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顧然留些隱私,他將地點換到了寒冰殿內。


    寒冰殿內燈光柔和,沒有青天白日那種仿佛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的監視感。


    顧然終於放下心來,在慕憐的目光下,神情微囧,將衣服褪下。


    顧然在紅塵中摸爬滾打了十多年,沒過過什麽好日子,身上瘦骨嶙峋。


    慕憐隻把他當做是個孩子,目不斜視,心中淡定沒有任何想法。


    他從納戒中拿出一個浴桶,置放在殿中。


    「進去吧。」


    浴桶中盛滿了靈泉,用來輔助顧然鍛體的。


    顧然扭扭捏捏的遮擋住自己,跨腿邁入了浴桶之中。


    慕憐站在浴桶後,將手搭在了顧然的背後。


    「第一次鍛體會比較痛,忍著點。」


    說完,手下靈氣湧動,催動著桶中的靈泉逐漸滾燙。


    顧然的表情也由剛開始的羞窘變得難耐痛苦起來。


    這是一種全身都被灼燒著,又像是被無數隻螞蟻噬咬著的感覺。


    連骨頭都是又癢又火辣,令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撓。


    慕憐趕緊製止了他,「不能用手抓傷皮膚!你再忍著點,很快就可以了。」


    所以,當夜寒舟興匆匆趕回來時,還沒進寒冰殿,便聽到了些許奇怪的聲音。


    其中有一個,是格外陌生的聲音。


    「癢……我快受不了了。」


    還有一個,是他師尊的聲音。


    「再忍忍吧,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那可以加快一點速度嗎?」


    「這種事急不得,還是得慢慢來,你多忍忍。」


    「啊……嘶……」


    接下來,便是一聲聲痛苦低吟。


    夜寒舟曾在他師尊口中聽過這樣的吟叫,哪裏不懂發生了什麽。


    他原本熱烈的心瞬間冷卻,而後又燃起了無盡怒火。


    仿佛捉姦般,驀地推開了寒冰殿的殿門!


    第127章 既然如此,那我走?


    殿中兩人,齊刷刷轉頭望向夜寒舟。


    慕憐這次一直專注於替顧然排出雜質,還真的沒有聽見殿外的動靜。


    此時四目相對,氣氛好像有些尷尬。


    慕憐看了看怒氣凝固在臉上的夜寒舟,又看了看自己搭在顧然背上的手。


    下意識地將手縮了回來,縮回來後又感覺自己有些莫名。


    他又沒幹什麽,還怕夜寒舟生氣嗎?


    不對——


    哪怕他幹了什麽,也和夜寒舟沒有關係吧!


    他為什麽要怕他生氣?


    ……


    慕憐想著,又將手放了回去,繼續替顧然鍛體。


    他目不斜視,淡淡道:「你回來了。」


    夜寒舟表情舒緩了許多,也意識到了自己怒氣匆匆推門而入的舉動有些不妥。


    他剛換上一副乖巧模樣,準備和慕憐好好訴苦時,就聽浴桶中那人也開口招呼。


    「夜師兄好。」


    他嘴角剛揚起的笑容凝固住了。


    夜寒舟眉頭微蹙,打量著浴桶中那人,越看越有些熟悉。


    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麵前這人和曾見過的那個髒兮兮的少年模樣相同。


    隻是,這個人怎麽會在寒冰殿中,還叫他師兄?


    夜寒舟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開口問道:「師尊,這人是?」


    慕憐莫名有種被媳婦逼問小情人的感覺。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這是為師這次新招收的徒弟,顧然。以後,他就是你的師弟了。」


    兜兜轉轉,幾人的關係莫名與第二世重合。


    顧然大方與夜寒舟對視,兩人目光相觸,仿佛有暗流湧動。


    夜寒舟此時心情差到極點了。


    這麽多天來的甜蜜思念,到了這一刻全部化為泡沫。


    他以為的,他想像的,和現實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師尊時不時地給他傳音,肯定是想他了。


    結果沒想到,原來早就有了新歡!


    還是一個撿樣學的醜八怪!


    這麽醜,還沒有他十分之一好看,師尊怎麽看得上這人?!


    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湧動。


    夜寒舟垂下眸子,遮住所有情緒,悶聲道。


    「既然師尊在忙,那寒舟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那垂頭喪氣離開的模樣,一看就是不開心了,鬧別扭了。


    慕憐蹙著眉,手下靈氣未斷,麵上不顯其它情緒。


    顧然繼續忍受著痛苦,隻是咬著牙不再吭聲了。


    在慕憐的幫助下,他身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黑色的雜質。


    然後雜質越來越多,融入水中將整桶水都染黑了。


    待鍛體終於完成後,浴桶裏的水已經完全沒有了初時清澈的模樣。


    顧然見自己身體裏排出這麽多髒東西,還是在慕憐的眼皮子底下,一時有些羞惱。


    慕憐倒是無所謂,又抬出一桶靈泉後,有些心不在焉的往殿外走去。


    「你的體質已經往前跨了一大步,之後的修煉也會順暢許多。你先清洗一下吧。」


    見慕憐出了殿門,還將殿門關上後,顧然這才鬆了口氣,臉上的羞窘也漸漸褪去。


    他按照慕憐說的,進入了另一桶靈泉之中,清洗自己皮膚表皮上的髒汙。


    ……


    ——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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