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神,看著夢中兩人若有所思。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夢中的他輕輕咬了慕憐的脖頸一口。


    而現實中,慕憐也跟著縮了縮脖子。


    這……該不會他們做的是同一個夢吧?


    因為剛才他臨睡前說的那一句心聲嗎?


    夜寒舟初時覺得不可思議,過後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這樣是不是說明,他在夢中做的一切,慕憐都能感知得到。


    那他是不是可以藉此機會,試探一下慕憐到底對他到底是什麽樣的看法?


    夢雖然是幻境,卻也是展現一個人真實想法的地方。


    如果他在夢境中對慕憐做出親密行為,慕憐會不會拒絕他?


    眼看著夢境又要崩塌,夜寒舟趕緊斂神,不再多想。


    ——


    慕憐很久沒做夢了,今日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了夜寒舟,兩人正像現實中這樣一起睡覺。


    隻是和現實不同的是,夢裏的夜寒舟格外沒大沒小。


    先是手探進他衣服裏亂摸了一陣,又是逮著他的脖頸啃了一口。


    慕憐知道這是夢,也沒法生氣。


    他更莫名的是,自己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還好夢中夜寒舟消停了下來,他也準備繼續睡覺。


    說不定再睡一會兒,夢境就會消失了。


    結果沒想到的是,他剛有些睡意,消停了一會兒的夜寒舟就繼續開始作妖了,還更加變本加厲!


    先是摟著他挨著抹了個遍,然後抹著抹著就壓了上來,還捧著他的臉要親他!


    慕憐雖然知道是夢,沒法和夜寒舟計較,可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你這傢夥,仗著是夢就可以為非作歹嗎!」


    慕憐忍無可忍,推開了夜寒舟。


    「他才不會像你這樣!」


    夜寒舟愣了愣,「他?」


    「對啊,他。你不過是夢境而已。」


    「所以,你是因為我是夢境,才這樣區別對待的嗎?」


    這話把慕憐也問懵了。


    「當然是因為你動手動腳我才這樣啊!」


    「可是他也親過你,你怎麽也沒這樣?」


    夜寒舟扁扁嘴,竟然吃起了自己的醋來。


    不過轉念一想,這是不是代表著,現實中的他,對慕憐來說是更特別的存在?


    慕憐耳朵紅了一些,不知道該怎麽辯解。


    也不明白,自己幹嘛要和夢境中的人解釋這麽多。


    「那不一樣……總之,你別打擾我睡覺了好吧。」


    說完,慕憐打起精神,嚐試專注著睡覺。


    夜寒舟則在思考,到底哪裏不一樣的問題。


    還沒有思考完,夢境破碎了,他的意識回歸到現實的身體之中。


    他看著麵前慕憐細白的脖頸,想著夢境之中慕憐的反應,沒忍住輕輕咬了上去。


    慕憐驚呼一聲,而後黑暗中響起溫潤好聽的聲音。


    「寒舟,怎麽了,你還沒睡嗎?」


    夜寒舟愣了一下,黑暗中嘴角咧開,露出皓白的牙齒。


    「啊,對不起師尊,你聞起來香香的,我沒忍住……」


    慕憐在夢中就紅起的耳根更紅了。


    「快睡吧,為師哪裏香了。」


    哪裏都香。


    這就是被區別待遇的感覺嗎?


    夜寒舟咧著嘴,感覺良好。


    ——翌日——


    或許是昨晚雀躍太久,睡得很晚的緣故。


    夜寒舟今日醒來時,比往常要晚很多。


    雖然如此,但他昨晚確實睡得無比香甜。


    以前在寒冰殿,他一直都起得很早,起來做早飯。


    今日,他難得起得比慕憐還晚。


    他醒來時,懷中空空的,身旁已經沒有慕憐的身影了。


    夜寒舟翻身坐起來,想要下床。


    動作有些隨意,牽扯到了心口的傷勢,有些微的刺痛。


    他下意識皺了皺眉,殿門就被推開了。


    「你怎麽起來了,快坐著吧。」


    慕憐將餐盤放到桌上,然後快速走到床邊,扶著夜寒舟靠著床坐好。


    夜寒舟看著不同尋常的慕憐,有些受寵若驚。


    「師尊……你……你大早上是去……」


    慕憐恍然,「啊,為師去給你煮粥了,你現在可是病人啊。」


    不過就是煮個稀飯而已,沒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吧?


    這麽誇張,顯得他以前好像虐待了他似的。


    夜寒舟沉默了下來,微垂著眸子,鼻尖有些泛紅。


    慕憐被他這幅模樣弄得有些不自在,起身將粥碗端到了夜寒舟麵前。


    「喝吧。」


    夜寒舟沒有伸手接過粥碗,隻是愣愣地盯著麵前簡單的白粥。


    慕憐也沒有動作,就這樣端著。


    良久,夜寒舟才開口說話。


    「這是……自從娘親走後,第一次有人煮粥給我吃。」


    聲音有些低沉暗啞。


    怪不得突然這麽異常,原來是想起娘親了。


    慕憐有些心疼這樣的夜寒舟。


    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癒,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慕憐是這樣,夜寒舟也是這樣。


    所幸他們遇到了彼此,可以互相治癒,溫暖缺失的童年。


    「這有什麽,以後為師還可以煮給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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