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靈術若是全部掌握,在整個煉氣一境中可稱最強之術,但此術所修之人少之又少,自然是有其弊端所在,因引靈容易,亂靈卻是極為艱難。


    無數年來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何原因,似乎修士在修煉之時,隱隱有種無形的力量去阻擋,使修士難以將其掌握。


    修仙界經曆了無盡歲月,能夠在煉氣期便掌握亂靈的天驕實在不多,大多隻是一些皮毛罷了,不能用於對敵。但凡能夠掌握全部的,日後都是名震一方之人,往往能夠力壓天驕之輩。


    而如今這亂靈之術,卻在吳韌手中施展出來,雖然並非精純,隻能稍作擾亂罷了,但要知道,他踏入修仙界也不過區區數月罷了,尤其是在一月之前他都不知亂靈為何物!


    如此一來,更是讓吳韌這裏的天資展現了出來,試問陰陽宗內,又有誰能夠達到這種恐怖到妖孽的資質?


    也正是因為如此,錢姓青年以及另外一名青年,才會震撼到無以複加的程度,看妖孽一樣的看著吳韌。


    吳韌雖然知道他勉強觸摸到的引靈術的第二階段亂靈,但因不了解此術的原委,因此才會將此術施展出來,也萬萬沒有想到,此術的強大,竟然足以擾亂煉氣四層修士的仙術!


    他內心疑惑,如此強大的一道仙術,為何流傳於世,而且無人去修煉!


    這些他隻是略微一想,便將之拋在腦後,眼下大敵當前,自然是要想方設法躲過這一次危機才是。


    經過剛才的觀察,若是盲目的逃遁,那絕對是不可能逃離的,唯有智取,利用四周的房屋設施,才會有那麽一些機會逃之夭夭。


    然而那錢姓青年似乎也看出了吳韌的想法,此人本就是心機不凡,吳韌自愧不如,閱曆更是不俗,此刻在錢姓青年目光一掃之下,便猜出了吳韌內心的想法,看向一旁破碎不堪的房屋,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錢姓青年腳步向前一邁,直奔吳韌而來,他雖然忌憚吳韌的引靈術,但此術終究是力有不及之時,以吳韌初窺亂靈的境界,還做不到亂修士體內的靈力,因此錢姓青年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近身與吳韌一戰。


    “我錢陽自幼天資縱橫,從無人膽敢算計於我,你區區一個陰陽界的螻蟻,也膽敢打小爺的主意,就算你在引靈術上有得天獨厚的資質,小爺也勢要將你扼殺,讓你死在這陰陽界中,也算是對你的恩賜!”錢陽目中殺機不斷,腳下如同生出旋風,速度極快,避過吳韌的數道靈符攻擊,直逼吳韌而來。


    其實這錢陽雖然這般說,內心還是頗為憋屈的,如今他飛劍被奪,實力大打折扣,連其身後的柳諾都鬥不過,否則的話,以他狡猾如狐與不擇手段的性格,豈會獨自一人對付吳韌?


    在他心中,可沒有什麽公平一說,若能夠達到目的,無論何種手段,都可使用。若是他實力如初,必然會逼迫那柳諾一起斬殺吳韌。隻可惜那柳諾也不是傻子,若非他看重了錢陽的條件,斷然不會跟隨錢陽來此地。


    至於想要他出手?那純粹是癡心妄想。柳諾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若沒有太多的利益,他隻會選擇袖手旁觀,就算錢陽戰死,也不會選擇出手,他也樂得漁翁收利。


    修仙者大多為無利不早起之輩,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什麽宗門大義,若非這一次來到陰陽界獎勵豐厚,以及某些特殊原因,他柳諾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正是因為這些,錢陽才沒有廢太多的口舌。


    這也是錢陽有足夠的信心,以他煉氣四層的修為,就算吳韌掌握了亂靈的皮毛,一旦近身,吳韌將毫無還手之力!


    這一點,吳韌內心比任何人都清楚,因此幾乎在錢陽邁步而來之時,他就已經向後退去,其方向,自然就是不遠處的一座廢棄的平房。


    錢陽眼見吳韌的動作,不屑一笑,當時說道:“柳師弟,若此人離去,不但宗門那裏不好交代,那關於紫僵的隱秘,也將隨之而去,其中輕重,師弟應該比我清楚。”


    他說出此話,速度不變,追擊著吳韌。


    而吳韌那裏,在聽見此話之後,不禁內心“咯噔”一跳,急忙看向站在一旁,準備看好戲的柳諾,神色當即一沉。


    果然不出所料,那柳諾此刻在聽了此話之後,眉頭微微一皺,帶著一絲邪異的臉龐布上了一層寒霜,他非常討厭這種被他人算計的感覺,尤其是,他還不得去違抗。


    陽謀!


