前輩見諒。”


    “林痕沙!”吳韌內心一陣疑惑,他內心不知為何有一種熟悉之感,似乎在何地聽過此名,片刻後,他恍然大悟,這名字他在錢陽之弟口中聽說過,聽其口氣貌似是陰陽宗名氣極大之人。


    “林師弟好大的雅興,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閑情雅致,來這荒郊野外散心,霍某佩服啊。”另外一名青年此刻聽見林痕沙的話,不禁嗤之以鼻,此人卻是吳韌有過一麵之緣,且欲殺之人,他正是那霍青!


    此刻的霍青表麵雖然平靜,但內心卻是有一絲心有餘悸之感,他轉向魁拔,抱拳一拜:“晚輩陰陽宗陽門弟子霍青,同時也是柳家世交霍家的後人,今日前來正是助前輩突破封印。”


    魁拔那裏一聽,“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林痕沙與霍青二人,道:“今日有些意思,極陰一脈的傳人、我柳家後人、霍家後人,如今更是出現了身兼極陰一脈傳承與陽門傳承之人,而且還藏有一種古怪的氣息,與陽門氣息相似,卻更為淩厲,倒是與空中的那小女娃頗為相似。”


    此話一出,除了林痕沙之外,皆是麵色一變,齊齊看向天空,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天空之上竟然還有他人,尤其是柳諾與霍青二人,紛紛神色一沉,他二人此番來到陰陽界,大半原因都是為了此地而來,原本出現這些意外已經心有不爽了,如今竟然還有他人,臉色自然更為難看。


    吳韌倒是沒有太多的在意,在他看來,他不過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天空之上此刻一陣波動,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聽著這天籟般熟悉的聲音,吳韌等人都是一愣。


    “前輩慧眼如炷,晚輩佩服之極。”聲音落下,桑玉靈驚豔世間的絕世身姿出現在空中。足踏紫光飛劍,一身出塵不染的氣勢,宛若人間仙子一般,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傲人身段,傾國容顏,就算在何時何地都是耀眼的資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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