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窗戶玻璃的反射,程南看見了身後穿著白色羽絨服的沈晨夕正輕手輕腳地朝她走來,程南嘴角噙笑,在沈晨夕突然拍她時很配合地做嚇了一跳的表情。


    「你嚇死我了!不是要考到九點嗎?提前交卷了?」程南伸手揉著沈晨夕的頭髮,溫柔笑道。


    沈晨夕微抬下巴自信地點了點頭。


    不算平時分,考試分估摸著最少九十五。


    程南幫沈晨夕將羽絨服的帽子戴上係好,故意誇張稱讚道:「真棒!學霸你好厲害啊,蹭蹭你的學霸氣息……」


    沈晨夕笑得要去錘程南,程南自然不會讓她錘到,單肩背起書包往美院樓外跑去,沈晨夕背著書包在後麵追,兩人在漫天飄雪的黑夜裏,肆意打鬧,微暗的路燈,映照出她們最具活力的青春與感情。


    程南和沈晨夕都是在同一天考完,沈晨夕是上午考完,程南是下午考完。


    程南中午跟沈晨夕一起吃過飯後送她回公寓,讓她先簡單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早上一起回花縣。隨後程南獨自驅車前往學校參加最後一門考試。


    考場外的走廊上,程南前寢室四人都聚在一起,手插衣兜看著窗外的冬陽。


    顏心悅:「你們什麽時候返校?」


    祁北:「自然是開學前一天啊。」


    俞書:「我會提前一個星期來。」


    幾人望著俞書道:「你來這麽早幹嘛?」


    俞書推了推眼鏡:「自然是學習。」


    「程南,你呢,一直待花縣嗎?」顏心悅問道。


    程南:「大概。」


    顏心悅朝三人挑眉:「要不你們三個今年都早點回海市,去我家陪我玩,不然就我一人待在海市好無聊,我爸媽今年都不回國……」


    程南:「俞書不是說會提前一周返校,你讓她去陪你。」


    顏心悅可憐巴巴地看著俞書。


    俞書瞥了她一眼:「我要學習,而且,你家離學校好遠,不想去。」


    還是祁北笑著一手攬過顏心悅的肩膀道:「這樣吧,你跟我去東北,我帶你領略什麽叫漫天大雪,白雪皚皚,帶你去看冰雕燈光秀,賊好看!」


    顏心悅有些猶豫:「我還沒去過那麽北的地方,會不會被凍死?」


    祁北拍著她安慰道:「別怕,凍死我給你扔熱水裏給你暖活。」


    顏心悅斜了她一眼:「艸,害怕了,我不去。」


    祁北晃著顏心悅的肩膀:「去咯去咯,包吃包住……」


    程南笑著看著她們打鬧,手機震動了兩下,收到了沈晨夕的消息。


    【沈晨夕:我們兩個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好像有一點點多……】


    【程南:你好快,真棒!一點點沒關係,我來提。】


    【沈晨夕:(圖片)】


    程南點開一看,好傢夥,四個超大號的行李箱。


    【程南:你是在搬家嗎?(認真臉)】


    【沈晨夕:……哼,反正你要把這四個箱子都帶走,一個也不準落下!(嘟嘴生氣)】


    【程南:……好好好,帶走全帶走(乖巧點頭)】


    【沈晨夕:好累,我要睡覺了,你回來喊醒我。(揉眼睛)】


    【程南:好,你先睡,考完我就回去。】


    【沈晨夕:(親親)】


    「笑得那麽燦爛,跟誰聊啊。」顏心悅說罷就要探頭看程南的手機,程南的手機裝了防窺屏,不正著看都看不見。


    程南收起手機:「非禮勿視,懂嗎?」


    顏心悅聳了聳肩:「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不就是妹妹嘛,還藏,嘖嘖嘖,誰不知道你們兩個感情好,羨慕啊,果然曾經兩小無猜的鄰居關係才是最牢固的。」


    顏心悅伸手攬住程南道:「今年妹妹跟你回花縣?妹妹家不是都搬離花縣了嗎?去花縣住在哪兒?」


    程南:「住我家——你怎麽知道她家搬離了?」


    顏心悅鬆開程南的肩膀,後退一步用手肘撞了撞祁北和俞書,挑眉道:「你們看,我猜贏了,我就知道妹妹肯定是專門去程南家跟她一起過年的。」


    程南:「你乍我?」


    顏心悅:「沒,我隻是探知事實。」


    程南瞥了她一眼,作勢要去收拾她,正好考試預備鈴打響,顏心悅撒腿跑進考場,程南放下手跟祁北一起走了進去。


    走在最後的俞書深深地看著程南的背影,抿了抿唇。


    俞書看見了,她看見了沈晨夕在酒吧親程南,嘴對嘴。


    俞書最後走進考場門。


    喜歡同性沒什麽,愛情本就不該被性別所困,它是自由的。


    程南下筆如有神,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她四十分鍾就寫完提前交卷,是整個考場第一個交捲走人的。


    她走出考場門時回頭看了一眼,對上了顏心悅絕望的目光,程南眼神給予她鼓勵,隨後拎著書包消失在顏心悅的視線裏。


    程南直奔校內停車場,開著車回公寓。剛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四個大行李箱和幾大袋的東西。


    唉……怎麽又多了幾個大袋子?


    程南將書包放在一旁的鞋櫃上,換了鞋走進去,把亂擺的四個行李箱貼牆放,再去看那幾個大袋子,發現裏麵有兩大袋裝的都是一些老年人的保健品,帳單都還在袋子裏,拿起來一看,價格不菲。


    程南看著那滿滿的兩大袋,有些驚訝又有些感動,沈晨夕在考前拍給她的照片裏,是沒有這兩大袋的保健品的,這都是她之後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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