    柳諾沒有多說,僅僅“哼”了一句,隨後雙手一掐訣,其儲物袋靈光一閃,一並巴掌大小的怪異飛劍盤旋而出,化為一道厲芒,轉瞬之間來到吳韌身前,當即寒芒大閃,死死逼迫吳韌。


    吳韌神色陰沉如水,方向一轉,爆發出了此生以來最快速度,向另外一座平房敞開的大門而進。


    但那飛劍如附骨之疽,緊隨吳韌而去,且速度極快,趕在了吳韌前一步,攔在了吳韌身前,冷凜的殺氣,使得吳韌心神一顫,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有種直覺,這柳諾的實力,遠在那錢陽之上,雖然這柳諾一副不願出手的樣子,但此刻一動手,卻直接將吳韌的去路攔去,不給他絲毫的退步!


    吳韌退後數步,放棄了繼續逃遁,將目光放在了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的柳諾身上,這看起來如同一個翩翩公子的柳諾,在無形之中給了吳韌極為強大的壓迫之感!


    “修仙界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任何一人都不能小視!”吳韌目光淩厲,最終收回了目光,這柳諾給吳韌一種深不可測之感,但剛才錢陽的一句話,卻是令得他內心一動,漸漸醞釀出一個計劃。


    “掌握了引靈術又如何,今日小爺便要讓你知曉,你這螻蟻之輩,與我等修仙者的真正差距!”錢陽眼中厲芒一閃,獰笑著前來。


    吳韌冷哼一聲,他承認自己的實力確實不如錢陽,但也絕非任他拿捏的軟柿子,此刻見錢陽臨近,陰沉的神色中寒芒閃現,他一拍儲物袋,立刻黃光乍現,這一瞬間便出現了數十張道符。


    這些道符剛一出現,便齊齊一動,如同出現一陣狂風,“嘩啦”之聲不絕於耳,向著那錢陽鋪天蓋地一般的席卷而去,這些道符的出現,立刻使得那錢陽身子一頓,臉上再次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甚至有了一抹驚恐,同時瘋狂向後退去。


    “這、這…”錢陽幾欲癲狂,雙目猛地凸出,幾乎聲嘶力竭的吼道:“極陰一脈!竟然為了你區區一個廢物,不惜下了底蘊,給與了你如此多的道符!”


    看著這臉部抽搐的錢陽,吳韌冷笑一聲,也隻有他自己知曉,這些道符全部都是由他一人煉製,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火彈符,他沒有說話,隻是操控著這些看起來一無是處的符紙,圍在自己身旁。


    他清楚的知道,這些道符就算全部引爆,也無法傷到那錢陽,畢竟此人煉氣四層的修為,雖無法抵抗這些道符,卻也可躲避!


    如此一來,吳韌自然不可能愚蠢到將這些道符用出了,如今圍繞在身旁,足以形成震懾,讓那錢陽忌憚不已,不敢再輕舉妄動。


    如今最大的危機,也是在那柳諾身上,一旦柳諾出手,他吳韌就算有這些道符,也無法護身,畢竟柳諾擁有飛劍,殺人於千丈之外不在話下,因此這些道符形成的壁障,形同虛設!


    柳諾那裏,他皺著眉頭,白皙的臉上再次浮現了一絲凝重,他盯著那些道符,似看出了什麽,他驀然間看向吳韌,道:“這不是極陰一脈的底蘊道符,這些道符全部都是在近日煉製,而且盡皆是火彈符,這道符,是你煉製而成的!”


    吳韌沉默,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望著柳諾。至於那錢陽此刻身子一震,頓時退後數步,雙目間不再是厲芒,而是瞬間彌漫了血絲,頭皮頓時發麻,感覺口幹舌燥,更有陣陣眩暈之感襲來,使得他身子輕晃,險些倒在地上。


    能夠煉製道符之人被稱之為符師,符師在整個陰陽宗內地位極高,陰陽宗可以說是因道符而存在的宗門,其內符師不多,但無一不是受到萬人敬仰之人,就算他們修為不足,一旦能夠煉製出道符來,就算是長老也不敢得罪!


    整個陰陽宗,哪一個符師不是自視甚高,一旦有弟子冒犯,哪怕是核心弟子,隻要他們在宗主那裏告上一狀,那這名弟子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再加上其他種種原因,這符師在陰陽宗永遠高人一層,曆年來無人膽敢得罪!


    符師的尊高,是當年陰陽宗老祖定下,一直以來都是宗規,就算是現任宗主,也無權是改變。


    此刻錢陽得知吳韌已然可以煉製出靈符,他如何不驚,如何不為之心顫!?


    在他看來,得罪符師,無疑自尋死路!


    “他應是不知陰陽宗符師的尊高,此刻也沒有成為真正的符師,若是將其在此地斬殺,那麽一切危機將迎刃而解!”然而這錢陽既然是狡詐之人,心性也是不錯,僅僅片刻就冷靜下來,分析局勢,想到這一幕,他殺機畢露。


    錢陽猛地看向柳諾,如今他所有的希望都將寄予在這柳諾身上,此刻一咬牙,立即開口:“柳師弟,錢某懇請柳師弟助我一臂之力,將此子斬殺,作為報酬,我靠近天鍾山的那一處洞府,便是柳師弟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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